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将耿仲明留在大宁堡,听候崇祯差遣,自己率水师折返皮岛。
待毛文龙走后,耿仲明发觉崇祯盯着他,身上瞬间遍起鸡皮疙瘩。
崇祯笑道:“仲明,好好干,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什么?封侯拜相?陛下是何意?”耿仲明不断吞咽唾沫。
鞍山被破的消息,传入多尔衮的耳中。
如同一晴天霹雳,将人吓个半死。
威宁堡无兵可派,甜水、祈木两城危在旦夕,辽阳已成孤城。
他极为不甘心,辽阳无重炮之威,无兵员之力,粮草不过数月。
若是明军知晓,定派兵大举来攻。
他多尔衮要不弃城而逃,不逃便与辽阳一同去死。
可辽阳举足轻重,绝不能丢,丢了盛京难保!
看向盛京方向,期盼皇太极派兵来救,辽阳尚有一线生机。
虽多尔衮严防死守,但孙承宗也并无办法,索性暗挖地道,来个里应外合。
历经数日艰难,皇太极重归盛京!
不复之前的霸气狂妄,残兵败将默默的进了城。
一番折腾不说,损兵折将不说,关键是仗还没打赢,也让八旗大爷们看了个笑话。
最让皇太极愤怒,便是科尔沁的背叛,互盟的兄弟,竟在背后两肋插刀。
当哲哲来时,皇太极二话不说赏了一巴掌,让哲哲花容失色。
哲哲问道:“大汗,你为何对我?”
皇太极暴怒道:“科尔沁部反了,杀我士卒,夺我关隘,你说本汗该不该打你。”
哲哲疑惑道:“科尔沁与大金乃是姻亲之家,岂能失言,背立盟约。”
皇太极冷笑道:“哲哲,幕布差点身死,岂能你狡辩,从今日起你居幽暗宫!”
不顾哲哲阻拦,离开寝宫,去找娜木钟,也就是多罗。
娜木钟见皇太极来,妩媚一笑道:“大汗,何时归来?战况如何?”
皇太极邪笑,起手便是一皮鞭,打在娜木钟身上。
只听惨叫一声,娜木钟捂着伤口,眼神凄惨动人,身子不停颤抖。
又被狠狠抓住头发,被皇太极冷嘲道:“本汗败了,败在林丹汗的手上,就得有劳福晋,好好伺候本汗了。”
几鞭下去,打的娜木钟梨花带雨!
娜木钟反抗道:“够了皇太极,我本以为你是英雄,不曾想竟是无能之辈。
仗输了,只会拿女人出气,有本事你真刀真枪与人厮杀。
孬种!”
被娜木钟一通数落,皇太极青筋暴起,抽出腰间的小刀。
刺在娜木钟的雪白的脖颈,微微一动竟有鲜血流出。
娜木钟自是不信皇太极会杀他,一双眸子瞪的分明。
皇太极从暴怒中平复,怒吼一声,丢了宝刀,摔门而去。
娜木钟捂着受伤的脖颈,捡起那把小刀,眼神中闪过一丝毒辣!
大殿内,萨哈廉拖着伤躯,虚弱道:“大汗,辽阳危矣,还请派兵速速支援!”
皇太极愁眉不展,他也想出兵。
可兵在哪?哪还有兵?
自崇祯继位两年征战,二十多万的女真族锐减不足十五万,且能战者不足五六万。
前段时日颁布政令,成立“满族、满八旗”时间尚早,人心未附。
周遭尽是敌人,林丹汗、科尔沁、大明、朝鲜无时无刻都在谋划大金。
大金已伤筋动骨,怕是数年不能好转,如何能征战四方。
萨哈廉见皇太极愁眉不展,默默在心中盘算,自知言错,想到一法。
便道:“大汗,当下令抓捕在长白山、黑龙江一带的深山里的野女真。
个个有强壮的身体,而且好勇斗狠,民风彪悍,定是凶猛悍卒。”
宁完我在旁道:“大汗,阿敏贝勒传信来,大败朝鲜军。
并收拢朝鲜七甲喇兵卒,尽数为大金效死力!”
皇太极疑惑道:“阿敏收拢万余兵卒?”
宁完我回道:“阿敏贝勒已率兵而返,用降将柳林、李贵驻守安州。”
“好!好!好!速命阿敏走威宁堡驰援辽阳城,赖幕布率浮屠军压阵。”
又问道:“杨吉利还未归来?”
宁完我道:“近日当归。”
皇太极道:“杨吉利若归,于盛京休整,补充弹药,驰援辽阳。”
“是!”
萨哈廉因伤而退,独留宁完我一人。
皇太极道:“宁先生,我收到密信,崇祯在大宁堡。”
“大汗,此事千真万确?”宁完我急促道。
皇太极回道:“先生放心,密信准确无误!”
宁完我思绪万千,冷冷道:“大汗,斩之而后快,明国太子尚幼。
若崇祯死在辽东之地,天下群龙无首,必将大乱!
孙承宗必诛灭九族,辽阳一系会尽数瓦解,大金才能群雄逐鹿,气吞山河。”
皇太极暗道:“若非崇祯制炮,制枪,天下弓马谁能与大金匹敌。
如今,大金也用枪炮,若非产量低下,四周皆敌,天下指日可待!”
便道:“宁先生,让鲍承先去吧!”
宁完我点头,心中却冷笑不已!
两千精骑缓缓入了石城中,小兵装的崇祯入了大帐!
见孙承宗便道:“阁老,辽阳能破之?”
孙承宗回道:“若是女真不增兵,三月内辽阳必破!”
崇祯暗道:“三个月,时间过长,皇太极定会增兵。”
言道:“无任何办法?”
孙承宗摇摇头,示意无策。
又问道:“老山口如何?”
孙承宗回道:“重兵把守,围困多日,前几日士卒闻到女真在煮马。
若围困月余,定不战而胜之。”
崇祯心道:“煮马?看来真是弹尽粮绝,无路可走之境!”
言道:“饭一口一口吃,大明地大物博,女真人少地稀。
阁老,朕不要俘虏,逮住一个杀一个,看女真有几人可杀!
还有一事,阁老谨记,女真善水攻,多造船只以备不是之需。”
孙承宗自是知晓黄河决堤之事,若是崇祯英明,怕玄武卫悍军毁于一旦。
回道:“是,陛下,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