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苏蔓菁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外面哪一个成年人不比她生活阅历足,芳姨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除了餐厅里的大圆桌上是正常上菜,客厅里几个桌子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东北份量的菜色。
芳姨这是在家里开自助餐厅了!
“这样确实是方便多了!”连邱夫人都忍不住说了句赞同的话。
虽说她是来做客的,但只要想到得同时招待四十多人的饭菜,还是不免为江家头疼。
“来来来,喝酒的坐这桌,不喝酒的就请随意,碗筷杯子都在这里了。”芳姨在江家这么多年,抱着几大袋一次性的碗筷也毫不怯场,比吴水琦和谢青莲更像江家的女主人。
江老爷子拉着宋老市长首先入了餐厅能喝酒的那桌。
其实这桌子上一共也就能坐个十二个人,不过今天自己开车来的人比较多,能喝酒的也差不多就十来个人,还是够用的。
赵启明、周冬生、徐强三人是可以喝的,都是自觉的人,苏蔓菁一向对他们没什么硬性要求。
但这个场合就算有位置也是没法儿坐过去的,年龄和身份差距都太大了,站在旁边倒个酒还差不多。
别看这一位位对着江老爷子和宋老市长都毕恭毕敬的,但进得来贺寿的能有几个简单的人物?
稍微不够格的怕是都不敢走这一趟,他们暂且因为不喝酒坐不上桌呢。
所以他们三个倒了酒也还是和苏蔓菁几位女眷围着小茶几坐。
“怎么没叫秦司令和张政委过来?”苏蔓菁看那主桌上还有两个空位,就想起那两位了。
“你不看看都几点了,人家早吃完饭了。”芳姨心疼的给苏蔓菁夹菜,这孩子自从怀孕还没这么饿过!
不对!应该说,自从到她手上就没被这样饿过!
其实苏蔓菁还好,她好歹起床是垫了一些的,汤也喝了一大碗,后面又吃了点零食,还给人诊脉针灸的,说实话也顾不上饿不饿的了。
“那也能叫来喝几杯吧?”苏蔓菁觉得秦司令要是听说有酒喝,肯定是愿意过来加餐的。
“你忘了你亲自给他配的酒了?”芳姨说起来就想笑。
自从苏蔓菁给秦司令配了个痛风人士专用酒,他们家老爷子都叫不动他了,今天喊他上山都说不去,硬气得很。
气得江老爷子当场挂了电话,直骂秦铁柱脸皮厚!
苏蔓菁也失笑,又问:“那待会儿切蛋糕要不要再喊一声?”她觉得秦司令和他们家老爷子关系挺铁的呀,不至于生日都不吱一声吧?
芳姨低声道:“待会儿留两块送过去吧,他应该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这样说苏蔓菁就懂了,她又抓紧机会问,“爸爸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这话问得芳姨一愣,她转了一圈,还真没看到这个人!
看芳姨的反应,苏蔓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见她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苏蔓菁也没拦着。
现在除了打几个电话也做不了什么别的,这么多客人在,总不可能因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没有回家吃午饭而大动干戈吧。
芳姨确实没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下去,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就放下手机忙去了,那么大个人又不会丢,肯定在忙工作呗。
至于是什么要紧工作能,让他一个已经位列师长的人,连自己亲爹六十六岁大寿都顾不上参加,她就没空细想了。
匆忙垫巴两口就要继续杀回厨房去炒菜、洗菜、切水果、电饭煲空出来一个又要赶紧洗米煮下去、水饺、面条也得抽空一锅锅煮......
总之在人走完之前,她是闲不下来的。
小海康自己拿着训练筷和碗里的水煮西蓝花做斗争,苏蔓菁填饱肚子端着一盘热乎的玉米猪肉饺去厨房找芳姨。
要么说姑娘好呢!这要是江骁年就绝对做不出来!
苏蔓菁夹起饺子沾了醋往芳姨嘴里喂,芳姨一边往锅里沸腾的水里加凉水,一边张嘴吃了,心里是极度熨帖的,这孩子真没白疼她!
“好了,你去吃你的,我待在厨房还能饿着自己了?”芳姨吃了三个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
要说平时那是肯定饿不着的,但现在几十张嘴等着,哪儿有空管自己。
就说这锅里正煮着的饺子吧,一大盘端上去,一人一筷子没了,还有几个剥好蒜就等着饺子下酒的,没尝着味儿呢就空盘了。
这种情况下,你给自己留一盘能吃得下吗?
苏蔓菁也不强求,她把那盘饺子往橱柜上放,声音喊得老大,“那您记得抽空吃啊!”
不管别人会不会说闲话,她得把姿态做足了,这盘饺子是她特意送进来的,可不是芳姨克扣下来的菜品。
小丫头还挺有心眼。
芳姨闷着笑出几层的眼角纹,冲她挥挥手,“行了,吃你的去吧。”
挨着厨房的大餐桌上喝得火热,这大日子,江老爷子储备又充足,直接抱了一坛酒出来招待客人,喝得一行人连连咂舌。
不是别的,主要都在怨份量太少,但老爷子怎么也不肯开金口给他们续杯。
开玩笑,这群人东一个西一个的,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哪儿能放任他们喝饱喝好?
苏蔓菁本来不想靠近这桌人的,她大着肚子不能喝酒也有点害怕喝了酒的人,但长辈叫了她也不能装看不见。
更何况是人还没走过去,夸奖的话就不要钱的往外冒。
“小苏这个山头管理的好啊!”
“嗯,那苹果柿子长得多好。”
“酒也酿得好。”
苏蔓菁失笑,她就出了个药材,这都被说成酿酒了,这可不敢当。
“就是份量有些少……”
“是啊,这大冷天的,还不够暖身子的。”
原来是找她讨酒来了,苏蔓菁哭笑不得,她看向江老爷子。
后者也是无奈,搞得好像多亏待他们一样,浓缩就是精华都不懂的土包子!
真告诉他们这酒里的药材哪儿来的能吓死他们!
“我可不是跟你们开玩笑,我儿子孙子大儿媳都是吃过亏的,长包流鼻血的起码难受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