“客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勿怪!”小二哥对着陶平连连鞠躬道歉。
陶平一脸不解:“小二哥这是为何?”
“陶爷,大管家来接您了,要不是他老人家说,小的真不知道您就是陶长老。”
陶平顿时就明白了自己的行踪早就被人看在眼里,想来也是,自己都摸到了人家的大本营,人家要是还发现不了,这个武林盟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名声了,虽然不愿,但也不好让别人为难,连忙收拾东西和小二一起来到了客栈外。
凤府大管家凤生带着一众人马抬着八抬大轿正等在门口,一见陶平出来,连忙迎上前:“陶长老驾临,凤生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陶平总算见识了号称天下第一大盟的排场,十八名鼓乐手在前,八抬大轿居中,殿后的是十八名仪仗,轿子外披丝绸锦缎,镶金嵌银珠光宝气。
“陶平不高而来,唐突了。”
“陶长老见外了,您是人道英雄,吾辈楷模,人妖一战中大振人族士气,今日屈尊驾落隆武城,令全城生辉,我家盟主已经接到消息正在赶回,特安排我等恭迎陶长老大驾回府。”
话音一落,凤生带头鼓起了掌,在场众人纷纷相和,反而闹的陶平一个大红脸,连忙上了轿。
八抬轿在鼓乐相伴中稳步前行,过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凤鸣的府上,轿夫脚步平稳呼吸匀称,甚至连步子的大小都一样,这样的人放在民间都是顶级的武者,在这里却只能充当轿夫。
“陶长老,咱们到了,请您下轿。”
站在气派非凡的盟主府门楼前,陶平感慨万千:“大管家,这排场太大了,让陶平受宠若惊。”
凤生抱拳拱手:“我家老爷说了,他对陶长老钦佩至极,早就有意结交,您贵人驾临,他让我们一定要把礼数做全,替他好好接待您,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请陶长老委屈片刻。”
“盟主太客气了,陶平愧不敢受!”
“陶长老,客随主便,既来之则安之,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陶平坐在客厅中暗叹,卫长林和凤鸣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自己本以为卫长林就已经够奢侈的了,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了凤鸣这里才算开了眼,吃穿用度、仪表礼仪每个细节都十分讲究,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太假了,太虚伪、太作做了,下人的皮笑肉不笑,凤生眼中偶尔闪过的寒光,似乎都在讲述着背后的故事。
凤府的晚餐精致至极,不多的几道小菜无一不是精挑细选,食材与龙肝凤胆不遑多让,味美色佳让陶平赞不绝口,就在陶平犹豫着怎么对这些宛若工艺品的食物下口之时,凤生带着一群穿着清凉的丫鬟蜂拥而入,在陶平惊讶的注视下把一个少女搬上了餐桌。
少女身上未着寸缕,关键部位上摆着几样小食,凤生淡然一笑:“陶长老,这是我们凤府招待贵宾的特色美食,还请您品鉴一番。”
如此肉色满眼,陶平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连连摆手道:“陶某乡野村夫无福享受,既然凤长老不在,陶平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话人就往外走,狼狈的样子不提也罢。
一看陶平要走,凤生可不干了,要是放走了陶平,凤鸣回来后一定会让他好看,他连忙岔开双手拦住陶平:“陶长老还请留步,盟主这就回来了。”
陶平一边推脱一边往外走,凤生一个眼神一众丫鬟也冲了上来又搂又抱要留下陶平,陶平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想推又不敢,不推又走不了。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凤鸣依然赶了回来:“咳!凤生无礼,这是做什么!”
正主一回来大家都住了手,纷纷跪拜,凤生连声道:“老爷,陶长老不肯留下,我这不是带人挽留陶长老呢嘛!”
陶平暗中打量凤鸣,一头短发冲天而立,满脸钢针一样的胡茬,再配上深深的两道法令纹让他看起来就十分严厉,他和凤鸣只有数面之缘从未有过交集只是听闻此人脾气火爆,生性刻薄,他连忙抱拳:“凤长老,陶平见礼了。”
凤鸣换了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笑:“陶老弟,干嘛急着要走?是不是他们招呼不周?凤生,怠慢了我的贵客你可知罪?”
凤生连忙道:“小的知错了。”
一众下人跪倒在地,在凤生的带领下纷纷自顾自的抽起了耳光,“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陶平被吓了一跳,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凤鸣严厉并非虚传,连忙道:“凤长老,怪不得他们,是我不太习惯。”
凤鸣拉着陶平在桌前坐下,对还在抽耳光的下人仿佛没看见一般。
“老弟,对不住,我一听说你来了就赶忙往回赶,没想到还是晚了,怠慢了,怠慢了。”
陶平始终关注着那些下人,才几句话的功夫那些女孩子们的脸颊就已经红肿,一想到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他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凤长老,您就说句话让他们住手吧!”
凤鸣不动声色,从桌上的女孩身上捏起一片肉放进嘴里比起眼睛细细品尝,等吞下了肉片,才开口道:“住手吧,要不是陶老弟求情,就凭你们今天的事,就得罚掌嘴到天亮。”
一众人连忙转向陶平,一个劲的磕头:“谢陶老爷大恩。”
陶平不觉汗颜,要不是自己他们也不至于受着无妄而来的责罚,现在还要谢自己开恩,他怎么能不汗颜。
凤鸣一挥手:“没有礼数的东西,要是惹恼了陶老弟,我定要你们好看,凤生你留下,其他人还不滚!”
一下人们纷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只留下凤生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凤鸣举起酒杯:“老弟勿怪,下人们没有规矩,老夫一定好好调教。”
陶平陪着笑道:“凤长老言重了,是小子没有见识,到叫您见笑。”
凤鸣继续道:“老弟一战成名,老夫早就想要结交,怎奈杂事繁多,一直耽误着,没想到老弟却先来了,正好了我心愿,来老弟,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凤长老此番陶平贸然前来是有事相商,鲁莽处还望见谅。”
“跟我你就别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迟些再说,先尝尝我府里的酒菜可还合口味。”
陶平咽了咽口水,凤鸣果然不好对付,不动声色的就想要堵住自己的嘴,面对着春色佳宴他实在是无心品鉴,脸上不由露出了难色。
凤鸣轻轻一笑:“老弟,我看你似乎还是童子之身,还未成亲吧?”
陶平没想到凤鸣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凤鸣哈哈大笑:“大男人害什么羞!这样吧,明日我便着人给你选上十个八个黄花大闺女送去。”
陶平闻言大惊,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
“有何不可,放心老夫说话算话决不食言,谁不知你现在是圣皇面前第一红人,咱们哥俩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凤长老,在下后生晚辈不敢与您相交,这次厚颜前来是有要事相询,您的好意陶平心领,可真是无福消受。”
“老弟,老哥哥告诉你一句话,就是入乡随俗,很多事都是这样,多看多听少说少做,只有和大家保持一样,才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一番话绵里带针,像是开玩笑实际上慢慢全是威胁的味道,陶平怎么能听不懂凤鸣话里的意思,想必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所来的目的,但是他是不会被吓退的。
“陶平受教了,不过人和人还是不太一样,有些事情也强求不来,我这就是小事一桩,还请凤长老不要推辞。”
“陶老弟说来听听,若是能帮忙,老夫绝不推脱。”
“我刚在茂昌安顿下来,想买两个婢女,听说您这里有渠道,所以就冒昧前来请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