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陷入寂静。
观察室的两名审讯军官紧张的握拳，“大队长，韩队长他？”
段昊峰摆手，“没事，继续听。”
米勒用手指碾碎烟头，“韩上尉，我也在灵修部队待过，我清楚这里的圈圈绕绕，米国SA的高层里不干净，你们华夏的灵修协会高层一样不干净，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九阶了，可你的军衔，不还只是一个上尉吗？想想你的段大队长，他在元婴九阶的时候，就已经是上校了，韩哲，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一想，你已经多久没有升职了？还不明白究竟是谁在压着你吗？”
韩哲蹙眉，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单面玻璃上。
米勒看到他的行为，了然的笑了笑，“韩上尉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韩哲默不作声的点了支烟，绕到审讯桌后面坐下。
米勒也不说话了，低头把玩着手铐，耐心等着韩哲的回复。
一支烟的时间过去，韩哲捏了捏眉心，“先告诉我，你要说的重要情报是什么。”
米勒轻笑，“这算是交换条件吗？”
韩哲轻轻挑了下眉，算是给他答复。
米勒扯动连在椅子上的手铐，“啧，这东西挺不舒服的。”
韩哲起身，打开审讯室的门，“钥匙。”
“韩队长！”审讯军官手心都出汗了。
韩哲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压迫感十足。
“给他吧。”段昊峰开口。
审讯军官看了他一眼。
也是，就算韩哲想造反，这里也还有段昊峰这个化神二阶守着，这俩人掀不起什么波浪。
拿到钥匙，韩哲搬了把椅子，坐到米勒对面，帮他打开手铐。
“说吧。”
“被抓的那个元婴一阶，他是凯撒的亲儿子，丹。”米勒活动着手腕。
韩哲眨了眨眼睛，“儿子？”
凯撒都八百多岁了，那小子才多大？
米勒咧嘴笑了笑，“男人嘛，不管多大年纪都戒不了酒色这两种东西。”
韩哲面色怪异的咧嘴，“他儿子不少吧？就凭这个，能拿捏的住他？”
米勒啧了一声，“你不懂，凯撒的那些儿孙天赋都极差，有的八九十岁了，还没突破元婴期呢，只有这个小儿子丹，38岁，突破到元婴一阶，凯撒最喜欢他了，平时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也就是这次任务，雇主出的价里，有丹想要的东西，他这才偷跑出来，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
韩哲舔了舔嘴唇，“什么东西？”
“化神果。”
韩哲挑眉。
化神果？
这东西他媳妇有一大堆啊，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吗？
此时，为了一颗化神果，和法国强者们打的不可开交的凯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观察室的梓晗凝雪抿了抿唇。
听小物说，仙境以下的各种果子，在其它五界遍地都是。
而蓝星上之所以很少，是因为蓝星灵气不足，正常在五界一年就开花结果的化神果，在蓝星可能就需要成长上千年之久。
韩哲搓了搓手指，“那雇主呢？你知道是谁吗？”
米勒耸肩，“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作为杀手的基本素养。”
韩哲翻了个白眼。
你有个屁的素养！
“所以丹那里？”
米勒摊手，“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情报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剩下的我就管不着了。”
“追杀令可以撤销？”
“不能。”
韩哲：“……”
“不过，在tK，雇主死了，追杀令就作废了。”
韩哲低头思索。
米勒忽然靠近他，压低声说道：“解决雇主，撤销对梓晗凝雪的追杀令，你再把我和丹救出去，有了丹，你在tK就可以如鱼得水了。”
韩哲笑了，身体后仰，拉开和米勒的距离。
咔！
手铐再次被拷上，韩哲笑着起身，“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争取帮你减刑。”
米勒挑眉，“你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韩哲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了，不吃公家的饭，我会消化不良。”
米勒被气笑，用力捶了下桌子。
韩哲摁住他的手，回头朝观察室招了招手，“把他送回去。”
审讯军官笑着进来，“还是韩队长有办法，刚才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他说动了呢。”
韩哲笑了笑，没有说话。
米勒被带回监狱的途中很安静，没挣扎也没闹，对审讯军官嘲讽的话也充耳不闻。
回到狱里，审讯军官离开后，他才张开手心，打开里面的纸条。
【等我消息。】
四个大字躺在手心里，米勒笑了笑，把纸条扔进了嘴里。
……
回队里的途中，韩哲异常安静。
“阿哲。”段昊峰叫了一声。
韩哲没有反应，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况，目不斜视。
“阿哲！”段昊峰提高嗓门。
韩哲吓了一跳，“啊？怎么了段队？”
段昊峰蹙眉看着他，“米勒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了丹，我在tK可以如鱼得水。”
段昊峰点了点头。
韩哲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梓晗琛搂着睡着的梓晗凝雪，轻咳了一声，“阿哲，暗剑不兴卧底那一套，你别打那些鬼主意。”
韩哲看向后视镜，笑了一下，“看到我给他塞纸条了？”
“废话！”段昊峰瞪了他一眼，“你当我们长两个眼睛是出气用的啊？”
韩哲装傻的笑了两声，“我寻思打入tK内部可以更快确认雇主身份。”
段昊峰冷哼一声，“tK内部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许多，就算你去卧底了十年，也未必能接触到雇主这个层面，丹这边，就让你姐夫去处理，有结果我会通知你，你就别想卧底的事了。”
韩哲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就不去了呗，反正他跟米勒说等他消息，又没说什么时候联系他，等一百年也是等，对吧？
段昊峰回头看向梓晗琛，“雪儿这段时间就留在我身边吧，这样你也能安心一点。”
“行。”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暗剑总部大楼的楼下。
梓晗琛搂着梓晗凝雪，迟迟不舍得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