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好的,他脾气多大我跟你妈妈又不是没领教过,那奶奶不打扰你们啦,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嘛,希望你们早点让奶奶抱重孙哦,爱你,拜拜。”
老太太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戚酒却还靠在窗户边有点闷郁。
他,走了吧?
她还没问他,到底知不知道李悠然是装的。
其实她突然有些……
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问。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呢?
他只是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怜香惜玉,不舍的戳破。
有那么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在闹,他在笑?
他不是在笑,他不过是在悄悄地宠爱吧。
戚酒有种很挫败的感觉,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她才从卧室出去。
外面的灯光都亮着,甚至连厨房,厨房?
她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去过厨房,厨房的灯怎么会开着?
里面有细微的声音,她竖着耳朵听着,然后悄悄地往里看去。
看到里面端着面望着她的男人的时候,她的眼眶立即就烫到湿润了。
是他。
他没走。
他,还煮了汤面。
“冰箱里没什么食材,撕了点紫菜煮的面,要吃就快过来。”
他淡淡的一声,将碗先放在了她常坐的那边。
戚酒就默默地看着他又回去盛另一碗,心口讷讷的,突然有些呼吸都不畅了。
他不是说她不是他要的类型?
他不是说有点事要离开?
离开的意思,是离开卧室?
穿的这么整齐干净,竟然在厨房煮面?
他,到底想怎样啊?
戚酒走过去,轻轻搬开椅子,望着碗里的面,忍不住疑惑的轻声:“这是笑脸吗?”
“是啊,家里两张苦瓜脸快烦死。”
他说着已经走回来,他那一碗里,也是笑脸。
所以两张苦瓜脸配着两张紫菜摆弄的笑脸?
她看着两个碗里笑眯眯的眼睛,明明不过就是一条弯曲的线,却忍不住笑起来。
傅沉夜搬开椅子,听到她突然笑了声,忍不住立即抬眼。
该死。
她这会儿又笑个什么劲?
那会儿在床上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明明是她先惹他的,怎么他一碰她,她就委屈上了?
那他被咬到最敏感的地方,还不能反抗了?
拿着把刀子又不敢打开,就她这样,还想对付什么人?
傅沉夜坐下,拿起筷子,“先吃饭。”
“哦。”
她乖乖的答应了一声,却是立即又去了厨房。
“给。”
她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两把勺子,头上一把是粉色,一把是蓝色。
傅沉夜盯着她给他的那把,不太确定的接过的时候问了声:“专用吗?”
“我买了六把一样的,颜色不一样。”
她说着坐下。
先喝了口汤才吃面。
傅沉夜却忍不住盯着她,六把?她还打算给谁用?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傅沉舟来,突然就有点……
“要不要醋加醋?”
戚酒突然又起来,她喜欢在有紫菜的汤里加醋。
傅沉夜却皱眉,他早就要喝饱了,还加什么加?
却问她:“你厨房里的醋不够酸,我不需要。”
“你有专门喜欢的牌子吗?”
戚酒去拿了醋来给自己加上,还问他。
如闲聊。
“嗯。”
他答应了声。
戚酒搅拌着自己的面汤,好奇的问他,“什么牌子?”
下次她可以买给他。
“戚酒牌。”
“……”
戚酒慢半拍的明白过来,瞬间尴尬的低了头。
吃完饭戚酒要去洗碗,傅沉夜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碗拿走,“去跟别的男人聊天吧,我洗碗。”
戚酒下意识的仰视他。
她跟什么别的男人聊天啊?
这里就他一个男人。
而且还……
他这是,还在吃醋?
他的心可真够大的,能同时吃很多女人的醋吧?
“我想请问傅总一个问题,可以吗?”
“问。”
傅沉夜洗着碗,淡淡的一声。
“傅总除了喜欢吃戚酒牌的醋,是不是还喜欢吃什么李悠然,刘悠然的牌子的醋?或者还有什么周武郑王的悠然牌醋?”
“……”
傅沉夜洗碗的动作停下,过了几秒才烦闷的朝她看了一眼。
“怪我多嘴,我这就去跟别的男人聊天去。”
她低了头,往外走。
傅沉夜扬了扬脖子,努力喘口气,然后把两个人的碗筷洗完放好。
戚酒只是在客厅里开了电视,正在脱口秀。
傅沉夜走过去看到她盯着电视上,但是电视里的人都在笑,她却很冷静如听报告。
“你想看什么?”
“啊?”
戚酒回过神,转眼看他坐在自己旁边后,又紧张的往旁边挪了挪,“看脱口秀啊。”
傅沉夜盯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根酸奶棒送到她眼前。
戚酒接过,想说谢谢,发现是自己前阵子冻在冰箱的。
傅沉夜手里也拿了一根,打开吸着,然后看向她,“怎么?”
“没事。”
戚酒也打开自己那根。
俩人就那么默不作声的吃着被冻住的酸奶棒,气氛渐渐地又变的有些奇怪。
戚酒情不自禁的看向桌下,然后又看他。
傅沉夜便也看她一眼,然后更认真地望着她,“你等下。”
戚酒看着他突然起身,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不多久他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个盒子。
“给。”
“什么?”
戚酒没接。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老太太让我出门记得给你带礼物回来,上次的在老宅忘了给你,改天回去你记得自己拿,在卧室的床头柜里。”
“……”
戚酒看了眼那个漂亮的盒子,其实她不觉的自己该接,但是他一直伸着手。
所以后来她吸着酸奶棒打开了那个盒子,然后就看到一条漂亮的彩色手链。
是用粉钻跟黄钻还有蓝钻做的,一颗少说也得七八克拉吧。
“喜欢吗?”
傅沉夜看着她问。
戚酒嘴里还含着酸奶棒,听到声音便转眼看他。
傅沉夜伸手,将她嘴里的酸奶棒拿走。
戚酒:“……”
气氛略显尴尬,尤其是他的手指突然在她的嘴角,轻轻地替她擦拭的时候。
本来带着些凉意的狭小的空间里,突然燥热起来。
傅沉夜将两根酸奶棒都夹在手指间,又问她一遍,“到底喜不喜欢?”
“嗯。”
她望着他答应了声,她好喜欢。
“戚酒,我刚刚说什么?”
傅沉夜突然肃然的低嗓跟她确定。
“或者我该直接问,你刚刚嗯的是手链,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