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有那么多真假对错？”
孟孤舟回过头来，看着虞灵犀与磐石，意味深长道：“大势之下，每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苏沐的选择就是这个？”
虞灵犀冷声道：“还不如让我把他打死！”
孟孤舟却并没有在意虞灵犀的过激言论，淡淡道：“李当先已经做出了选择，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比起李当先，苏沐的选择其实更聪明。”
“不要忘了，特事司与我们所有人的情况都不同，它的权力来自于龙国六府，现在六府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之势，战神府、未来之火、以及监理会先后出事，如果特事司再不站出来，光是六府的风波就足以动摇龙国民众的信心。”
孟孤舟极其耐心地解释完，紧接着便道：“这一招，算是转移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你们现在的态度已经说明他并未选错。”
特事司首领苏沐一口气拉了三名九转下水，其中还有一位是先遣者军团的副团长，任何看到这条消息的人都会为之震撼。
磐石也逐渐品出来滋味了：“所以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重症需下猛药。”孟孤舟微微一笑，紧接着道：“如果你们愿意相信先遣者军团，那就应该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
“你的意思是，另外两个人可能真的存在问题？”
洛承运听懂了孟孤舟的言外之意，沉吟着道：“那你就是默认特事司没有问题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
孟孤舟当然不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他缓缓摇头道：“特事司有问题，还是那三个人有问题，就得你们自己去判断了。”
“不是，说了半天，你就不打算亲自下场？”
虞灵犀逐渐烦躁道：“我现在看你才有问题！”
她的眼底逐渐浮现出金光。
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而这一次，磐石竟是破天荒的没有阻拦，也跟着说道：“孟孤舟，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就算法神会不表态，你本人就没有一点立场？”
“我当然有立场。”
孟孤舟举起双手示意他们冷静一点，苦笑道：“我的立场永远是人类。”
“那你好歹做点事啊。”虞灵犀盯着他道：“能不能有点作用？”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跟你们一起跑去找人打架？真抓到叛徒倒还好，抓不到又该怎么办？”孟孤舟说道：“龙国现在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你就别去添一把柴了。”
“行。”
虞灵犀懒得与他废话，“你不做事，我来做，我去找另外两个人聊聊。”
“等等。”
磐石却叫住了她：“我觉得还是该找苏沐聊聊，如果他没问题，我们至少可以先把特事司拉拢过来。”
“比起抓出变节的九转，我更倾向于分辨谁是可信的人。”
“学府联会，深渊研究院暂时还是值得信任，如果再加上一个特事司，我们这边的声音就能盖过对方。”
磐石沉声道：“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我也赞同潘传奇的计划。”洛承运点头说道：“现在主动挑起争端无疑是最下乘的办法，我们做得越多，错得也就越多。如今最严重的问题还是大家都不敢轻信别人，这种状态之下，内部分裂已是必然局面。唯有加大我们这边的话语权，尽快为那些拿捏不准的人指明方向，这确实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
见两人都这么说。
虞灵犀暂时冷静下来，抬眼看向孟孤舟说道：“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孟孤舟闻言，略一沉吟，随后就道：“我可以去一趟深渊研究院。”
虞灵犀的眼神略有波动。
却也明白了孟孤舟的意思。
孟孤舟考虑问题确实更为全面。
此刻他对所有人都抱有怀疑的态度，非要说谁值得他信任，放眼龙国只有一人。
老院长。
那位有实力掀桌子的老人，其实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孟孤舟去见他一面，不光是最稳妥的选择，同时也是洗清自己嫌疑的最佳办法。
如果他有问题，绝不敢去见老院长。
教派有再多手段，放在研究院那位老人面前，都未必能藏得住。
若非那位出手的次数有限，深渊教派这辈子都不用打龙国的主意。
“可以，你去见老院长，我们去找苏沐聊聊。”
虞灵犀微微颔首，第一次认可了孟孤舟的判断。
“那就这么办吧。”磐石也点了点头。
……
同一时间。
智慧学府的防护阵法上空。
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时空犹如停滞一瞬，待到恢复正常的时候，一道身影已经穿过水波走了出来。
“怎么还拉闸了？”
楚然看到智慧学府被防护罩笼罩起来，脸上也是一愣。
下一秒就掏出青铜纹章对着前方一照。
总控钥匙的权限属于最高级别，智慧学府所有阵法都会为之所控。
散发着淡淡微光的防护罩识别到了楚然拥有的权限，立刻开启了足够一人通过的裂缝。
待到楚然飞入其中，就看见远处有几个身影向自己迎来。
领头的就是谢灵。
“学弟？”
谢灵轰然止住身形，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上下打量几眼以后，突然问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我送了你一件价值几亿蓝星币的礼物，还记不记得？”
“记得，我现在还你？”
楚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敢要你就来拿。”
谢灵顿时松了口气：“是真的。”
“少跟我来这套，谁敢冒充我？”楚然摆了摆手，随即道：“你们这边情况挺危险啊，大阵都打开了。”
“防患于未然嘛。”
谢灵笑了一声。
而楚然这时也注意到他那双灰白的眼睛，“怎么还戴上美瞳了？”
谢灵摇了摇头：“遇到点小问题，不碍事。”
见他这么说，楚然也没有再问。
可旁边的韩兴业却是急道：“楚然，老顾跟老头子去哪儿了？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老顾在樱花国那边办点小事，老爷子现在受了伤，性命倒是保得住，就是暂时还没醒过来。”
说罢，楚然的双眼绽放出神光，向周围看了看，“我就是来给你们报个信，还有一堆事儿要去做呢。”
这一瞬间，无论是韩兴业还是谢灵，都在楚然身上感受到了极其强大的威压。
谢灵更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画面，脑海中传来轰然巨响，差点翻着白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