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
她细细回味着这三个字,长到十八岁,全心扑在学业上面,和学习无关的事很少去关注,现在她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能叛逆一回呢?
管他是谁,管他是什么背景,管结果如何?
她眸中跳跃着远处的灯火,自己却是那只小飞蛾。
余终南看着向来乖巧懂事的好友,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
姚灯张开手臂抱着她,“放心,我会为我的选择负责,我保证不会落下学业。”
“那好吧,”余终南拍拍她的背,叮嘱道:“那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把自己交付出去。”
姚灯站直了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当然了。”
“嗯,”余终南非常严肃的说:“那我有必要跟你讲一讲我认识的蒋平潮。”
在她口中,姚灯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蒋平潮。
原来,余家是蒋明基现任太太秦菲的亲戚,逢年过节余终南的爸爸妈妈都会带她去蒋家拜访。
“他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最顶尖的那一小拨人,据说他的脾气从小就特别差,可以说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当年在德扬附中上学那会儿,那帮二代们没少被他收拾。”
德扬附中坐落在京市富人区,隔壁就是京大,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人脉资源都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学校,能在那里读书的大部分都有来头。
“他前几年都在国外念书,去年hbS毕业才回国,这张照片就今年春节在他家花房拍的,当时他正在浇水,我跟他打招呼,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特别倨傲,特别没礼貌。”
余终南撇撇嘴,“可能也是因为我是他后妈的亲戚吧,看不上我们很正常,不过有一说一,帅是真的帅。”
她看过来,“你知道他有个女儿吧?”
姚灯正听得入神,突然被提问愣了一下,点点头,“知道,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余终南歪着脑袋,“你就不好奇孩子妈妈是谁?”
姚灯沉思几秒,“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能不想呢?”余终南很诧异,“孩子回来了,妈妈去哪里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始乱终弃?他私生活混乱?或者已经在国外结过婚?那为什么离婚?或者干脆未婚生子?这些都侧面说明了他的人品问题,你怎么都不想呢?”
姚灯转过身看向远处。
那里是京市的市区,繁华盛世,车水马龙。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过来,“这些都是你们那个圈子里流传、猜测的吧?有没有证据证明那女孩儿是他的亲生女儿?”
余终南眨眨眼,“这倒没有,那孩子的来历他家里人都不知道,大家默认那就是他亲生的。”
“所以呀,”姚灯拉着她的手,眼眸明亮,“我更想听他自己说,就算是他的亲女儿,那也是过去式了,不值得纠结。”
“再者,我和他还远没到谈这些的程度,甚至不是男女朋友,你呀,担心的太早了。”
余终南好像被她说服了,她捏捏她的掌心,“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那么好,我不想你被辜负。”
姚灯笑了笑,给她一个拥抱。
“谢谢你,小南。”
回到宿舍洗漱过,姚灯坐在桌前把明天要发的视频做最后的剪辑。
好在她在这方面已经驾轻就熟,内容也相对简单,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把做好的视频拿给余终南校对,余终南耷拉着脸把相机给她。
“相机里的视频已经被删掉了,可恶!”
姚灯也觉得可惜,不仅当天的探店视频,还把之前拍的一些空境和素材一起清空了,只能找时间再去拍一些。
这时正在看书的乔欢欢歪过头来,“你们是说腾龙湘菜餐厅吗?”
姚灯点头,“怎么了?”
“那家店因为食品安全问题停业整顿了,你们不知道呀?”
姚灯和余终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开手机。
原来是有人在里面吃到了指甲盖,餐厅咬死是客户自己放进去的,意图讹诈,三言两语不对付便动了手,事情闹大,有关部门当天便介入了。
“神速啊!”余终南愕然,“当天出事当天停业?”
她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姚灯,“哎,会不会是……”
姚灯明白她的意思,有关部门反应太快了,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收拾一家餐厅,对蒋平潮来说不过一句话的事。
她扯了扯嘴角,“可能是巧合吧。”
余终南点开剪辑好的视频,乐呵呵的说:“管他是不是巧合,反正大快人心!”
姚灯把相机收好放在一边,坐在桌前梳头。
手机屏幕亮了,是蒋平潮的信息。
[小朋友睡了?]
姚灯放下梳子,回复道:[没有,准备睡了。]
她轻咬着下唇,问他:[腾龙餐厅被停业整顿的事,是你做的吗?]
他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一家有问题的餐厅,停业是早晚的事。]
这是变相承认了。
姚灯好像窥见了一点特权阶级的世界,光怪陆离,凌驾于规则之上的规则。
她回道:[潮叔叔,以后不要这样了。]
[为什么?]
-[我有点害怕。]
别墅里,刚做完一组卧推的蒋平潮坐在器械上,看着手机里小朋友发来的信息,深邃的眼眸不自觉的温柔。
[别怕,我只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
当晚,京市上流社会圈子里便小范围蔓延开一个小道消息。
蒋家太子爷交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友,据说条靓盘顺,还是京大的高材生。
能让蒋平潮这棵铁树开花,众人忍不住好奇这个小女友是何方神圣。
奇怪的是,没人知道她到底是谁,所有和她有关的信息都查不到,好像无形之中有人刻意阻隔了所有探寻的手段。
姚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扣上了蒋平潮女朋友的身份。
她睡的很香,梦里漫山遍野的黄色小野花。
有人给她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她回头去看,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只知道他生得高大,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好像洗好的衣服经过日晒后的味道。
她眯起眼睛,想看清他的长相,却听到那人说:“你的论文写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