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锣鼓声再次响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没多久功夫就来到了将军府。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容缈由如意搀扶着,下了花轿,被迎入府。
闻到弥漫的硝烟味后,身体又条件反射似的想咳嗽。
容缈全凭一股仙气吊着,小脸都憋得红了,愣是一声都没咳出来。
我真了不起!
奖励自己绿豆糕、豌豆黄、玫瑰酥等一大堆好吃的!
容缈被领到了拜堂的地方。
她头上的盖头遮掩了大部分视线,可借助余光,也完全没看到身边有什么人。
成的什么亲?
新郎官都不在?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洪亮的声音被拖得老长,一字一顿地传来。
一拜?
她一个人拜?
拜个小饼干啊!
容缈毫无灵魂地走完了流程。
她借身子弱的借口,说跪不下去,膝盖尽可能地弯了弯。
已经很有诚意了好不好!
其他人拿容缈没办法。
毕竟她的体弱早就家喻户晓,又不是临时装出来的。
仪式进行得十分草率。
似乎没有人真正在意这场婚礼,它的隆重,只是表面上的。
容缈被如意一路扶着,跟着将军府的人,进了洞房。
她的身体真的虚弱到了一种境界,走起路来都费劲。
“小姐,将军府的人说,您在这等着就行,如意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就先告退了。”
如意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将冷风、嘈杂声,和饭菜的香味,都关在了外头。
全凭意志力坚持下来的容缈:“……”
宴席!
放我出去!
我要吃饭!
[宿主宿主,本兔来了!]
灵灵兔在系统空间兴奋地搓爪爪。
终于轮到它出场啦!
为了不中断传输,或一下子全部载入,导致小姐姐头疼,必须挑一个安全的时机。
它超贴心的!
[是否接收剧情?]
灵灵兔久久没等到一句“是”,有点疑惑。
它再次出声提醒。
[喂喂喂,宿主听得到吗?]
容缈整个人灵魂出窍,“不好意思,你说什么了?我一心想把你做成麻辣兔头。”
[……]
啊啊啊!
脑袋不保!
灵灵兔在系统空间瑟瑟发抖,差点发出土拨鼠似的尖叫,它默默地抬起爪子,按在头上,摸了摸。
太好了!还在!
然后。
灵灵兔发挥了它有史以来最大的作用。
[宿主,桌上放置了一些糕点,将军府的人都在忙宴席,一时半会儿没人会来的。]
去吃它们!
别吃本兔!
灵灵兔本以为容缈会一个激灵起身,毕竟那可是美食!
可她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连盖头也不掀,语气也有气无力的,“没力气,走不动。”
[……]
但进府邸的路不是走得好好的吗?!
灵灵兔为了保全自己的脑袋,偷偷将点心瞬间移动到了容缈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下次不能这样了!乱用系统开挂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容缈:“……”
你的外挂,我的外挂,好像不一样?
容缈没说话。
她可没答应!
再等,估计也等不到新郎官了。
他可以不来,她不能不吃。
也不管什么喜帕只能由新郎官揭开的习俗了,容缈直接将红盖头往后一翻。
开吃!
灵灵兔见宿主的状态回来了,赶紧开始传输剧情。
否则她又盯上它装满智慧的小脑袋瓜!
原主是个郡主,却称不上什么皇亲国戚。
她的父亲曾是当今圣上的战友,因战死沙场,立下战功,而后被追封成王;母亲体弱多病,也已离世。
或许是皇帝看她一个人在京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就将一家的殊荣落在了她这个做女儿的身上,她沾光成了郡主。
只是一个异姓郡主,并不多受待见,连封号都得不到。
几乎是空有一个名号,没人真把她当郡主对待。
原主自生下来就身子骨差,可能是遗传而来的,所以也没寄养在皇宫里。
毕竟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不适合养身子。
她便在容家原先的府邸待着,远离各种斗争。
直到一道圣旨打破了原本的平静生活。
容缈被指嫁给镇国大将军裴佑之子——裴晏清。
裴晏清自幼习读兵法,随父从军,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这本当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皇帝的意思是,容缈祖辈上也有武将背景,嫁到将军府去,是个好归宿。
说不定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还会不少。
容缈和裴晏清此前从未见过面,她甚至根本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被关在家里养病久了,她对外界一无所知,只是偶尔听如意说一些外边的事。
那是皇帝的命令,她不敢违背,也无法反抗,只能乖乖顺从。
就连大婚之日也是皇帝定下的,她完全没有话语权,自己的婚礼,女主角连最后的日期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这个黄道吉日,据说是皇家专业人士看了天时地利人和后选出来的。
选得好极了。
好到成亲前一天,新郎官直接出征了,留新娘一个人独守空房。
收到前线战报,知道敌国来犯,情况危急后,裴佑大将军二话不说携子裴晏清奔赴战场。
原主等了一个月,也没等到人回来,然后病死了。
她的戏份到此结束。
妥妥的炮灰。
“好干啊。”
容缈差点被噎住,她拍了拍心口,缓了口气后,又拿起一块糕点。
[……]
宿主认真听剧情了没有!
灵灵兔借力,用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再将茶杯瞬移到她手上。
容缈心满意足了。
[位面反派:裴晏清,一战成名的少年将军,黑化后造反失败,惨死。]
[目标:好好活着,并攻略裴晏清。]
容缈:“……”
活着也是目标?
怎么有一种全世界都要害我的感觉?
炮灰的命不是命吗?
由于原身和反派有交集,还算是不小的交集,所以她能获得其他的相关剧情,也有权利提问,“反派黑化的原因是什么?”
[母亲生产时大出血而死,他被说自带不祥之兆。再加上从未谋面的新娘病死,父亲也被害死,各种流言蜚语压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