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苗疆派来的人都死绝了。”
顾清恒刚洗漱完,头发还湿哒哒的搭在后面,转身的时候衣裳的带子刚扣好最后一个。顾风就已经进来汇报了。
“苗疆的人?”
顾清恒挑眉看着下首的顾风。
“昂?不是吗?”
顾玄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顾风的傻样,抚额看向了另一边,假装不认识似的。
“这拨黑衣人明显是外族的,而且不管是穿衣样式还是那个蛊虫,不都指向了是苗疆的人吗?”
顾风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难道大家跟他想的不一样吗?可是事实不就是这个吗,证据都明明白白的放着呢,人也是他亲自料理的。
没毛病啊!
“你告诉他。”
顾清恒看向了顾玄。
“是。”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首领的!这个呆子!
“你说的其实也没有毛病,但是,这都是故意误导我们的。”
“怎么说?”
“你只看了表象,确实,那蛊虫是苗疆才有的,但是不代表背后的人是苗疆的人,按理说,苗疆派来的人应该知道自己身上有蛊虫,要是叛了主子是必死的,但是当时你还记得吗?
是有一个人是受不住想要招供的,只是没有机会开口。
而且我仔细看过了,他们虽然刻意用了苗疆惯有的弯月刀,但是手法不对,倒像是刀客用的大刀的样子。
如果是常年使用弯月刀,他们除了虎口有茧之外,小指侧面也会有厚厚的茧,但是这些人没有。”
“哦~”
顾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白了,不愧是我们的玄首领。”
“咳。”
顾玄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刀客?
那不就是跟大辽有关系了?”
说到刀客,顾风立刻就想到了大辽。
“上一次江南那一遭遭到的刺客也是大辽的。
可是我们跟大辽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吗?而且他为什么要栽赃给苗疆?”
“坐山观虎斗!”
“让大辽那边的人仔细盯着尉迟连赫,有动静来报。”
顾清恒单手低着额头,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眼里的阴鹜。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顾风和顾玄停下了步子,恭敬的拘着身子等着主子的指派。
“给苗疆那边去信。
他要什么尽量满足。”
“是,主子。”
顾清恒摆摆手让人下去。
自己独自坐了一会儿,满眼尽是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由头发上的水将自己身上打湿了也不知道。
“呵——有意思。”
顾清恒看了看外面,时候已经不早了。
“王爷。”
几个婢女从特意为沈蓁蓁准备的屋子里出来正巧就碰到顾清恒到了门口,赶忙行礼。
“郡主呢?”
“郡主已经收拾妥当了。”
“下去吧!”
顾清恒颔首,几人低头,纷纷听命,大气都不敢喘的下去了。
她们也是才调遣过来的,几乎就没有见过主子几面,对于主子,她们是敬畏的。
其实一开始不是王府的婢女,原本她们是出外务的,因着府里没有侍女,外面找的又不放心,所以顾清恒就让人挑了她们来,外面的事情就找其他暗卫代替了。
“蓁蓁?”
顾清恒没有直接推门而进,而是在门口叫了一声。
“是顾清恒吗?你进来吧。”
沈蓁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被打理好的头发,左看看又看看,真好看!
“好看吗?”
沈蓁蓁见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人,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对着镜子里的人说。
“好看!”
“哪里好看?”
沈蓁蓁俏皮的回过头仰着头盯着顾清恒问道。
“蓁蓁哪里都好看。”
“你的头发怎么还是湿答答的呀,虽然已经过了冬天了,但是不注意还是会生病的。
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呢?”
这话要是从没人的嘴里出来,顾清恒一定会觉得无趣的很,但是沈蓁蓁说出来的就不一样了。
他听了只觉的心里都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无碍。”
“怎么会没事呢,你坐着,我给你绞干。”
说着,沈蓁蓁就站起身,强制的拉顾清恒坐在自己方才坐的地方。
“不用。”
顾清恒可舍不得让他的小姑娘劳累了,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行动。
“我自己来。”
放下沈蓁蓁的手,运气内力,不消片刻,不紧头发干了,连被头发上打上水的衣衫也干了。
“是了,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儿了。”
内力可是个好东西,可惜自己没有。
“你们都有内力,唉——就我没有。”
沈蓁蓁很是挫败啊!
“让你当时偷懒呢!”
顾清恒笑着捏捏沈蓁蓁软乎乎的纤纤玉手。
不过确实沈蓁蓁没有学好内力,他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当时小姑娘又想学武功,又不想吃苦。
所以他就偷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放水了。
小姑娘这么娇嫩,怎么可以被欺负呢,年幼时顾清恒就一直是暖心大哥哥的存在。
况且只要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她收受到伤害,所以,他是觉得小姑娘学不学武功都无所谓。
他私心里是不想让她吃这个苦的,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
她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既然她感兴趣,那他就不会插足破坏,只是让她少受些苦罢了。
本来他们大家都只是以为小姑娘是说着玩玩的,但是她真的坚持下来了,不过当然对她的标准不像是对他们的标准那么严格了。
沈蓁蓁想着自己撒娇求哥哥放过自己的样子,就觉得丢脸极了。
“唉?你怎么知道的?”
在沈蓁蓁幼年的记忆里是没有顾清恒的印象的,甚至于她而言,顾清恒就是一个陌生人。
其实有时候她也很好奇,为什么顾清恒会对自己用情至深,而自己的记忆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顾清恒有无限恶意。
可是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自己又让自己讨厌的事情,相反倒像是在刻意讨好她。
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个事情,沈蓁蓁都想唾弃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对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呢?
“蓁蓁你不记得幼时发生的事了?”
早在沈蓁蓁对自己有异样的时候,他就已经着人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他只知道是皇后找苗疆的人对她做了催眠,可是具体是什么他不甚清楚。
反正自那以后,蓁蓁总是厌恶的对待自己,不管是他,还是他送的东西,都不喜欢。
倒是对他的侄子一往情深了。
想到这里,他就嫉妒的发狂。
“我,我好像也不是记不得幼时发生的事,只是,好像印象里没有你。”
只是好像印象里没有你。
这句话直穿顾清恒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