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场合,来的宾客,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罗伊人的故人。
罗伊人小时候在清大少年班求学的时候,年纪大的不少教职工,都认识这个天才少女。
而且他们都知道当年她和端木仁的事——
“徐沐葬礼,罗伊人也敢来啊!”
“为什么不来,当初端木仁最后娶了徐沐,罗伊人估计一直记恨着呢。”
“啧啧,人家尸骨未寒,她就是那么喜欢端木,也不该这个时候来啊……”
时隔七八年没见,故人们对罗伊人的印象,一直是倒追端木仁的小女孩。
哪怕今天,罗伊人带着黑色墨镜,身穿着黑缎连衣裙,精致优雅,她还是摘不掉当年喜欢端木的帽子。
罗伊人站在那里,默默地领受着别人的恶意。
她也觉得自己不该来,可既然来了,就要隐忍地完成这场葬礼,至少为了徐沐是个好女人。
罗伊人敬她。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终于轮到罗伊人献花了。
她尽量不去在意耳边的嘈杂,俯身花放下,裙摆微扫地面,罗伊人下意识地捋了一下。
直起身,罗伊人走到旁边家属区,向端木仁点头:“节哀顺便。”
端木仁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至少老了五岁的端木仁,让罗伊人一下子悲从中来。
端木仁头发白了一半不说,可能最后陪伴徐沐的时光,也侵蚀了他。
这个清风朗月的男人,一下子就颓废了,流俗了,和普通四十岁的男人,似乎也没有不同了。
罗伊人摘掉墨镜,认真地看着端木仁,无限惋惜:“保重。”
旧情人间,哪怕交流只是多出了两个字——“保重”,仅仅两个字,一下就触动了徐沐家人的神经。
站在端木仁身后的,徐沐的母亲和两个姐姐情绪激动起来。
一家子的女人,以徐母为首,指着罗伊人。
“你这个狐狸精!你以为,我们不认识你吗?!我女儿为什么会得脑癌,还不是因为你!”
罗伊人不明所以,惊讶立在那里,转头去看端木仁。
他表情痛苦的去劝徐家的女人。
“妈,姐姐,这和伊人有什么关系……你们别瞎说……”
徐家大姐又骂端木仁:“你们结婚十几年,你连碰都没碰过我妹妹,你说她心里堵不堵?!心情不好就生癌,还不是被你气出来的?!”
墓园里一片哗然。
低气压的天空,像要往下坠似的,压得罗伊人阵阵喘息。
她从没想过端木仁和徐沐这对夫妻,相敬如宾的背后,过得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罗伊人站在大太阳下,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端木仁,惭愧到了极点,他恳求着,请她们不要让大家难堪,也意味着,他默认了指责。
既然默认,徐家女人们的谩骂,一发不可收拾,。
“端木仁,你没良心!亏我妹妹那么喜欢你!你让她受一辈子活寡!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小贱人!”
“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竟然勾引男人,亏你还被人捧上了天,真应该叫世人都看看,你到底有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