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能改变人,家庭甚至国运的运气,往往都是由“如果”这个词创造的。
举例。
南宋时期,如果死守襄阳的某个小兵,没有用抛石机,把蒙哥打成重伤,最终致死,南宋也不会多延续五十年。
一战战场上,如果某个士兵在对德作战时,没发善心,放过了敌方一个叫阿道夫的人,可能第二次大战就不会发生。
同样。
如果今天不是飘渺乡老乡长庄玉必须“滋补身体”的好日子,李南方就算侥幸闯过隧道,也别想活着闯破防线。
退一步来说,如果大海哥没有被仇恨蒙住双眼,非得带人离开防线,要借助有利地形偷袭立足未稳的李南方,就不会死。
再退一步来说,如果庄舞剑没有心系未婚夫,擅自带领狐群,也离开防线,而是守在原地,估计李南方只会深陷狐群,本事再大,也会被撕成碎片。
再再退一步,如果岳梓童能记住庄情冲进白雾之前说的话,那么终于感受到危机的庄玉,就不会开启飘渺乡最后的----防线。
最后的防线开启后,异香就会从龙眼内冒出,迅速笼罩整个飘渺乡。
这不是毒气。
却能让百毒不侵体质的人,也能中毒,变成飘渺乡十八帅哥那样的人。
这种异香,就叫优昙香。
要想躲过优昙香,除非躲在飘渺乡绝对核心、龙眼小湖湖畔盛开的昙花丛中。
不然----
等岳梓童终于想起庄情的再三警告,拉着杨甜甜的手,飞快跑向树林外时,还能来得及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跑到昙花丛中吗?
不能。
何况,就算她会飞----也得左手拉着她妈,右手拽着李南方。
她妈也还罢了。
反正老娘们了,还是特纠结的那种,死就死吧----
李南方要是变成十八帅哥那样的----沃草,谁他小姨干脆出家为尼,也不会让那丑八怪凑前一步。
就算不能,岳梓童还是希望,庄情的警告,并没实时性的效果。
完全就是吓唬人的。
或者,寄希望于庄玉,还在水族馆里,和帅哥们自由的飞翔。
这也是岳梓童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
但,很快就破灭了。
奇异的香气,比庄情警告的,还要早来了一刻。
而且,随着白雾弥漫而弥漫的香气中,还伴随着庄玉阴森、怨毒的轻笑声:“咯,咯咯。庄情,岳梓童。是你们违反了咱们当初的约定,这可不能怪我。唉,好端端的人儿,变成丑八怪,这怪谁呢?真是可惜了,我心仪的那个人儿啊。”
庄玉心仪的那个人儿,是谁?
岳梓童下意识的这样想时,眼前一花,脚下一软,缓缓跪在了地上。
她的精神,迅速恍惚。
口干、心跳快的不行、更感觉浑身的血液,比平时快了十多倍。
她就好像处在大火炉中----
“啊----”
有嘶哑、绝望的叫声,从岳梓童耳边传来。
她茫然看去,就看到杨甜甜昂首张嘴,嘶声叫着,伸手,撕下了草裙。
“原来,优昙香其实是一种强烈无比的春天之药。”
岳梓童猛地明白了。
但那又怎么?
这就好比谁也不愿意生病,却都会生病那样。
而且,谁他小姨还进一步洞悉了优昙香的奇特之处----也正是因为春毒的毒性太霸道,哪怕用世人皆知的方式来解毒,也无法彻底的肃清毒性。
然后,毒性只能通过汗毛孔等渠道,向外发挥,改变她的皮肤、面孔,甚至躯体的构造,让她变成----美女。
“我不想变丑。我宁死,也不想变丑。更何况,我在变丑之前,还有可能给李人渣戴帽子呢?”
岳梓童哭泣着,用力咬着舌尖,在地上爬。
她希望,能爬到那边的石头前,一头----撞死。
凭借强大的毅力,岳梓童愣是爬到了那块石头前。
她再次用力咬了下舌尖,借着剧痛的刺激,猛地抬起头!
一双脚,却及时出现在了她面前。
岳梓童一呆,透过泪汪汪,她看到了个帅哥。
从没见过的帅哥,比她的小外甥,要帅一百倍。
堪称绝对的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剑眉郎目,嘴角噙着优雅的高傲。
耳边,再次传来庄玉飘忽的声音:“岳梓童,这可是我飘渺乡的第一帅哥。由他来帮你,我想李南方肯定会愿意。咯,咯咯。”
腻腻的娇笑声中,岳梓童看到个只穿着一袭白色轻纱的女人,袅袅婷婷从薄雾中走来。
听声音,好像是庄玉。
也是岳梓童来到飘渺乡后,刚醒过来时,看到的“庄情”。
只是,无论她是庄玉,还是庄情,怎么----这么丑了呢?
惨绝人寰这个成语,都无法形容庄玉的丑。
“啊----”
一声嘶哑的叫声,让岳梓童回头看去。
然后,她就再次看到个奇丑无比的女人,正发出嘶哑的叫声,爬向又从白雾中走出来的一个帅哥。
杨甜甜,却不见了。
那个含笑看着奇丑女人爬过去的帅哥,相貌等各方面,丝毫不输给站在岳梓童面前的那个。
“这个奇丑女人是谁?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特像我妈?”
岳梓童下意识的这样想时,站在她面前的帅哥,柔声说道:“来,岳梓童,把你的手,交给我。我带你,去个能做美梦的好地方。”
帅哥的声音,好像带有某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精神越来越恍惚的岳梓童,刚要抬手,却有用力摇了摇头,痛苦的说:“你、你走开。我、我只会和南方,一起做美梦。”
“童童,我就是你的南方啊。”
帅哥的声音,更加温柔。
“你给我,滚开----”
岳梓童咬着嘴唇,再看向帅哥时,却发现,他----果然是李南方。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岳梓童心中的惶恐,瞬间烟消云散。
狂喜,让岳梓童猛地站起来,伸出手,恶狠狠的骂道:“臭人渣,你怎么才来?要不然,本宫就要给你戴帽子啦。”
“只要我能及时赶来,一切----”
李南方含笑说着,右手即将碰到岳梓童的手指,蓦然!
咻----嗷!
一声清越至极的龙吟声,穿透了薄薄的白雾,好像黑色闪电那样,急射而来。
噗。
随着好像烂西瓜被钢条穿透的声音,鲜血从李南方左边脑门,迸溅而出。
溅了岳梓童满脸。
南方!
岳梓童双眼瞳孔,骤然猛缩,张嘴想用最大的力气,喊出这两个字。
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她的心跳,也在这一刻停止。
但她,却能听到一个狂妄,嚣张至极的暴喝声,炸雷般自右边传来:“谁,敢动我家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