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贴身侍卫目瞪口呆,心里知道那刺客是手下留情了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几人看破不能说破。四个人制不住一个刺客,殿下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几人忙把在碎桌子下几乎已经吓昏过去的赵宸盈扶起来。
赵宸盈脸色白得像纸。
得知赵宸盈遇刺,天临朝廷一片哗然。
众人都在心里暗暗揣测,到底是什么人想刺杀五皇子。南广?鲤云州?抑或是……朝中的……
皇帝赵绍珩心里一阵后怕,在这场立储乱局中,他是更偏向于赵宸盈的。
如今赵宸盈遇刺,隐隐让他回忆起了十七年前争储那一幕。他最喜欢的嫡长子赵宸翌因此丧命,而自己赐死了那两个残杀手足的逆子。
这次的刺杀,会不会是……他不敢想。
房中传来杯子的碎裂声。
赵景澄摔了杯子仍不解气,在屋里背着手走来走去。
“舅舅,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赵景澄瞪着眼睛看着旁边的刘御史,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南广?鲤云州?……该不会是老五他自编自演吧?”
“殿下,这可不好瞎猜。”刘御史赶紧打断赵景澄的话。
他左右看看,又把门窗都检查了一下,确定屋外没人,这才犹犹豫豫开口:“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怎么办?这个时候出这种事。父皇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越老疑心越重,没事都能被他琢磨出个什么来。”
赵景澄不是不想趁赵宸盈离开逸城时除掉他,但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十七年前的事情不光给赵绍珩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于他亦是。
从那之后,他悟到父皇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年老昏聩。想跟兄弟们争夺皇位,只能暗地里使劲儿。
这次赵宸盈遇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五自导自演,以此来引起父皇对自己的怀疑。自己必然不能如了他的意!
“舅舅,今天郴州来的那封信你打算怎么办?”
赵景澄指的是赵宸盈请求朝廷运粮去郴州的来信。今日父皇已经召他们谈过此事。
“应该没有问题的吧?”赵景澄既像是试探又像是自言自语。
“当然。当然……是没问题的。”刘御史不觉额上出了一层细汗。
赵景澄又深深看他一眼:“你是我的舅舅,行事要多为我考虑。”
“那是自然。”刘御史心中岂能不明白赵景澄话中之意。如果自己拖延了运粮一事,皇上免不了将这笔账记在赵景澄头上,岂不是更加要怀疑赵景澄要对五皇子不利。
只是这些年来,除了帮助赵景澄图谋皇位,自己也没闲着,暗中偷摸贪蚀了不少银钱。粮库的账本与实际存量根本对不上。若单单是赈灾,或许还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陈将军的大军也驻扎在郴州。
官库里的粮食根本不够!
还有,也不知道赵宸盈是不是故意的,快马两天能到的信整整在路上走了五天。这下子根本没有时间容他去想别的办法。
刘御史一咬牙,看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