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瑞等人望着眼前一幕瞪圆了双眼。
生怕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象,眨眼之后一切荡然无存。
他们亲眼目睹胡人是如何覆灭的。
正是如此,也让他们感觉这一切太过梦幻,不切实际。
自从南下以来打的他们一路溃逃的胡人,此刻全死在了这里。
而且死相极为残酷,援军甚至连俘虏都不要。
无数的血液渗入地面,汇聚成溪流,滋养着荒古人梦寐以求的土壤。
这也算是一种圆梦了吧。
“啪!”
“啪!”
“啪!”
“啊!”
“谁啊!”
“窝草!”
数道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接着便是众人抱着头大呼,有人偷袭。
紧接着他们便把目光锁定在自己的队长身上。
“大人,你干嘛又打人!”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好汉,还没杀胡人先被老大你打傻了!”
“哎!”
洪瑞摸着鼻子叹了口气,似乎有着无限惆怅。
“我就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这么多胡人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决了,真是不敢相信!”
“又想到没能在这战场上厮杀,一涨男儿气魄,实在是遗憾啊!”
听到这话,众人也感觉错失了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倍感失落。
“大人不必如此,将来还有机……不对啊,你心烦打我作甚?”
一人本来还想着安慰一下自个这个忧愁善感的长官。
话说一半,立刻反应过来洪瑞这家伙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必然是诓人的。
“老大,你要打就打周大脑袋一个人就好了!”
“他脑袋大,抗揍!”
“干嘛还打我们几个?”
“怎么说话呢?你们是不是嫉妒我脑袋大聪明啊?”
“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得上将军那告你们去!”
洪瑞看着已经插科打诨,要起内讧的队伍,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胡人没了,小兵们也有心情吵架了,很好。
他一副好人的样子赶紧上前制止道:
“行了行了!”
“都是我的错,我寻思打他一个没准他糊涂呢,多打几个准不会出问题!”
“听到了没有,周大脑袋,老大嫌你糊涂!”
“你放屁,明明就是说你们几个脑袋和我一样大,不然怎么不打其他人?”
“是不是啊,李大脑袋?敢应一声不?”
“你……”
“咳咳!”
眼看火候差不多,再闹下去菜便要糊了。
洪瑞假装咳嗽了一声,说道:
“走吧,别让大人在亲自过来了,我们下去吧!”
“正好看看还有没有狗日的胡人没死,过过瘾也成!”
说罢策动胯下战马奔了出去,见到这个情况,其他人也不吵了,赶快跟上。
“多亏了将军,此战大捷啊!”
“我从未取得过如此辉煌的战果!”
李卫来到赵云身边,恭贺道,神情中带着十足的惬意。
赵云与胡人之中的大武师交锋之时。
他便是大夏军中唯一的高级指挥。
有无数胡人想要他的项上人头都没有成功。
他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显然没少杀人。
即便先是经历斗将,后又战场厮杀。
年近半百的李卫依然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杀灭这么多的胡人!
当初的作战,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毕竟他从来没有在正面野战之中战胜过胡人。
以当时大夏混乱的形式,他不能也不敢这么做,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情成为了他一直以来的遗憾,甚至说是心结也不为过。
今天,这个心结彻底打破,大夏军甚至以少胜多。
“李将军过誉了,此战你的功劳也不浅!”
“不过我们打了这么久,怎么没见并州城中的动静?”
“不说里应外合,至少也应该派人出来吧?”
李卫沉声道,胡人被他们弄得动静这么大,并州城应该早已经察觉才对。
“哦,他们到了!我让他们等一下!”
“嗯?人怎么不见了?”
赵云闻言一愣,才想起来好像遗忘了什么人,回头望去,那些人呢?
“我们赢了?”
“真赢了?哈哈!大夏万岁!”
“我就说肯定陛下在保佑我们!陛下万岁!”
“我真杀了这么多胡贼,我真杀了,爹娘你们看到了吗,孩儿报仇了!”
“多谢陛下,我并州军才有这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只会打内战的孬种!”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战场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呐喊响起,最终汇聚成简单的四个字。
……
并州中出来的负责看情况的洪瑞等人正被这尸山血海的景象震撼。
远处看已经是骇人心魂,近距离看更是将每个胡人的残尸断臂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苦战,但是大多都是他们的同僚战死沙场。
而这里,这么多的胡人尸首,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瞬间他们就拔出刀冲了上去补刀,甚至只要是还算完好的尸体也要狠狠地砍上几刀。
“叫啊!怎么不叫了畜生?”
洪瑞也踹了好几脚泄愤道。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响起,让洪瑞的眼皮一跳。
并州军中即便是胜利顶天就是大夏万岁,怎么还有人喊陛下万岁,那岂不是给元氏上眼药?
其他人喊也就算了,兴许是联军中的其他军队,做做样子。
为什么这群穿着并州军衣着的人也跟着喊?
奇怪,也太奇怪了!
“大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虽然我也觉得没问题,但是就是有问题啊!”
很快,被吓了一跳的几人又重新聚到洪瑞身边,紧张兮兮的说道。
并州军当初就是打着造反的名义去的,所以他们没参加。
按理来说,要喊这句话不应该是他们留下的人喊才对吗,这么这些人这么激动?
“莫非,他们已经攻下了焦城,自立为皇了?”
洪瑞当即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煞白,以蚊蝇般的声量说道。
“不可能吧!”
其他人靠的很近,一下子便听到了他的嘀咕,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