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深空变成这副模样，楚然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方才适应。
诸多色彩不停波动，那些扭曲的纹路好像是充满了信息深度的文字，对于楚然而言肯定无法第一时间理解这片景象所代表的意义。
但随着他头顶王冠上的宝石不断闪烁光芒，他渐渐看懂了眼前的抽象场景。
或者说，他读懂了那些信息。
“原来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力量。”
楚然的瞳孔幽深，时而闪烁着深邃神秘的紫光，时而翻腾着惊亮的彩色氤氲，一切转变不及反应，仿佛在刹那间循环切换。
他没有再去看怨恨，而是已经明悟了这个权柄的真意，“这是真正的飞升之力，拥有它的生命将会升格，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就是原初深渊的视角。”
怨恨那张骷髅脸颤动起来，颌骨闭合，似是欣慰道：“不错，我的主人，这正是原始的升格之力。”
楚然并未回应，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他就像是刚刚长出了‘高维器官’一样，瞧见什么都觉得新奇。
所见所闻的一切以另一种样貌呈现出来，如同揭开面纱，将最真实的核心暴露在他眼前。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上帝视角，所有种种暗藏着的信息深度尽数被解析，他的目光能够横跨过去未来，这个宇宙在他眼中已经没有秘密。
哪怕有些信息是他目前无法理解的，稍微挖掘片刻，一样能够解读出来。
就好像前世埋藏在互联网的无穷信息，只要肯动手搜索，总会得到一个答案。
现在楚然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他的视角升维变成了一个全知全能的搜索引擎，如果他肯下工夫，甚至能挖出那些沉睡魔神祖上三代穿的是什么内裤。
“所以，跳出框架的秘密，也就藏在升格之中？”
楚然呢喃一声。
随即就看向了视野中最为亮眼的一道波纹。
他沉思几秒，忽然伸出手，隔空触摸那道波纹。
此刻他就像在沙盒游戏里开了上帝模式，所有东西对他而言都只是素材，只需要动动念头就可以调用。
王冠之上的宝石光芒微闪。
整个破碎深渊犹如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不知多少闪亮星光受到波及而熄灭。
在楚然的视角之下，那些星光只不过是一些微弱的色谱波纹，寂灭以后，就会被更强大的波纹所吞噬。
破碎深渊就像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能量球，其中最为巨大的，就是代表着位面根基的无色波纹。一切寂灭的能量，都会重新回归无色波纹之中。
而另一道，就是色彩斑驳，代表着旧日魔神的能量。
楚然伸手抓住的也正是这一道波纹。
他将波纹拉到自己面前，对于破碎深渊的位面而言简直就是暴力横扫一圈，很多星光也因此受到无妄之灾。
在破碎深渊中称王称霸，由数位守序魔神所化的能量光环，此时已经变成了楚然指尖的一颗明亮星光。
而在他眼里，这东西的模样就像是把很多波纹挤压成一点，不断扭曲的信息符号。
“跳出框架……”楚然看着这堪称‘无穷’的能量，沉吟一声，忽然说道：“为什么非要跳出去呢？我现在完全可以优化蓝星意志的框架。”
怨恨的眼窝深处，仿佛有光芒闪烁，“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你不用理解。”楚然说完，便将那能量抛了起来，“给我变成经验值。”
原本扭曲的波纹顿时停滞下来。
在楚然的视角之中，它变成了一个不断跳动的数字。
数字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了横贯整个虚空的长串字符。
最终轰然收缩，所有信息趋近于稳定，形成了一颗宝石，缓缓飘落。
楚然将那颗宝石接住，眼底翻涌着的神光彻底熄灭。
他掌握了如何切换视角的诀窍，从全知全能的高维角度退了出来，打量起手中的宝石。
怨恨似乎没想到楚然会用这种方法去调动魔神之力，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主人，如果您选择扩展那星球意志所搭建的框架，就要做好承载一切的准备。”
“我知道。”
楚然将那颗宝石抛起，又用手攥住，随意将它放在王冠上。
叮的一声脆响。
他的王冠上多了一颗用以点缀的宝石，与那颗璀璨宝石争相辉映。
与此同时。
楚然再次有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而这一次，他确信绝不是错觉。
这颗宝石汇聚了守序魔神的力量，如果用经验值来算，他现在的等级甚至能吊打全球总合还拐个弯。
换句话说，他已经完全将等级的上限捅穿了，并且是一脚把天花板踢了个粉碎。
哪怕让蓝星意志亲自过来也得感慨，这么会升级，你单干得了呗。
“我现在感觉自己能把黑暗皇者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楚然捏了捏拳头，情不自禁开始类比自己遇到的最强对手。
黑暗皇者，就是他目前所遇到的最强敌人。
可以他如今的状态，杀黑暗皇者不比杀只鸡来得费劲。
这就是真正的无敌伟力加身。
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这种力量并不是可再生资源，更像是小老弟015那种能量填充的形式，用一点少一点。
“皇者的力量再强，最多也只能与魔神比肩。”
怨恨这时又缓缓说道：“您得到的，是所有守序魔神留下来的馈赠。”
楚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这片无尽深空：“更主要的一点在于，这些魔神已经很难苏醒了。这只是无主的力量，如果我对破碎深渊本身下手，且不说能不能成功，搞不好会引来某些恐怖的东西。”
升级到高维视角，他已经洞悉了此界的秘密。
知道这片曾经被誉为神灵乐园的深渊残骸，藏着一个真正的大恐怖。
就算他开启上帝模式，也没办法对那些力量伸手。
就在这时，楚然扭头看向怨恨：“我想问你个事儿。”
“当然，您的仆人知无不言。”
怨恨微微低下头。
楚然盯着它看了几秒，笑呵呵道：“我该不会就是那个窃夺伟力的魔神吧？”
“您不是。”
怨恨的回答斩钉截铁。
眼窝里更是跳起了火焰般的光芒。
楚然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继而道：“我没有找到那个魔神的信息，祂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不过没关系，无论你们有什么想法，大不了我就顺着蓝星意志搭建的框架，自己搞一个新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