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伊人干脆直接问。
“你大硕哥过几天去港城出差,你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他——”
“妈,我不想——”
相亲。
“乖,招待一下人家,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挂断。
罗伊人跪在地上,手里的电话还举在耳边。
她有点愣神,可一阵皮带叮当声,带着男人压抑的情绪,从她头顶传来。
金属的清脆带着寒意,罗伊人猛然回神,再抬头。
男人邪佞:“乖,含着。”
·
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里,灯火宛若白昼。
在侍者引领下,踩着高跟鞋的罗伊人,摇曳着腰身,风姿出众,引来不少注目。
就是脚底下,少了点气势,不细看,还看不出来什么别扭的。
等她乘观光电梯,上行的时候,罗伊人偷偷把腰靠在墙壁上,鞋跟着地,脚尖微微抬起——主要是为了缓解腰腿之间的酸痛。
罗伊人最近睡眠不错,就是身体吃了不少苦,这得感谢她的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打电话叫她相亲的时间,太不凑巧了。
她和参商刚下飞机回到住处,刚要和参商干点什有助睡眠的事,电话就来了,里面一嗓子,参商脸色都变了。
当晚,罗伊人就地领教了参商的真怒——不言不语,只是绷着肌肉往死里干。
她想哭求,都腾不出嘴,只能呜呜咽咽到后半夜。
早上起来,参商如从前一样温柔,还煮粥给她喝,可当一缕温热路过嗓子的时候,罗伊人差点没疼得炸毛。
后来罗伊人才明白,参商是故意的,弄坏了的嗓子,不能吃东西。如果弄坏了别处,可能就不止是吃不了东西那么简单了,
在随后这些天,参商牟足了劲,践行这个道理——翻过来掉过去,就是一个折腾。
罗伊人曾经哭着问他:“你是不是挺恨我的?对我那么好,我还看不上你……反正我早晚变成别人的老婆,不睡白不睡,睡烂了就是赚了,对吗?”
参商俊面沉着,半晌才出声:“你可真聪明啊,罗伊人。”
他笑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那一晚,他们都没睡成觉,一个躺在床上,被子堪堪遮体,一个坐在沙发上,抽了一烟灰缸的烟头。
看似冷战的起因是,罗伊人答应母亲去相亲,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们心里的疙瘩,是从伦敦带回来的。
那天,参商提出两人重新开始,罗伊人是这么说的。
“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但有前提条件。”
“第一,必须是地下情,不可以让第三人知道。”
“第二,保有各自的生活,彼此不能干涉。”
“第三,再分手,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
说白了,就是罗伊人把参商当成帕罗西丁,服药治病,病好了就要甩他。参商也明知自己不过就是个药引子,可还是心甘情愿被利用。
这种所谓的重新在一起,多半没有好下场,不过是各取所取罢了。
所以,地下情不算情,罗伊人今天这个亲,相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