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三人都是愣在了当场。
那进化黑水和神力源泉的混合物对克拉肯不仅有用，发挥作用时还特别快！
它的作用，就好比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一样，却好像也有成分在参与着反应。
李慕清觉得这“永生之水”有这种效果已经算成功了一半了。
能对神有治疗效果的东西，在如今的蓝星上，说实话并不是很多。
这“永生之水”，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伊顿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自己陷入了震惊之中，开口问话时都忘记了自己还处于深海中，所以李慕清和李玄玉就没听到他的话，刚刚伊顿就是在自言自语。
没听到身边的两人回话，伊顿也是左右看了看，李玄玉和李慕清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伊顿虽然觉得这个时候打扰他俩不太好，但他现在可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与人倾诉讨论，让他这时候不说话，那可太难为人了。
“咳，”伊顿按下潜水服上位于手臂位置的通话按钮，“那个，你们两位对这种情况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伊顿的声音，李玄玉开口道：“你调配出来的东西对神级的生物有用，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种液体起到的作用是加速神躯的愈合过程还是作为补品来为神躯的愈合提供必要的能量，这就不好说了。”
李慕清补充道：“我倒是觉得这永生之水是两种作用都有。因为伊顿先生说永生之水可以帮助人类进化成半神之躯，喝了永生之水，就像是吃了生命之树的果实一样，寿命能够像神一样接近无限，可能还能使用神力，只是半神之躯无法行使真正的神权，无法掌控规则之力。那要进化成半神之躯，就需要有足够的材料，也就是组成神躯细胞的各种元素。那些元素不会凭空产生，就像克拉肯这个刚刚长出来的吸盘一样，那也是由细胞分裂分化之后才出现的。海水中的元素虽然丰富，但碳基生物最离不开的碳元素却不易从海水中获取。当然了，我不是学这个的，专业的术语我也不懂，有些事我也说不明白。但是我想表达的是这永生之水可能有抓取周围有用的元素的能力，它自身也可以作为养料，甚至可以起到催化剂的作用。总而言之，克拉肯能如此快速地长出一个如此巨大的完整吸盘来，所消耗的能量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伊顿倒是研究过不少化学，物理，生物方面的知识，但听李慕清的理论，他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慕清其实也没说什么高深的东西，甚至还可能存在着一些低级错误，但是他们面对的可是克拉肯这种神级生物啊！
把神归结为一种碳基生物是否合理，这伊顿也说不明白。
不过克拉肯诞生于蓝星，以蓝星的条件来说，克拉肯不是碳基生物的可能性很小。
伊顿是没见过石头成精的案例，但是华夏关于灵石孕育生命的传说可还真不少。
所有蓝星上能不能诞生除碳基生命以外的生命，那还真不好说。
人类定义神这件事，其实就蛮搞笑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人对神的各种定义是为了方便其他人理解神是怎样的存在，至于真正的神是怎么想的，那谁能知道呢。
有一句话叫“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上帝发笑归发笑，却只降下过一次象征着毁灭的大洪水，也不知道先前那帮人究竟说了什么，竟然招来了这种毁天灭地的灾难。
伊顿是有些研究经验，但是面对一尊真神，他的经验也用不上了。
根据实验现象，能总结出来的都让李慕清说完了，伊顿听了半天，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都给忘记了。
倒是李玄玉那句话给了伊顿一些信心，李玄玉说他调配的永生之水有用，至少在克拉肯身上有用，那就说明这进化黑水和神力源泉的混合液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确实能带给生物一些变化的。
至于这种变化是不是永生，那可就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验证了。
所以说研究永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无论是被实验者还是观察者，那都得耐得住寂寞才行。
说起来如果真有一份观察一个人是否是永生者的工作，那这份工作可以说是一个铁饭碗了。
毕竟就算永生是一个伪命题，那长生总没有那么难实现吧，观察一个能过千八百年的人，对于普通人百年的寿命来说，那确实是不太容易失业。
相比于长生药，还是毒药更好被分辨出来。
喝下去嘎嘣就死的玩意儿，观察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分钟，就这种活，临时工都挣不到钱。
“看来把神当做研究对象，很难得出对人类有用的结论呐。”伊顿说道。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唉，我也是突发奇想，让你白跑了一趟。”
伊顿洒脱地笑了笑，说道：“也不算白跑一趟啦，能看到这东西对神有效，那也算是一个意外之意啊。”
伊顿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们华夏有不少修仙的法门，有时间能教教我吗？”
李慕清笑道：“喂，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吧，这儿就我们仨，你还怕人偷听啊！”
伊顿左右看了看，道：“是哦，我们在海底世界呢！”
李慕清道：“传说仙人传下来的修仙经书确实是不少，但是能得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我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一些历史人物已经有了堪比圣人的德行和道行，但是依然没有白日飞升的记载流传后世呢？所以，我们猜测，要么这世间是缺少了一些东西；要么，就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超脱俗世。”
伊顿一惊，道：“谁不想让我们踏出那一步？”
李慕清向上指了指，又向下指了指，然后摇了摇头。
伊顿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肃然起敬，恭敬地问道：“可以明说吗？”
李慕清道：“我摇头了呀，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还向上向下指了指呢，那是什么意思？”
“嗯——以我自己的理解，不想我们人类成神的，就只有神了。但是神在哪里呢？可能在上面，也可能在下面，也可能……无处不在。”
当李慕清说出“无处不在”这四个字的时候，伊顿忽然感觉脊背发凉，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给窥视着。
“我们还是不要聊这个话题了，继续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回船上去吧！”伊顿说道。
“嗯，走起！”李慕清点了点头。
听到两人要走，李玄玉也没有什么意见，三人开启了潜水服的上浮保护功能，开始向海面浮去。
克拉肯体内，巨型章鱼的灵魂感应到外面的三个人类已经离开了，提起来的心也是放下了。
它都被这几个人类搞应激了，每次他们下来，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当然，这一次，他们好像是做了一些好事。
巨型章鱼不知道那三个人类对它的身躯做了什么，虽然它丧失了对于躯体的操控权，无法感受到这副躯体到底是痛还是痒，但巨型章鱼认为这副躯体还是它的。
它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自己的躯体在快速修复，它还觉得挺开心的。
只要没人再来捣乱，它相信总有一天，它能重新掌控这副躯体。
这副躯体虽然没动过，但巨型章鱼能感受出它的强大，当它归来之时，必将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