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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虎姑婆》

在好深好深的夜里会有虎姑婆。

爱哭的孩子你不要哭,她会咬你的小耳朵。

不睡的孩子赶快睡,她会咬你的小指头。

还记得,还记得,

眯着眼睛说:“虎姑婆,别咬我,乖乖的孩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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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把竹蜻蜓还给我!”

“嘿嘿嘿,不还不还就是不还!”

“呜哇哇....还...还我..呜呜.....”

“你个爱哭鬼,不还不还就不还!”

“哈哈哈哈哈哈哈,爱哭鬼爱哭鬼!”

“羞羞羞,爱哭鬼,他是爱哭鬼!”

三个大孩子围绕着一个小孩子,他们抢走了竹蜻蜓,他们脸上是嘲笑,他们用更丑恶的欺凌遮掩丑恶的妒忌。

拿着竹蜻蜓的孩子头说:“我们走,以后都不跟这个爱哭鬼玩了。”

“呜呜....不..不行,你....你把竹蜻蜓还还给我,那是我爹给我做的,呜呜呜....”

被抢的小孩子一边抽泣的说着,一边倔强的拉着孩子头的衣角不松手。

孩子头使劲儿打他的手,打疼了,爱哭鬼就会松开他的衣服,威胁道:“你给我松开,松开,你这个爱哭鬼!帮我推开他。”

两个大孩很听话,一个帮打手,一个推搡着,以前都是这样,这个爱哭鬼撑不了多久的就会哭哭啼啼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这次也不例外,无非是把爱哭鬼的手打得通红,把他推倒地上一身灰,朝他头发上吐口水,这样爱哭鬼就要开始哭哭啼啼了。

而在爱哭鬼的哭声把大人招来之前,他们就得意的嘻嘻哈哈的溜没影了,孤独的留下哭声令人心碎的“爱哭鬼”。

“哦呦,乖乖,怎么哭啦~快起来,地上都是灰,脏,听姑婆的话。”

路过的一位提着篮筐,穿着蓝色碎花衣服的老妪上前关心。

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拍干净,用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擦干眼泪,为他抹干鼻涕,安慰道:“乖乖,先别哭啦好不好,再哭就哭成小花猫了,你跟姑婆说说怎么了?”

“他...呜呜他们抢..抢走了,我...我的竹蜻蜓,那是爹给我的...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一下子哭的稀里哗啦。

姑婆见他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说:“乖乖不哭不哭啊,姑婆给你糖吃,吃了就别哭了。”

小孩的手上被塞了一大包饴糖,姑婆给他打开看,白花花的饴糖送进他的嘴里,甜的小孩哭不出来,笑得开心。

姑婆慈祥的笑了笑,悄悄地离开。

等她离开后,抢竹蜻蜓的小鬼们又折返了回来,见到爱哭鬼在吃糖,合伙抢过,又嬉皮笑脸的溜没影了,只剩下哭声大过原先的“爱哭鬼”了。

“我一块,你一块,你一块,我两块,你一块,你一块,好了,分完了。”

“这不公平,凭什么你要多分一块,竹蜻蜓也是你的!”

“对呀对呀,除非你把竹蜻蜓给我们。”

既不想给竹蜻蜓,又想多吃糖,这个问题就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怎么办?养一只会抓鱼的熊,还是养一条会吃熊的鱼?

不管,三块饴糖全往嘴里塞,另外两个一看,这哪行啊,好处都让你占了,联手去抢竹蜻蜓,一个人哪抢得过两个人,干脆把竹蜻蜓也往嘴里放!

他们在街上你追我赶,你抢我夺,穿梭在行人当中,不注意脚下很容易摔倒。

咔嚓一声,竹蜻蜓在嘴中展翅,饴糖甜蜜蜜的黏住气管,行人将他扶起,发现这个孩子吸得气没有呼的气多,几个呼吸就把他憋的脸红脖子粗,红的滴血,红的发紫再发黑,直到再也不用呼吸了。

“大夫!哪里有大夫!”

“这里有人是大夫吗?!”

“快,快,找大夫来啊!”

行人急得瞪眼大呼,尽管他们不认识这个小孩,但他们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道游龙般的身影穿梭过人,来到病人身旁,风尘仆仆的他放下药匣,取出银针,令人一眼难忘的是一双明亮的眼眸。

“我是大夫。”

逃跑的两个孩子,没心没肺的吃下甜蜜蜜的饴糖,然后再次跑远。

两条街外,一群孩子围着姑婆转,一齐说着好话,唱着童谣,这样姑婆会高兴,一高兴就从篮筐拿出好多好多好多甜蜜蜜的饴糖分给他们吃。

“.....爱哭的孩子你不要哭,她会咬你的小耳朵。不睡的孩子赶快睡,她会咬你的小指头......”

姑婆慈祥的笑着:“别抢别抢,姑婆篮子里还有很多糖,吃不完可以带回家,给爹娘吃,给朋友吃,吃吧吃吧,多吃点,呵呵呵呵。”

说完,悄然消失。

饴糖香,饴糖甜,丝丝缕缕入心间;

饴糖黏,饴糖软,点点滴滴落舌尖。

甜蜜滋味口中含,蛇虫鼠蚁钻肚腹;

小小饴糖真美妙,肠穿肚烂呱呱叫。

几十个孩子算什么,不过是兴起所添的彩头。城隍很快便会察觉到不对之处,当它折返回来时,这座县恐怕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就像之前的那几个县城一样。

绵化、毕陆、昆成、玉泉、青川、江阳、光明。

这七个县只是她送给霍离的见面礼,而她埋下的“病种”可不止这些,这个县也不会例外,城隍不在,还有谁能发现她,又是谁能阻止她?

虎姑婆散播瘟疫目的有二,

一是骚扰。

剑门关如今正在开战,根据契约,剑南道所有宗门都必须参战,他们的高层战力大多数都前往剑门关,少数继续镇守一方。

后方大乱不仅可以骚扰霍离,还能逼各宗门派出人救援,而她只需伺机而动,便可能覆灭几个宗门,让前线的宗门战力不得不前忧后虑。

二是试探大耘王朝。

四象除霍离之外其余三象的动向,游说被霍离一直打压不得不躲藏在剑南道的邪魔外道,四处一齐发难,最好的情况是一举拿下剑门关,再不济也能让大耘王朝亮出几张底牌。

虎姑婆哼着童谣,融入人海,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