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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道:“既然娘亲不愿与父皇同葬一处,那便与孩儿相伴吧。朕定会在自己修建皇陵时,于旁侧精心挑选一块风水宝地,为娘亲建造一座陵寝。如此一来,即便到了阴曹地府,孩儿在百年归天之后,依旧能常伴娘亲左右,以尽孝道。”

孙太后听后,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依你所言,恐怕那时为娘可要苦等上百余年喽!”

言罢,她轻抿一口香茗,稍作停顿,继而又继续说道:“这第二桩事,便是关于我从东吴带来的那些侍女。待我死后,还望斗儿能够替为娘妥善安置她们。这些侍女多年来对我的侍奉可谓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之处。”

刘禅闻之,连忙应承下来,宽慰道:“娘亲放心,此事理所当然。对于这些侍女,若有人情愿留在长安,朕自当厚加款待;倘若有人思乡心切,欲返回江东故里,朕亦会慷慨赏赐,确保她们得以荣归。”

孙太后目光柔和地看着刘禅,缓声道:“这第三件事,便是待我百年之后,让斗儿将我平素里所佩戴的那些金银首饰,皆分赠予你的诸位妃子。如此一来,也算是留下些许念想之物。”言罢,她轻抬素手,缓缓地从如云般的秀发上取下一支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玉簪,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刘禅面前,接着说道:“这支玉簪乃是当年我母亲临终前传于我的,听闻其乃咱家祖传之宝。如今,我便将它交予你,你可转送与星彩,权当是一个纪念罢。”

刘禅闻言,赶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接过那支珍贵的玉簪,眼眶微红,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多谢娘亲厚爱,儿子替子童致谢。”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簪,仿佛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的家族传承和母亲深深的慈爱之情。

孙太后又道:“这第四件事,我亲自撰写了一封书信予那孙仲谋。毕竟,我即将远行,而他乃是我的嫡亲兄长,于情于理都应当告知他一声才是。”

一旁的刘禅连忙应和道:“娘亲所言极是,此乃人之常情。儿子定会差遣得力的使臣,专程将娘亲的书信快马加鞭地递交到舅父手中。”

孙太后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感慨道:“唉!只可惜仲谋生性执拗、冥顽不灵。倘若他能够识时务,顺应天下大势而归顺大汉,如此一来,咱们一家人便能和睦共处,共享天伦之乐,那该是何等美好的场景啊!只是如今看来,这般愿望怕是难以实现喽,着实令人惋惜!”说罢,她不禁连连摇头,满脸都是遗憾之色。

刘禅缓缓开口说道:“娘亲,您就别再为那个人劳心费神啦!这世间众人皆有其自身命运的既定轨迹,此乃平凡之人难以更改之事实。但是呢,朕向娘亲保证,待到我军覆灭东吴之后,只要他愿意归降于朕,朕不仅不会取他性命,还定会对他施以优厚待遇,赏赐他一方土地,以供其安享晚年生活。他的子孙朕也会厚待的。”

孙太后闻听此言,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我的斗儿当真是位宅心仁厚的君王啊!为娘在此多谢你了。”

刘禅连忙摆手,回应道:“娘亲何出此言?又何须感谢儿子呢?想那娘亲的父亲孙坚,以及长兄孙策,皆是威震天下、令人敬仰的大英雄呐!即便是孙权,依朕之见,他在前半生亦不失为一代豪杰人物。朕实在不忍心看到如此伟大的孙氏家族,竟会在朕的手中走向没落与消亡。”说罢,刘禅的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孙太后缓声道:“如此一来,为娘心中所念之事已然达成,如今,我需得前往佛堂诵经礼佛一番了。”言罢,只见她轻抬玉臂,缓缓站起身来,那身姿虽略显孱弱,但仍透着一股雍容华贵之气。

一旁的刘禅见状,赶忙趋步向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孙太后的手臂,轻声说道:“娘亲慢行,儿子陪娘亲一同前去佛堂。”于是,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迈出了孙太后的卧室。

此刻,孙太后的卧室门口早已人头攒动,这里汇聚了众多刘禅后宫中的嫔妃以及他们的子女们。

孙太后停下脚步,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她的视线落在星彩身上时,不禁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星彩的柔荑,然而,却并未言语。星彩心领神会,自是明白孙太后此举之意,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点臻首,以此回应孙太后。

紧接着,孙太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刘玲儿。她面带慈爱的笑容,轻轻抚摸着刘玲儿的小脑袋瓜,眼中满是疼惜之情,同样也未发一言。

末了,孙太后转过身来,对着众人柔声言道:“自我患病以来,着实有劳诸位为此费心操劳。日后,还望大家各自保重身体,好生照顾自己。”语毕,她便在刘禅的悉心搀扶之下,朝着佛堂的方向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二人缓缓地踏入佛堂,这座庄严肃穆的殿堂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孙太后步伐轻盈地走到那尊闪耀着金光的小佛像前,轻轻地弯下腰,优雅地坐在了一个柔软的蒲团之上。她微微仰起头,目光柔和而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小金佛,仿佛能从他身上汲取到某种力量和慰藉。

随后,孙太后转过头来,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刘禅,缓声道:“斗儿,你知道为娘这一生最喜洁净。如今,我只愿自己这最后不堪入目的丑陋模样不会再有第二人瞧见。所以,斗儿,为娘恳请你暂且出去,好让我能够安安静静地离去。”

