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跪在陵前四周打量。还是不见楚烨的影子。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楚悦倒是来了。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父王。什么情况？”楚西朝楚悦努嘴。
“昨晚被人发现他醉倒在青楼。到早上还没醒。城防军给送回来的。十有八九被算计了。烂泥扶不上墙。”汉王闭眼不看。
“宗政老爷子不管管？”
“一起的人有他嫡孙。那老小子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不应该啊。难道另有隐情？”楚西嘬着牙花子。想不通里边的弯弯绕。最后闭目养神。
陵前有哭声。是楚若曦来了。她的驸马谢之理如今任职江南苏州知府。明皇特许她随夫赴任。这是刚赶回来。
谢之理是当年的文试探花。谢家在江南也算豪族。是有数的几个跟弥勒教没有关联的家族。明皇很是看重他。
楚若曦止住悲伤来给汉王见礼。汉王点点头。楚西回礼聊了几句。这个堂姐性子不错。没嫁人前和汉王府走的很近。苏州又离越州不远。以后弄不好就是邻居了。
楚若曦去了偏殿见王妃。娘俩聊了好久。午后回府时王妃还带上了她。楚西招手叫过灵儿。询问王妃她们都说了什么。
“开始没聊什么，只是聊了一会以前太后的事。后来公主说是接到圣旨赶回来的。谢探花不日也将回阳城。好像另有任用。其他的就没有了。”
“好宝贝儿，爷没白疼你。回去一定好好犒劳一下。”
“爷……坏死了……”
梧桐苑门口。莲儿早就翘首以盼。看见马车直奔楚西而去，然后华丽的转弯扑进王妃的怀抱。楚西伸着胳膊撅在那哭笑不得。
“莲儿，敢耍五叔了你。”
“祖母……”莲儿撒娇。
王妃拉着莲儿不理他。直接带着楚若曦去看孙子孙女了。梧桐苑里热闹起来。汉王踱着四方步去了餐厅。
明皇祭拜完太后就在御花园溜达。心里的郁闷始终发泄不出来。抬头看见湖中凉亭有人。信步走了过去。
脚步声惊动了凉亭里的女子。她屈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还好吧。”明皇想去搀扶。女子后退两步躲开了。头垂的越发的低了。
“陛下，臣妾要出宫回江南。”
“为什么？朕知道爱妃受了委屈。不怪你，是朕看护不周。爱妃也不要怨恨朕。朕会为爱妃讨个公道的。
我们是患难夫妻。那么多艰难险阻都走过来了。如今朕刚刚把握朝局。你却要离朕而去？朕还要立你为皇后母仪天下呢。”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臣妾多年无后，如今又脏了身子。将来肯定被人诟病。与其在宫里苟延残喘。不如去江南为陛下分忧。
臣妾也实在没脸再在宫中生活。望陛下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放臣妾出宫吧。”女子跪地趴伏。
“啊英。能不走吗？”明皇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手上的青筋直冒。
“请陛下成全……”
明皇伸手想拉起女子。伸到一半顿住。脸色阴晴不定。许久，长叹一声回身走了。“回越州吧。自己保重。”
女子泪流满面。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摊在地上。湖面微风吹过泛起片片涟漪……
明皇去了御书房。关上门把里面砸了个七零八落。有个碍眼的太监也直接杖杀了。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传旨，尊太后懿旨。恢复楚子韬太子位。入主东宫。另皇后感念太后慈母之心。特请帝陵守孝三年。六皇子楚烨晋封赵王，护卫皇后。”
“另旨，二皇子楚悦大逆不道。国丧期间违制出宫。更寡廉薄耻枉为人子。着宗人府严加看管无旨不得出。”
明皇长出一口气。心里的阴霾平息了不少。先这样吧。以后成就了大事再补偿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