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顾凉衍从身后抱过来 ,“什么事?”
阮心珈总算找到借口,暂时从男妖精身边逃开了:
“我要出门买衣服。”
顾凉衍亲了亲她的脸:
“挑裙子,不出门也行的。”
阮心珈没想到顾凉衍说到做到。
她顽强地换好衣服,打算和杨姐汇合,去外头的奢侈品店逛一圈。
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顾凉衍也换好了衣服,西裤白衬衫,一尘不染,禁欲冷淡,如标准贵公子,坐在沙发上等她。
衬衫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喉结上被阮心珈啃草莓印记,像是暧昧的朱砂痣,毫不掩饰,展现在空气中。
他似乎毫不在意,难为阮心珈看到他身上的红痕,脸烧得可以高温蒸熟一个蛋。
客厅有堂皇的阳光,能够让人假装若无其事的自欺欺人,只有紧闭房门的狼藉一片的卧室,还记录着之前的疯狂。
……只有她身上的酸痛淤青,脖子上缠绕的纱巾背后的吻痕,残留着秘而不宣的秘密。
他坦坦荡荡,倒显得她放不开了。
我是公众人物,阮心珈软弱地找到了借口。
“叮铃。”
有人按门铃。
阮心珈打开门,以为是杨姐来接她了,没想到看到霍特助。
“夫人。”
霍特助不止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串长长的俊男靓女,足足有二十多号人。
看起来都像是奢侈品品牌的金牌导购,穿着剪裁精良的制服,脸上带着敬业的八颗牙笑容。
导购们手上都推着一辆推车,阮心珈看推车上铜把手的品牌logo,耳熟能详的什么c牌v牌都在行列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冷门小众、但专门为各国皇室量体裁衣的高逼格品牌。
阮心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俊男美女们打开推车,各自占据客厅的一角,开始搭建晾衣杆,把一套又一套的礼服挂上去,展示在阮心珈面前。
不小的大平层客厅,一下子拥挤了起来,目之所及都是缀着珠光宝气的华服,高级面料熠熠闪光,手工制作的高跟鞋在地板上一字排开,阮心珈被一道亮光照在脸颊旁,不由得眯了眯眼,她顺着彩虹的七彩光亮看过去,某个高奢品牌的导购正在阳光下把钻石项链的盒子陈列开来。
阮心珈呆了。
她所见到最夸张的场面,不过是贵妇人们去逛奢侈品店,大手一挥“两百万的包包,各个颜色要一个,衣服……除了这件还有那件,当季的全部包起来”……但那也是去逛人家的店顺便一掷千金啊!
就没见过奢侈品牌主动上门求购的!
这真的有点夸张了啊。
顾凉衍喝了一口咖啡。
霍特助笑眯眯地说:
“夫人,全球排得上号的品牌,大部分当季的礼服都在这里了,还有一些在国外还没来得及运过来,您可以先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还可以辅助画册挑选,看中了立刻空运过来。”
霍特助拍拍手,立刻又从门口走进来十几个金发碧眼的设计师。
“这些人,是各大品牌的高定设计师,帮助修改礼服的。”
阮心珈连忙把霍特助拉到一边:
“总裁都破产了,这样破费好吗?”
霍特助的嘴角不断抽搐,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阮心珈,顾氏的投资版图很广,这些高奢品牌,顾凉衍都是大股东,能让夫人穿他们家的礼服,是这些品牌的荣幸。
霍特助瞄瞄顾凉衍,又看看阮心珈,最后他用扭曲的笑容解释说:
“总裁虽然……破产了,但顾家有点人脉,还是有让人巴结的理由的。”
“夫人看中什么,直接拿下,不然总裁会不高兴的。”
阮心珈简直要怀疑顾凉衍根本没破产了。
霍特助一挥手,立刻有人拿着礼服迎上来。
阮心珈还在迷茫之中,就被人簇拥进更衣室换衣服。
昂贵的礼服往身上套,价值连城的珠宝戴上,踩着美轮美奂的高跟鞋。
娇艳的玫瑰像是特地镀上了一层金彩,艳光四射,美得令人心碎。
帮助阮心珈穿礼服的小姐姐们见惯了骄奢淫逸的上流社会贵妇,面对阮心珈,也忍不住真情实感地夸一句:
“顾夫人真好看,过于华丽的衣服,往往是衣服穿人,您是人穿衣服,华服是来衬您的。”
阮心珈缠在脖子上的纱巾被拿下来了,露出了脖子上被咬得凄凄惨惨的红印,小姐姐们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用粉扑给阮心珈的脖子打遮瑕粉。
阮心珈只得装死。
她刚走出更衣室,沙发上的顾凉衍就看过来。
看到她盈盈走来,眼底闪过惊艳。
他微点了下头,站在一旁的霍特助,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此款代号。
设计师忙举起相机,360度拍下阮心珈此刻的穿搭,方便之后做礼服上的改良。
阮心珈在顾凉衍身前敷衍地转了个圈,怎么着也要跟金主展示展示,这是拿人手短的职业道德。
然后她看向全身镜。
裙摆上缀满沉甸甸的宝石,全都是手工缝上去了,听刚才的导购小姐说,光是缝这些珠子,就要耗费四五个人一个月的时间。
此外呢,还有非遗刺绣,手工压褶,特制鱼骨,一针一线全都是人工亲制的。
骄奢淫逸!
阮心珈狠狠摇头,这条裙子不能要。
一听就很贵。
她必须给顾凉衍省钱,不,她要自己掏钱买礼服的,要给自己省钱,看起来烧钱的统统不要。
“换一套。”
阮心珈提着裙摆重新走回试衣间。
哪知道接下来试的,一套比一套烧钱。
仅仅是腰身就缝整整一千颗钻石,你敢想?谁敢想啊!
阮心珈只是推测了一下价钱,完全不敢想。
试礼服非常累,阮心珈才试了十套,已经累瘫在更衣室。
身后有门被拉开的响动。
阮心珈趴着梳妆台上,眼角的余光,看到黑影和光亮的开阖转换之间,顾凉衍走进来了。
阮心珈还穿着上一套礼服没脱,整个人像被巨大的蓬蓬裙面纱埋葬起来了。
顾凉衍的手探索上她的背脊,帮她从后面拉下裙子的拉链,把她像剥鸡蛋一样,从华丽的裙子里抱出来。
阮心珈红着脸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抓过一旁的丝绸浴衣睡袍裹在身上。
“试哪一套?”顾凉衍问。
他竟然要亲自帮她换衣服。
阮心珈说:“你到外头等我。”
顾凉衍:“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到你。”
意思是,她换衣服的时间太长了,他无法忍受无法见到他。
救命,这个男人怎么那么会说情话。
阮心珈随手指了一套新的裙子。
睡袍的带子在他指尖散开,礼服裙子没用拉链,绑带慢慢地往上束缚。
阮心珈被抱坐在梳妆台上,顾凉衍跪下来,给她换上鞋子。
……然后他钻到裙摆里去了。
这礼服,没法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