听到母亲这番话,刘禅心中一阵酸楚,他双膝跪地,向前挪动几步,双手紧紧抱住孙太后的双腿,哽咽着说道:“娘亲,就让儿子再多陪你一会儿吧,儿子实在舍不得离开娘亲啊……”泪水如决堤般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然而,孙太后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刘禅的头发,柔声说道:“去吧,孩子。我们之间的缘分至此已然终结,你无需如此执拗不舍了。”

见孙太后心意已定,刘禅深知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他缓缓站起身来,但双腿却像灌满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悲痛,再次屈膝跪地,向着孙太后深深行了一礼,声音颤抖地道:“儿子刘禅在此拜别娘亲!”言罢,他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佛堂。每迈出一步,都如同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

当刘禅走出佛堂关上房门后,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一下子瘫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放声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之中,久久不散。

此时,星彩闻声匆匆赶来。她快步走到刘禅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刘禅的后背,试图安慰他。但刘禅此刻早已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根本无法停止哭泣,滚烫的热泪依旧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

星彩见状,不禁心疼地劝道:“陛下,娘亲还在里边呢。陛下哭得这般大声,若是惊动了娘亲,她又怎能安心离去呀?”

刘禅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星彩那白皙而娇嫩的玉手,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地道:“子童啊,朕……朕如今又失去了母亲,从今往后,朕再也没有娘亲可以依靠了!”

星彩微微仰头,凝视着刘禅那满是哀伤与无助的面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之情。她轻启朱唇,用温柔如水般的嗓音安慰道:“陛下莫要太过悲伤,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之事。还望陛下能够节哀顺变,千万要保重龙体呀。”

沉默片刻之后,刘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速传礼部尚书马谡前来见朕。”不多时,马谡便匆匆赶到,向刘禅恭敬行礼后,随着刘禅一同前往了客厅。

待二人相继落座,刘禅面色凝重地看着马谡,开口问道:“幼常,孙太后她老人家在这人世间的时日怕是仅剩下今日这最后一天了。关于孙太后的身后事,不知你筹备得如何了?可有遗漏之处需要朕再做指示?”

马谡道:“按照礼制都已安排就绪,只有孙太后的陵寝没有落实。”

刘禅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地看着下方跪着的马谡,缓缓开口道:“幼常,朕召见你来,便是为此事。此前孙太后曾向朕言明,她不愿葬于先帝的皇陵之中。

朕思来想去,觉得应当尊重她老人家的意愿,故欲将其安葬在朕的陵寝之旁。此事还需劳烦爱卿速速遣人前往为朕所选定的陵寝之侧,寻觅一处风水上佳之地,以供孙太后安息长眠。待寻得良址之后,即刻着手动工修建陵寝,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马谡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为难之色,他拱手低头回道:“启奏陛下,微臣等人虽已为陛下精心挑选了陵寝所在之处,但陛下却始终未曾亲自前往查看。如此一来,微臣实在不敢贸然自作主张决定太后陵寝的选址啊。”

刘禅见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朗声道:“这些繁文缛节不必在意!朕信得过爱卿们的眼光与能力,此种小事尔等自行定夺即可,无需事事禀报于朕。快快去办吧!”

马谡见刘禅心意已决,深知无法再行劝谏,只得恭敬地应道:“微臣谨遵圣谕,这便领旨前去操办此事,定然不负陛下所托。”言罢,马谡叩头谢恩,而后起身匆匆离去,着手安排寻找风水宝地及修建孙太后陵寝之事。

刘禅静静地坐在那张雕花大椅上,眉头微皱,眼神有些迷茫地凝视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但又让人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就这样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星彩满脸泪痕,双眼红肿,神情悲痛欲绝地率领着一群人匆匆走进了客厅。她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刘禅抬眼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孙太后恐怕已经离开了人世。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娘亲……走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星彩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如决堤般涌出。她缓缓跪倒在地,身后的众人也紧跟着纷纷下跪,齐声悲声道:“陛下,孙太后已经魂归极乐,请陛下节哀!”

刘禅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半晌都没有说话。终于,他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喃喃自语道:“哦,娘亲走了……”话音未落,他便踉跄着向前迈了两步,目光空洞地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众人。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刘禅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

只见众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得面色煞白,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赶紧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刘禅搀扶起来,将刘禅架到了客房的床铺之上。

随后,一名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御医匆匆赶来。他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伸出手指搭在了刘禅的手腕处,全神贯注地开始为其把脉诊断。

过了一会儿,御医终于松开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转身面向围在一旁焦急等待的众人,缓声道:“诸位莫要惊慌,陛下此番乃是因为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所导致的昏厥。所幸并无大碍,只要能静心调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如初。只是陛下近来实在过于操劳疲惫了。”

听到这话,站在人群中的星彩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道:“可是眼下孙太后刚刚驾鹤西去,陛下身为至孝之人,又怎会放心让他人来操办这些后事呢?凡事必定都要亲自过问主持才行。如此一来,陛下的身体怎能吃得消!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御医闻言也是面露难色,但稍作思索之后还是回答道:“目前看来,也唯有恳请皇后娘娘您多多费心劝慰陛下,让他务必注意劳逸结合,切勿再这般过度劳累了。否则长此以往,纵使铁打的身子恐怕也难以承受啊。”说罢,御医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