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菁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都不敢说实话了,“不是~我怎么会去铲雪呢,今天就是闹着玩儿的,
我刚刚找你之前都在给人把脉呢,我就待在屋子里给人把把脉,扎扎针就行了。”
江骁年闻言神色松动了一些,但还是没轻易让她糊弄过去,“既然你要做的事情不多,那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呢?”
他还是接受不了刚刚新婚就独守空房这件事情。
苏蔓菁实话实说道:“因为上山下山麻烦呀,你也看到了,一路都是湿泥坑,多浪费时间呀。”
这倒是,不仅浪费时间还危险,江骁年有心让她不要来这山上了最好,但也心知不太可能,干脆闷着不说话了。
明明是一副闹别扭的表情,但苏蔓菁一靠近他又下意识伸手抱她。
苏蔓菁埋在他心口处偷笑,继续给她家的狮子顺毛,“我就想着,这两天给他们把完脉,然后回家过元宵,在家住几天再给他们带药上来,之后就不用天天来啦。”
“真的?”声音从江骁年胸口处蔓延,震着她的耳朵发痒。
“真的呀,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我呢,我哪有时间天天往这儿跑?”苏蔓菁见他捏着早已喝空的奶茶杯,又给他开了另一杯,都喝了吧,喝完心情能好点儿。
江骁年垂眼看着喂到嘴边的吸管,还是咬了上去。
十分钟后,顺完狮子毛的苏蔓菁,终于带着她老公往食堂方向走去了,她正觉得纳闷呢,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吧,居然没一个人吃完饭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群人一半等着看她老公,另一半等着要她把脉,自然是一个都没走的。
就连叶主管都在他们神乎其神的吹捧下,有了找苏蔓菁把个脉的想法。
苏蔓菁更不知道,她刚才对江骁年使的缓兵之计,已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即将要变成事实了。
在她下山接江骁年的同一时间,山上一众员工,包括食堂大妈都一致认为苏大夫的手应该拿针,而不是拿铁锹。
别看她在厨房里没出来,苏大夫治小秦落枕的时候,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苏大夫厉害着哩!
其实想一想,他们完全不缺这么一个弱女子来当劳动力嘛!大不了他们一人多干半小时,把苏大夫那份儿也干了!
所以当苏蔓菁和江骁年回到食堂的时候,苏蔓菁和他们一群人的口供,很神奇的就对上了。
江骁年听着他们对苏蔓菁的安排心里很满意,但还是在饭后找叶主管单独聊了好一会儿。
家长去找临时托管所所长谈话了,苏蔓菁则留在食堂和其他小朋友......咳咳,不是,苏蔓菁则一手针灸针,一手碘伏开始整活儿了。
小秦在抗拒、恐惧、期待等多种复杂的心情下,自愿接受了刺针治疗。
其实是一点儿都不痛的,只是他自己心里别扭,觉得身上插着几根针动也不敢动了。
苏蔓菁给他扎完针后让他定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待会儿自行拔掉包好针头丢掉就行。
“还有谁要看的吗?”苏蔓菁处理完这一个,又对周围跃跃欲试的众人问道,反正都宣布她是坐诊大夫了,那就做回她的老本行吧。
不过这里多数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眼望去还真没几个有毛病的,他们不上来,苏蔓菁也确实点不出人,看着都挺健康的。
“我来我来!”厨房的阿姨刚涮完锅,举着手急冲冲的就来了。
终于来活儿了,苏蔓菁拿出手机先记录下她的姓名、年龄和症状。
陈秀云,四十九岁、右肩疼痛半年时间,最近逐渐加重,天冷或夜间更甚,连带着整条右手臂都难以弯曲和伸展、日常气短、懒言、白天休息不动时会好一点儿。
苏蔓菁一一记录下之后,正式开始诊脉,脉细弱、舌质淡白、苔白。
苏蔓菁诊完对阿姨问道:“结合您的职业,基本确诊您这是筋脉失养型的肩周炎,您有去医院看过,或者吃过什么药吗?”
陈秀云摇摇头,她之前都是忍着,一天就做三顿饭而已,熬一熬就过去了。
苏蔓菁又拿起她的右手,“我看您这手腕也是疼的吧?”这都是长期颠勺炒菜的后遗症。
陈秀云欲言又止,她倒也不想把自己说得太严重,这活儿她还想继续干呢。
好在苏蔓菁没有再继续和她较真,她转而问道:“您现在方便接受治疗吗?我针灸下来估计需要半个小时。”
“可以的可以的!”陈秀云连忙点头,她就希望这苏大夫给她来上一手,让她也和小秦一样不痛就好了。
这份工作她真挺喜欢的,每天就做饭洗碗就成,平时没有管她想干嘛就干嘛。
比如说她今天的三顿饭都做完了,厨房就算没收拾放在那儿也不会有人说她,明天早饭前收拾好就行。
陈秀云就住在旁边的小房间里,苏蔓菁认得出来这里之前应该是烧炕的,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没有那么多干柴火了。
没有暖气也没有炕,不过床上铺着电热毯,和几床厚厚的棉被,小小的房间看着十分温暖。
苏蔓菁关上房门,让她坐上去把电热毯打开再脱衣服,她准备先给她按按摩,松松筋络再针灸,不然她手都伸不直不太方便。
苏蔓菁取她合谷、肩井、以及阿是穴进行揉按,待她舒缓下来,苏蔓菁再取她的“肩三针”进行针灸。
所谓肩三针就是肩髃、肩前、肩后这三个穴位,再配伍天宗、肩井、曲池等穴位作为配穴一同下针,苏蔓菁定下闹钟再去看她的手腕。
刚准备问她哪里最痛,这阿姨居然传出了呼噜声……这就睡着了?
苏蔓菁无语了几秒,干脆把向水也喊进来,帮她也针灸上,顺便看着陈秀云,别让她乱动把针给碰了。
“我这也能扎针啊?”向水一脸惊奇的小声问道。
苏蔓菁也压着声音回道:“没错,扎了你会好得快一点儿。”
其实要是能拔罐会更好,不过现在也不是挑的时候,有针就用针吧,也不是什么急症,一个星期后就给她把药安排上。
“行!那来吧!”向水接受得很快,直接就照苏蔓菁说的脱衣服了。
她每次发病,都痒得恨不能拿小刀把那一块块大包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虫在爬!
希望扎几针能让它快点消下去,她晚上也能睡个舒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