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高照,温度燥热。
温娇娇拿出床上的睡衣睡裤,朝着正洗衣服的徐翠芬道:
“妈,你帮我把这衣服改成无袖的,裤子再剪短点行么?昨晚睡觉差点没把我热死。”
徐翠芬洗净手上泡沫,走上前接过蓝色碎花睡衣,怎么看改了都心疼,可转念一想:
娇娇和昭野处在一个屋,年轻人血气方刚,自家姑娘长得又漂漂亮亮的,
要是做个她之前穿的那种吊带和短裤,说不定夜里昭野看了一个冲动,事就成了。
温娇娇看着她裂到耳朵根的嘴巴,蹙眉道:“妈,你会改么?要不要我给你指一下改到哪里?”
徐翠芬眸色流露一抹精光,整张脸透着股说不出的盘算阴谋气息道:
“不用,你去歇着,妈这就给你改,保准呀,昭野那小子今晚看了就受不了。”
温娇娇黛眉微蹙,没参悟话里意思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改个衣服他看了还能对我动手?”
那哪叫动手?
那叫动身子,我的傻闺女呦。
徐翠芬宠溺地白了她一眼,没理她,乐呵着走到自己屋,坐在凤凰牌缝纫机前盯着睡衣裤:
这要是直接改成胸罩和裤头,昭野看了应该会更冲动,
但是电视上都说对男人要似有若无的的勾引,才最有效,
穿个胸罩裤头跟没穿有啥子区别,算了,还是做成吊带。
厨房内。
温昭野额头布满泽泽汗珠,坐在火光摇曳的锅灶后,锅里煮着卤蹄子和酱肘子,香气袅袅飘出门外萦绕着整个村子。
木栅栏外传来一声响道:“大嫂呐,这娇娇一回来,伙食就是不一样啊,我离老远都能闻到香味。”
院子不大,声音悠悠传到屋子里,徐翠芬脸色一本继续做着吊带道:
“说啥呢,他婶子,这不是看老伴腿摔了和昭野回来了,才买点给他们吃么,我和我闺女呀都不爱吃肉。”
这个年头,家家馋肉,一年都吃不了几回,凡是说不爱吃肉的,必是假话。
张琴嫁到同村温孝民家,和徐翠芬是妯娌,也是温昭野正儿八经的小婶,
她拉着手中孩子,看破不说破道:“昭野,小婶找你有点事。”
温昭野走出厨房打开木栅栏,深知她的品性,但也拉不下脸,只能客气道:
“进来吧,刚好中午就留在这吃饭。”
徐翠芬闻言,暗恨恨咬牙,深怕她出声同意,赶忙出声道:
“他婶子呀,我今天刚好把家里肉票用完了,你看能不能跟你换点,
这离下次大队发肉票还不知道要多久,就这点肉,一大家子都在家,还不够我们自己人吃两顿的,你说是不是?”
张琴是惯会占便宜的主,她家儿子温昭平闻到肉香,说是大爷家飘出来的,死活闹着要吃,这才不得不找个借口上门,
她拉了拉手中的孩子,僵笑着装作没听见道:“昭平,叫哥呀。”
温昭平不过五岁,不懂弯弯绕绕,馋得受不了,吞咽下口水道:
“哥,我想吃你家肉。”
张琴瞥了眼温昭野的脸色,笑着打趣道:
“你这孩子,刚来不是还说好久不见你昭野哥了,想见见搁这玩么?怎么到了这,闻到肉香还馋上了,妈下次带你去买啊。”
“不干,不干,我就要吃,我现在就要吃。”温昭平闹腾着甩开她的手,看见温娇娇站在门口,吐了下舌头,喊了句:
“不要脸。”
“你这孩子,怎么跟娇娇姐说话的?”
张琴也没想到平日里和村里其他人聊的闲话,小孩能听懂,赶忙责怪完,抬头尴尬地朝着温娇娇笑了笑道:
“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啊,别往心里去,他才多大,你不能跟孩子计较什么吧?”
徐翠芬闻言,气冲冲地走了出来道:
“你个兔崽……”
“妈,你别说话。”
温娇娇气的胸膛起起伏伏,打断徐翠芬的出声,哪能不明白小孩都是谁教的,她抿了抿唇,笑得格外好看道:
“哪有,丝毫不计较,还有想吃肉是吧?那你等着,姐这就给你盛啊。”
温昭野蹙眉,正思考如何开口赶走母子二人时,便见温娇娇端着小瓷碗,里面放了两块肘子外面的皮,
她蹲下身,在温昭平眸光发直,不停吞咽口水的动作下,夹起肘子皮放在自己的鼻尖下狠狠地嗅了下,故作夸张道:
“哦呦呦~真香!”
红亮亮的肘子薄皮在温昭平眼前荡了一圈,他迫不及待地张嘴:
“让我吃一口。”
温娇娇娇颜浮现一抹恶劣笑意,在温昭野轻笑的眸光中,迅速把肉塞到了自己嘴里,
细腻软滑伴随着剧烈咸意在口腔炸开,她脸色变了又变,硬是夸了句:
“哦呦呦~真软!”
温昭平看着碗里还有一块,焦急地伸手去端,温娇娇迅速夹起另外一块,不顾发苦的舌头,硬是也塞到嘴里,模糊不清道:
“哦呦呦~真好吃!”
温昭平看愣了神,声音稚嫩道:
“你不是要给我吃的么?”
“你还小嘛,肠道脆弱,吃荤腥的再拉肚子,所以我让你等着是想让你看我吃,不是让你吃,但是我可以让你嗦嗦我的筷子,尝尝肉味。”
温娇娇将筷子伸到他面前,强压下心底想找水的欲望,脸上依然挂着笑道。
张琴意识到自己儿子被耍,一把抓住温昭平的细短手腕,
不顾他的哭闹,硬拖着往木栅栏外走,即使心底满是怒气,看在温昭野的面子上,也不好发火,只能朝着小孩子骂骂咧咧道:
“你个好吃鬼,今天吃不上会死呀,不准哭,再哭老娘打烂你的嘴,丢人现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