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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僧予我 > 第197章 天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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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南依照善衾的意思,与他一同诵经论道。

置于何为道?她是不懂的,她只知道与善衾大师待在一起,她能心安不再那么焦虑。

“丫头”沈思南听到这声音,不由的有些疑惑,这迦南寺除了她,原来还有别的女子在此修行。

沈思南未曾转身,去听那声音来自何处。

玉柯娜走至沈思南身边,看着案桌上乱七八糟的字体,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现如今就是一个废物,语气却十分友好:“听闻迦南寺善衾大师在此修行,我一心向道,便慕名来到这迦南寺准备潜心修行。

不求有所成就,只求能参透一二。”

说着坐到了沈思南对面,持手砚着墨,照着经书开始抄写。

“昨日用膳听说,又来了位女施主,心想着这下可有个可以说话的伴,今一早便来看看。

我听善衾大师唤你丫头,那我唤你丫头如何?”

这声音像甘泉一样悦耳,这声音也极为动听。对这女子也有了几分好感。

“一个名字罢,你若是叫的顺口,那便这般叫我。”沈思南道。

玉柯娜嘴角微襒,目光直直的看着沈思南的眼睛,都已经瞎了还这般傲气。

玉柯娜嘻笑几声,便也静了下来跟着沈思南一同抄诵佛经,将自己所抄写的与沈思南的一同放在一起。

这么一对比,一个是她的字写得非常好,骨骼清秀、遒劲有力,清冽而又优雅、从容,令人赏心悦目。

凡人看了,都会称声好,再看向沈思南写的,叠错在一起,恐连一个三岁孩童都写的比她好。

“见丫头你如此毅力不凡,虽觉得有此一问实属冒犯了,可还是想要了解一二。”玉柯娜盯着沈思南的眼睛,缓缓开口,眼眸之中尽是笑意。

她倒是要看看,沈思南如何面对自己的不堪。

如她所料沈思南将笔放下,却是转过了身子,玉柯娜往那处看去。

不知何时善衾已经缓缓走来,玉柯娜心中一惊,她竟然没听出半分动静。

目光与善衾交汇时,玉柯娜连忙低下了眉,朝善衾作揖道:“善衾大师”

善衾双手合十还礼,走至沈思南身后,低眸看着沈思南的字。

“我看不到,凭着感觉写,也不知道写在线上没有。”沈思南摸索着,将自己写的纸张,递给善衾。

善衾缓缓接过,看的很仔细:“贫僧昨日念于你的,可曾都默完?”

“嗯,都写完了”说着便把桌上的纸张,全部递给善衾。

善衾拿起来细看,待看到字体清秀的字时,善衾未曾说什么,而是将那页纸,

从中抽了出来,还给了玉柯娜。

“我写的怎么样,可能入眼?”沈思南仰着头问道。

善衾将纸张放下,在一旁坐了下来,慈眉善目道:“自是能的,写的好与不好,都无需太过于在意,那时的心静下了,才是静写的意义之处。”

沈思南眉头微皱起,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既然提笔写了,那必要写的规格之中。

随极又不知该如何,她看不到怎么写到这规格中去呢?

玉柯娜在一旁心情大好,如此丑的字迹,连基本的书写都未曾达到,她看着都觉得眼疼。

善衾这般置之不理,看来也未将沈思南当做一回事。

玉柯娜将自己抄写的递到善衾面前:“善衾大师,可否指点一二。”

善衾未曾接过,低眉扫了一眼:“公主即是来修行的,抄写时的意境比字迹要重要许多。”

玉柯娜脸上的笑意一僵:“善衾大师说的对。”

“贫僧诵来,你讲字迹写下便可。”善衾将纸张为沈思南放好。

又将笔递给沈思南,沈思南持笔点着头。

“善衾大师,我能与你们一道吗?”玉柯娜问道。

“请便”善衾道。

玉柯娜当下心喜:“多谢大师!”

善衾双手合十缓缓道:“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沈思南持笔写着,一字一顿:“ 是 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

待沈思南写完,善衾才接着继续。

玉柯娜写完,将目光看向善衾,嘴角扬着深深的笑意,善衾就如那云端的神明,而我便是善衾的信徒。

终将在抬头仰视着他,虔诚的双手只为善衾而举。

我这一生都将追随着他,光是能这般与他静静的相处,就已经觉得是巨大的恩赐了。总归会有一日能与善衾并肩前行。

善衾道:“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 ”

沈思南喃喃道:“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 ”

玉柯娜看向善衾的目光,如炙热的火一般 目光直白心喜。

善衾:“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

沈思南继续跟着轻念道:“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

善衾将手中的佛珠放下,侧目看向沈思南写的,伸手握住沈思南的笔,就着沈思南的手。

边诵边写道:“ 诸法皆因缘,迷者实有,悟者寂。四生六道,惟业现。烦恼业障本来空,苦乐智愚悉为幻。

本无三界无菩提,惟有觉性不生灭,空性不坏生万有。

万法皆是聚合幻有,了无常性。随缘起用,随缘灭。三世诸佛以心传心,见性知幻,是幻亦道。万法虽幻,空性不幻。”

沈思南只觉得,一时檀香入鼻环绕,她感受到了善衾大师的体温,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此刻的心无静,彻底乱了,眼眸微微睁大。

