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术。”梓晗凝雪小声回应。
段昊峰一愣,“符咒术?我印象里的符咒术可没有这么大威力的。”
“阵法符咒术,我自创的。”
“呦!”段昊峰来了兴趣,“还有吗?给我看看。”
梓晗凝雪拿出几张递给他。
段昊峰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
“哪个是把我困住的那张?”
“那张没了,特级灵纸的风炎龙列阵我就画了那一张,耗灵力,也耗精气神,我画了一整天才画好那一张。”
“然后就用给我了?”
梓晗凝雪小嘴一撇,“不是,我拿错了,那是我准备用来关键时刻保命的,哪知道就甩给你了。”
段昊峰听的哭笑不得。
自己这是点背吗?
保命用的东西,就这么用到他身上了?
看到段昊峰没说话,梓晗凝雪还以为他生气了,顿时眼眶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段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把我踢出暗剑,我以后肯定乖乖的。”
看她哭的那个样子,段昊峰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别哭了,谁说要把你踢出去了。”
梓晗凝雪止住哭声,开始小声抽泣,“可是我犯错误了,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错误。”
“哪严重了?是我受伤了还是邹参谋受伤了?正常切磋而已,别胡思乱想。”段昊峰无所谓的说道。
但其实这真的是很严重的事情,那阵法的威力着实不小,一时不慎是真的会被伤到的。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不忍心罚梓晗凝雪,这小妮子从入队开始,带给他的大小惊喜总是不断。
复苏嫩芽,罗家罪证,雷霆鸟一族,预测碑,灵心,还有现在的阵法符咒术,这不都是梓晗凝雪的功劳吗?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自从她来到暗剑,搞来这些惊喜后,暗剑的伤亡简直是成倍的下降啊。
别说他今天没受伤了,就算受了伤,他也不舍得惩罚这个小福星啊。
梓晗凝雪抽泣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她听明白段昊峰的意思了。
这次只是正常切磋,他不会说,也不许她说。
可他这个态度,反而让梓晗凝雪更内疚了。
段昊峰不想看到梓晗凝雪这么蔫的样子,于是掐灭烟头,从抽屉里拿出物资条,签上字递给梓晗凝雪。
“我愿赌服输,去仓库领晶核吧。”
梓晗凝雪没接。
段昊峰啧了一声,“拿着!你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吗?今天让我在训练场丢了脸,你也别想好,回学校等着,等我想好怎么罚你,你再回队里领罚。”
梓晗凝雪这才接过物资条。
段昊峰将桌子上的符咒术全部放到抽屉里,梓晗凝雪立马瞪大眼睛看他。
“看啥?敢拿这东西对付我,全部没收!手表里还有没有了?都交上来。”
“没了没了!”梓晗凝雪连忙捂着手表摇头。
段昊峰笑了一声,“赶紧滚蛋,看着你就来气。”
“哦。”梓晗凝雪起身,立正敬礼。
段昊峰又抬手指了指她,“记着,回去好好等着,这顿罚你跑不了。”
梓晗凝雪嘿嘿一笑,“行。”
“滚蛋吧!”
梓晗凝雪走了以后,段昊峰看向邹城,后者还是阴沉着脸一动不动。
“干嘛呢?还生气呢?”
邹城没说话。
“咋这么小气呢,多大的事啊就发这么大火,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闭嘴。”邹城冷冷看了他一眼。
段昊峰摸了摸鼻子,“干啥啊你,我又没受伤,你不至于嗷。”
“如果我来晚了呢?”
“雪儿的小树枝还在阵法里呢,你来的再晚也不怕。”段昊峰无所谓的拿起烟盒。
“你他妈!”邹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暴走,一把揪住段昊峰的衣领,眼底微红,“你还是不知道那阵法有多危险是吗?你就这么不把你这条命当回事儿是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被困在阵法里的时候心有多慌吗?啊?!炎涛已经没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你他妈让我怎么办!”
段昊峰呆愣在原地。
他不知道这件事对邹城的会有刺激这么大。
以前哪次任务不是生死难料啊,那时也没见邹城这么激动过。
“邹城,我……”
邹城一把将他甩回椅子上,喘着粗气拿起他手里的烟盒,走到窗前点了一根。
段昊峰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邹城。
他已经戒烟九年了,这次是他转去参谋部后,第一次抽烟。
邹城的手还有些抖。
是被吓得。
天知道他看到段昊峰被困到风炎龙列阵里的时候,心里谎成什么逼样。
当年炎涛牺牲的时候段昊峰并不在现场。
可是……他在那,他至今都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会移动的风炎龙列阵!
被伤了腰椎无法行动的自己!
为了不让风炎龙列阵殃及到他,活活拖了阵法十六个小时的炎涛!
他至今还记得,当阵法停止运作的时候,炎涛回头冲他笑的那一下。
他至今还记得,本该废掉的风炎龙列阵忽然垂死反扑。
他至今还记得,阵法中那漫天火海就那样吞噬了炎涛身影。
每每想起这个画面,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了一样,痛的无法呼吸。
这些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永远拔不出来,永远钉在心里。
“呼!”邹城重重呼出一口气。
时隔九年,再次回想起这件事,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小城。”段昊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邹城吸掉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走了。”
“哎哎哎!”段昊峰一个闪身堵到门口,“别急着走啊,再聊会。”
邹城抬手要推开他,段昊峰纹丝不动。
“让开。”
段昊峰抿唇,“小城,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以身涉险了,你别生气了。”
“让开!”邹城的语气又强硬了几分。
“不让!”段昊峰的背死死顶着门,“今天你不消气,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邹城凝视他半晌,因生气的剧烈喘息声渐渐恢复平淡,“我消气了,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