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人这一夜睡得极深沉,连个梦都没有做。
晨光变幻,窗外的月亮换成了太阳,太阳从东又走到了西,冬日晚霞,如梦如幻。
罗伊人肿着眼睛醒来,并没有睡得久,而断片,昨晚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睁眼,她翻身就是去看枕边——
室内,静静无声。
雪白的酒店被褥,一片凌乱,仿佛还存留着温度,但人却不在了。
参商走了么?
罗伊人拥着被子坐起来,后背露在空气中。
身体不适。
心理也相当难堪。
分手不是朋友!
罗伊人扯了旁边的浴袍,裹在身上,甩门进了浴室,热气蒸腾下,她使劲搓洗着浑身上下的皮肤,直到搓得红成一只虾子。
当她以为把参商的气味洗掉,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哪知道,悄无声息的,身后贴上来一个雄壮的胸膛。
登徒子来得太隐秘,等腰被环入怀里,罗伊人才发觉,吓了一跳。
她捂住身前,“你怎么还在?!”
参商避而不答,反而俯下|身子,夺过她手里的海绵,慢慢地帮她清洁。
她站着,他蹲着,埋头于工作:“昨晚睡得好吗?”
一觉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焉有睡得不好的道理。
罗伊人僵硬地站在淋蓬头下面,任由水流浸染,她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忽略身上,那双看似安分的手。
“参商,你想怎么样。如果是按劳取酬,你拿完报酬,为什么不走?一次不够,还想多拿多少次?还是你有别的目的。”
男人倒不急躁,打完泡沫,取下莲蓬头为罗伊人缓缓冲洗干净,然后站起身,他高她一头还多,低头直视她。
透过霭蔼雾气,参商眼神清亮如水:“伊人,如果分手之后,你过得幸福美满,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可哪知道你竟然抑郁症缠身,连觉都睡不成——”
罗伊人面露嘲讽:“所以,你看我可怜,不惜舍身拯救我?!”
“差不多。”
罗伊人咬牙:“你可真高尚!”
“不,我也很卑鄙。”参商眼里流淌出笑意,贴着她的耳朵,燥|热出口:“比如昨晚,相当过瘾。”
罗伊人扬手,带着被羞辱的愤怒,朝参商的脸上就要招呼,他不慌不忙地抬手,稳稳擒住小手。
大手小手,掌心辗转,改为十指交扣。
“罗伊人,我的药力……难道比不上帕罗西丁吗?”
罗伊人没反驳,放任自己被按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
她死死顶住参商迫过来的身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医生,应该知道,什么叫对症下药,你需要我,我也戒不掉你,要不然……我们重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