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阴暗,灯光白色带着灰调,电压不稳还隐隐闪烁。
花岗岩铺的楼梯台阶上铜条都被敲掉了,地砖油滑,池柚一手揪着陈谢年的衣角,另一手紧紧握着扶手,小心上楼。
房间在二楼最里边。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的有意为之。
陈谢年回头看了眼池柚,在她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廓上看了眼,似笑非笑地打开了门。
屋内一片黑暗,池柚跟着进门,抬手在墙上摸索电灯开关,却被陈谢年喊住了:“别开灯。”
池柚一怔,就着走廊的灯光看见站在床边,颀长身影的陈谢年。
“把门关上。”陈谢年说。
虽然不知道他的意思,池柚心脏狂跳,乖乖将门合上。
陈谢年从兜里找出一只半个巴掌大的仪器,屏幕带着绿色的暗光,他在房间四处走动,不知做什么。
池柚贴着门板,小声问:“怎……怎么了?”
“和同学一起做了个信号检测器,可以搜索是不是有微型摄像头。”陈谢年确认后,关闭仪器,说,“这间房没问题。”
池柚双手在胸前摩挲握拳,开玩笑似的小声嘀咕:“被……被拍也没什么好怕的吧,又不做什么……”
“呵。”陈谢年轻笑一声。
这一声笑在黑暗中,带着十足的荷尔蒙,笑意中带着欲望,似乎暗示着什么。
池柚倏地头皮发麻。
她听见陈谢年那金属质感的嗓音反问:“谁说不做什么的?”
“扑通扑通”心脏剧烈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鼓动着整个耳膜,池柚感觉自己的全世界都被心跳声充斥,再也听不见其他。
不,她还能听见陈谢年的声音。
低哑,越来越近,充满欲望。
以及性感。
他说:“池柚,我说过,下次不会放过你。”
“今天就是下次。”
池柚大脑有个小人在尖叫,叫嚣着她赶紧跑。
可是内心却带着期待,她的后背贴着门把手,明明只要轻轻一转,就可以推门跑出。
但她没有。
她甚至期待着什么。
直到陈谢年那道黑影到了她面前。
黑暗中,她感受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巨山,压迫感十足地逼近。
炽热的呼吸在她脸上,池柚的呼吸颤抖,唇瓣紧张抿起,她只是做了个轻轻抬起下巴的动作,一只滚烫的大掌如同铁钳扣住她的下颚,滚烫炽热的吻攻城略地。
亦步亦趋地,小腿撞在床沿,绊倒。
热气蒸腾在脸颊,陈谢年抬手摸到床头墙上的开关。
“啪”一声,室内亮起光。
灯光昏黄暧昧。
窗帘紧闭,屋内逼仄狭小,一览无余。
脱了皮的床板随着人细微的动作都会发出声响。
池柚抬手挡住眼,哑着嗓子祈求:“别开灯。”
滚烫的大掌握住手腕,微微用力,迫使池柚的手放下。
模糊的视线内,池柚看见陈谢年带笑的眉眼,眼里燃着火焰,轻笑道:“别怕。”
一意孤行的决断,不容忍拒绝。
池柚身体颤抖,没有拒绝的力气。
昏黄的灯光下,一切如梦境一般迷离。
她记不住细节了,像是喝醉了酒。
到了最后,陈谢年停下,伸长手去床头柜上拿起旅馆付费的小盒子。
池柚揪住被子挡住身体,声音含糊几乎压在喉咙里:“那个……其实我包里有。”
哪知道陈谢年依旧拆开了付费的杂牌包装,飞快回了一句:“等不及了。”
池柚:“……”
她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
陈谢年这句话急切,让池柚身体也更热了几分。
她在昏黄的光下,眼睁睁看着陈谢年用牙撕开扁平的包装,无意识痴迷着。
“帮忙。”
池柚:“……”
后来一切,池柚都记不得,整个大脑浑浑噩噩的,他说什么,她就照做。
池柚低着头不敢看他。
直到现在池柚都记得那种感觉。
是心脏里开出花来,带着蜜般的疼。
中途他拧着眉不悦道:“这牌子质量不好,下次不用这种。”
池柚小声嘀咕:“……你,你还想有下次啊?”
“我还年轻,你以为一次就够?”陈谢年垂脸,挑眉反问。
他脸上带着笑,和往日矜贵高冷的模样大相径庭。
现在到有一分混不吝的痞气。
池柚深深怀疑这才是真正的陈谢年。
他咬着牙,长叹一声说:“等会儿用你包里的。”
池柚当下还没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
皮肤冰凉。
只是猝不及防。
池柚不懂,小声问:“结……结束了?”
陈谢年还以为她在责备自己。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言简意赅地替自己辩解:“第一次都快。”
“……哦,这个叫快吗?”池柚小声嘀咕,“疼死了。”
池柚捂着眼不敢看,被他拿走手腕,细细亲吻。
像是自己珍藏的宝藏似的,一点一点地落下碎碎的吻。
后来两人相拥睡了半小时,被隔壁的尖叫声和床板震动声吵醒。
黑暗中他们面面相觑,被窝里的温度飞快升温。
只是微微动作,皮肤摩挲,就激起惊涛骇浪。
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敏感。
池柚包里那盒质量好点的,的确派上了用场。
只是偏小。
陈谢年看着型号都气笑了:“池柚,在你心里我不过如此?”
“……我哪知道这货还有大小型号啊!”池柚着急地解释。
陈谢年无奈地将额前刘海撩起,叹道:“谁让你突然过来。本来我可以提前做准备。”
最后陈谢年还是将就着用了。只是不知道是型号不合还是忍耐力好,磨得池柚翻来覆去求饶,也没放过她。
最后池柚直接昏睡了过去,醒来后饿得肚子叫,撒着娇要吃晚饭。
两人这才意识到,快晚上十点了,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池柚不肯下床,她腿软,实在没有力气了。
陈谢年就抱她去浴室洗澡,差点擦枪走火。
洗漱干净,换上来时的衣服,陈谢年揣上手机去买饭。
出门前,他亲吻池柚的额头,叮嘱她:“钥匙我带走了,把房门锁好,谁来都别开门。”
池柚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湿漉漉的,像只小鹿。
陈谢年看得直笑,又亲了几分钟,胸口间强烈的满足感让他不舍得离开她,哪怕只是几分钟。
最后池柚实在饿得不行,推着他离开。
陈谢年才慢悠悠地起身,离开旅馆去买晚饭。
去买饭的途中,陈谢年顺手给父亲的助理王叔叔打了个电话,要他帮忙找个酒店房间,自己要住。
王助理问他房间要求。
陈谢年抿着唇思忖片刻,说:“多少钱都没事。干净,隔音好。可以带个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