玉柯娜紧捏着手中的笔,直至笔断了,才回过神来。

将案桌上的宣纸捏成团,又听善衾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为心无染,妄念不生,我人心灭,毕竟清净。

顿者,顿除妄念;悟者,悟无所得。

佛曰。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玉柯娜听完看向善衾,毅然决然的起身,举步相随想要感动你,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便强,善衾大师我们战场上见,我玉柯娜自有办法将你卷入战场。

或许战场的征服,才可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那怕你不愿意,这和尚你也做不了了。

善衾听着脚步声远去,又凝神握着沈思南的手继续写着。

沈思南此刻格外的乖,善衾让干嘛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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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四周静谧下来,唯有风吹竹叶的声音,万笉望着二人。

白蚁僧人神情淡泊 ,就着笔,写着静心咒口中念诵着,他掩眸垂下的长长睫毛,将思绪压下。

不知道他心乱与否,怀中的女子一袭青衣,白纱遮目。

朱唇不点而红,素雅绝美。

万笉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喝酒误事,一时大醉,不知几是何时,在他再醒过来。

就听小僧尼说善衾大师救了一苦命的女子,万笉听之,格外的敬佩那位老者,能为孙女做到如此地步。

不远万里前来,明知希望渺茫,但还是变卖家产,带着瞎了眼的孙女上了路。

将孙女交于善衾大师,自己为了不叨扰寺中僧人,独自离去。

这该是何等的爱意,万笉听完便要去看看这女子,想为他那爷爷帮她做些什么。

透着院落看去,原来那瞎眼的女子,就是沈思南那个妖女。

当真是甩不掉,躲不过!!!

当真是想杀了她,现在又要用什么计谋来迷惑善衾大师,当初君九儒怎么没杀了她。

就只伤了她一双眼睛。

儒之方正秉直,道之柔和绵厚,佛之庄严明澈,悉数化作涓涓细流,不可乱其心。

万笉看了片刻,只觉得气的牙痒,若不是主上在,他上去便一掌拍死这妖女。

万笉踱步至善衾跟前禀报道:“回主上,玉柯娜郡主已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怀盛。”

善衾轻点着头,继续带着沈思南诵写。

“善衾大师很不喜她吗?”沈思南侧头问道。

气息撒在善衾脖颈,善衾一时微愣,松开了沈思南的手,直起了身子。

默了一句:“阿弥陀佛”

便站了起来:“一位公主常居在寺中难免饶人口舌,既然无修道之心,佛门也必不会留她。”

“那我呢?我听闻她在这一年有余,那是不是以后我也会像她这般,被......赶出去。”沈思南问道。

善衾低下头,轻抚着沈思南的头:“贫僧既然承诺为你治病,一日未曾根治,你便跟在贫僧身边一日。”

言罢,朝万笉吩咐道,送沈思南会禅院。

“那我便不治了,我想一直跟在善衾大师身边。”沈思南听到脚步声,知道善衾要走,便急切道。

善衾止了步,却未曾转身,万笉也未看到那一刻善衾是何表情。

万笉弯下腰,收拾上桌上的东西,看着沈思南面露喜色。

万笉坐了下来:“施主可知宁断三江水,莫动道人心是何意思。”

沈思南自然是知道的,可却不明白万笉为何对着她来说,难道不应该是对那位公主吗?

万笉眉头皱成川“宁搅三江水,勿扰道人心的意思是:

宁可将三江水的下游断流,也不能扰乱修行人的道心。

隐藏含义就是说不要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施主不知这修道之路,如何的艰难。贫僧来告诉你。

道人之心,志在成佛。千江水动,澄净尚有时日;成佛之心若动,则是断人慧命。修道之人,还在修行之中。

道心还没有达到坚不可摧、固不可撼的地步。望施主自重,勿要动念!”

沈思南听完,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原来这和尚是这样的意思。

“大和尚你请放心,我来迦南寺是为了治病的,病好后我便会离开。

方才所说不愿早日康复,是因受善衾大师的佛法所吸引,一时口无遮拦了。”沈思南朝着万笉的方向望去。

万笉看着沈思南的表情,见她一脸坦诚,万笉摇着头,他是不会信的。

只要沈思南在,终有一日太子殿下会记起来,这刚入正轨的道路,又要背道而驰。

“大和尚还有一点,若是善衾大师的心这般容易便乱了,放着佛法大道不修,能为一女子而乱了心境。

这.........这只能说明,善衾大师与佛无缘,与大成佛法还是差了一步。”沈思南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万笉听完看向沈思南的目光,变得狠厉起来。警告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为善衾大师除去那,阻路的业障。”

沈思南扶着桌案站了起来:“那大师不就犯了杀戒了吗?”

“阿弥陀佛,能为善衾大师消除业障,犯了杀戒,贫僧愿自请去戒律堂受罚。”

听完,沈思南只觉得好笑,这和尚自己不去修行,好酒成性却盼望着别人能成大能。

甚至规划他人的修行之路,竟然如此渴望大成,自己为何不去修行。

魔障的和尚,沈思南摸到棍子,用棍子摸探着往前去。

万笉看着沈思南小心翼翼,往前去的沈思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这思南郡主当真是太子殿下的业障,如此避之及遇,如此难缠,他二人自分开,隔了万里之远。

却还是相遇了,万笉心想着下山打探那“老头儿”的下落。

以多苦多难的爷孙,来博取太子殿下的同情,这样卑劣的法子也就只有思南郡主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