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后怕的拍拍胸脯:“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我们找了半天又找不着你,就怕你出事。”
说着她看向正在剥板栗的商絮,“离芜姑娘,你是何时归来的?”
商絮把剥好的板栗塞进时清遇手中,对南漠道:“一个时辰前。”
糖炒栗子是之前几人在半路上买的,但时清遇不喜欢动手剥,以往他也不会去买这种需要费手的东西吃,所以剥板栗的活便落到商絮身上。
时清遇看着它,有点想要拒绝,他又不是孩童,干嘛要替他剥好,她就是想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想是这么想,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完全出卖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反正现在天黑,他们谁都发现不了他在笑。
不过,很显然他忘记了一件事,自己身前有一堆燃得特别旺盛的柴火,以至于他这副样子直接没有任何遮掩的落进南漠三人眼中。
“师弟,你笑了?!”云涣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画面,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竟然笑了!”
他们那个向来冷漠无情,不喜露出多余表情的师弟笑了!!!
而且还笑得特别明显!
时清遇嘴角勾起的笑意僵住一秒,随即他快速收敛好,面无表情道:“我没有。”他才不会笑!要是被她发现,她指不定又会开始打趣他!
商絮宠着他附和他:“对,没有,他们在胡说八道。”
云涣:“……”
南漠:“……”
南栩:“……”
师弟原来还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们好像认识了一个与往常不同的师弟……
三人满脸复杂的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不多时,他们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又继续有说有笑的讨论起回道观后的事。
这边,商絮瞥了眼自己跟时清遇之间的距离,刚才被人发现他笑了之后,他就离自己远了点,真的只是远了点……
中间大概也就能在坐下两个人吧,前脚还软乎乎的待在她怀里叫她阿芜,后脚就隔她这么远,变脸都不带这么快的!
商絮感觉自己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她压低声音道:“小道长,离开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能不能坐过来点?”
时清遇道:“我不要。”
很好!
商絮暗啧几声,开始威胁他:“再不过来点,我就当他们的面亲你。”
她太坏了!
时清遇耳朵热热的,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他扭头瞪她,知道她孟浪得很,说不定真的会当众亲他,于是他听话的自动缩短他们间的距离。
“可以了。”
“不行,再靠近点。”
“你不要得寸进尺。”
“想我亲你?”
时清遇再次瞪她,特别不开心她威胁自己,却又找不到对付她的办法,只得又听话的挪过去一点,“可以了吗?”
看着仅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商絮稍微满意了那么点,她其实更想身体贴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无奈自家小夫君太过于保守矜持。
“勉强可以吧。”
时清遇:“……”
商絮问:“小道长,可想知道一件有关于你的事?”
时清遇觉得自己不应该好奇,可心底却莫名的想知道,他纠结的抓了一下道袍,眉头下意识的也跟着皱起来,静默须臾后,他平淡道:“我不想知道。”
商絮放慢语调,尾音染着点点笑意,“不行啊,我想让你知道。”她忽然倾身凑到他耳边,原本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更低了些,像是在说别人不能听的小秘密,“有没有人告诉过小道长,其实你笑起来特别特别特别的好看,我喜欢看你笑,所以今后要多笑笑,好不好?”
她用了三个特别来强调好看,惹得时清遇格外不自在,耳根的热度迅速蔓延至最大,十根手指又双叒叕的揪着道袍不放,这是他手足无措时最喜欢做的小动作。
他没回答,商絮极有耐心的等他,余光一直注视着他的小动作,眼底宠溺的笑容浮现一次又一次。
这个世界的小夫君既纯情又可爱……
许久过后,商絮才听见他很小的嗯了一下,声音非常轻,要是没有全神贯注仔细去听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掉。
……
时清遇他们第二日回道观的天气不好,从清晨起就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以至于去往道观的石梯上泥泞得很,不注意点的话容易摔个狗啃屎。
“离芜姑娘,我自己打便好了,无需你帮我。”
“那不行,毕竟清遇小道长是我家中娇养的小夫郎,必须得我来帮你。”
“我不是你的夫郎,我也不要你帮,你快把伞还给我。”
“不还。”
“你不知羞耻,男女授受不亲,岂能打一把伞。”
“没关系,我放荡。”
云涣听着不远处的对话,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将手中的包袱飞快打了个结后,拿起放置一旁的伞跑到正在抢伞的二人身边,把它递给他们:“我等会跟大师兄撑一把伞,这把伞给你们。”
时清遇不敢跟商絮撑一把伞,自己肯定会十分不自在,正准备接过南漠的伞时,商絮直接抓住他的手制止他,“小道长我觉得这样不妥,自己的伞还是得自己使用才好。”
她将目光移到南漠身上,皮笑肉不笑道:“云公子,你说对吗?”
她弄坏自己的伞不就是想跟她家小夫君撑同一把伞,他这样做,她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云涣总觉得她在威胁自己,瞬间打了个寒颤,他迅速收起伞抱好,讪笑道:“我觉得离芜姑娘你说得特别对,你们继续,我就先行一步回道观。”
时清遇看着他急匆匆跑走的步伐没说什么,眼神落在商絮手上,嗓音微凉,“你还想抓多久?”
商絮当做没听见,反而一个用力将他拽入自己怀里,时清遇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又羞又怒的,“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趁着四下无人,想跟小道长你接个吻而已。”
时清遇顿时瞪大眼睛,眼里不知所措的情绪一闪而过,心脏剧烈狂跳起来,他又开始揪着道袍不放,耳根红得厉害,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欺负我!”
商絮道:“与我撑伞,我就不亲你。”
……
“过来点,本来伞就不大,距离我那么远作何?想被淋湿?”
时清遇低着头不说话,抱着剑生闷气,边走边踢石梯间的小石子,见她没有说话哄自己后,他踢的动作幅度更大了,像是要让她发现自己在生气。
商絮打着伞靠近他不让被雨淋湿一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温声哄他,“好了,我们小清遇不生气,不是答应过我要多笑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