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忍住要上扬的嘴角,“你知道就好。”
慕苓主动但动作却略带僵硬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感不错,为何以前要自己从未想过。
“玉倾,我会尝试着去喜欢你。”
玉倾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我从不骗人。”当然,某些特殊情况不包含在内。
……
三界大战一过,商絮确实能空出的时间很多,就在一个月后收到君宿的消息:上神,洛岑瞒过时空管理局,早在半年前逃走。
逃走了……
是否还在这个世界……
腰上突然搭过来一只手打断她的思绪,“宝宝,怎么了?”
冷白的指尖微动,将半空的信息隐匿下去,商絮敛好思绪,动作轻柔的揉着司臻白发,“没事,怎么醒了?还困吗?”
司臻本就是模模糊糊的醒过来,脑袋娴熟的蹭着她的颈窝,言语带着困意,“嗯,我继续睡了,安心陪着我睡,别想跑,要不然哥哥将你抓回来。”
“好,你想怎么做都行。”商絮继续放轻声音,“睡吧。”
平稳的呼吸声缓缓响起,商絮定睛看了司臻好久,指腹落在侧脸上,时不时的轻捏一下,继续思考着洛岑逃走一事。
据她了解,想从时空管理局的监狱逃走,难上加难,或许本就不存在逃走的情况,但若是有其他情况确实要另说。
商絮的大脑里好像再一次出现那道诡异的声音:好久不见啊,离芜上神。
她目前不太想把洛岑和那人联系到一起,可见着洛岑时,总会下意识的想起来,总会下意识的将那人和他联系起来。
商絮捏了捏眉心,若是他未离开这个世界,以防万一,理应动手解决。
……
然短短半月内,修仙界因为大战一事还没喘息过来,另一件事迅速传开,到处的人开始起红疹,症状和当时沪凌宗掌门的小儿子历希一模一样。
且它蔓延的速度极快,一个宗门接一个宗门的沦陷,皇家自然也不例外,相当于整个修仙界都沦陷到这场诡异的病害之中,毫无依据可言。
周围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焦虑不安,恰逢有人听闻沪凌宗小儿子被治好一事,纷纷上门求见,可当他们看见原本医治好的人情况比他们还严重,瞬间不敢吭声,只能忧心忡忡的回去。
渐渐的……
死的人越来越多……
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这场病害中死去……
活着的人内心不安感逐渐放大,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这个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人人都是这副鬼样等死!”
“不行!不能等死!我不想死!!”
如此震撼修仙界的事,魔界这边自然也能知道,严重程度令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害怕这样的症状会牵涉到魔族。
“你们说这病源从何而来,我们这些百姓自然离不得魔界,好多事情都不能够去知晓,也不知尊上大人会如何做好应对的准备。”
“尊上自然不会放任咱们不管,现如今修仙界那边多半是死的死,伤的伤,咱们必须守好魔界的结界。”
“我家中有将士在军营,听闻这些此种病状早在好几月前就有了起来,不过得的人很少,大家都没怎么在意,想着解决完就好,谁曾想,到如今会如此严重,而且最近魔界入口处看守的将士确实多了很多。”
“大家都别操心了,尊上肯定会有她打算,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何必想这么多呢。”
“你确实说得对,来来来,继续喝酒,换些其他的话题,老谈论这个总觉得有些沉闷。”
而另一边的商絮确实知道修仙目前的情况,这次的病状来得匆匆,倒是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不过……
她现如今却见着一个不速之客:洛岑。
此时的他正笑吟吟的看着对方,“商姑娘……”他忽然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魔尊大人……”
“请问司臻呢,可否让我见见他?我给他送了好大一份礼,也不对,应该是给你们送了好大一份礼。”
商絮没想到这人会自投罗网,自然怪不得她,而且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仙修界一事是他的所作所为,随即直接动手想要解决掉对方。
洛岑根本算不上商絮的对手,只能堪堪避开对方的攻击,吐了一口血,血色晕染整张嘴巴,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他笑得极为阴森诡异,“你在不开心吗?”
“很快……”
“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是你们做的……不仅如此……”森寒的言语充满着癫狂,“我要将你们所有人全部都埋葬在这个世界,结果一定会非常的有趣……”
“你是不是很想杀我?生气吗?”
洛岑指尖跳跃起一团微小的火苗……
它……
有些眼熟……
商絮神情立即暗下去,对面的火像是不要命的朝她攻击,所到之处顷刻之间化成灰烬。
她快速避开洛岑的攻击,以绝对强硬的攻击直接掐断他的脖子,只见倒下的身体瞬间灰飞烟灭。
商絮意味不明的瞧着某个方向,“洛岑……你似乎有些超乎我的意料……”
与此同时,某座布满阵法的地方,真正的洛岑睁开眼睛,下意识摸着脖子,似乎能感受到刚刚断裂不久的骨头,暗自哀叹,“怎么办呐……要不然全都死好了……”
毁灭世界……
洛岑轻笑,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一簇火苗跳跃在他的指尖上,亲昵的蹭着,似乎在对他表示尊敬。
洛岑低头看它,“你也喜欢我的主意,对吗?”
小火苗再次亲昵的蹭着,似乎在说它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洛岑指尖轻触小火苗,喃喃自语,“司臻……我说过了,你不能有软肋……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怎么能有软肋呢……”
“世界要是灭亡了,你会怎么选呢,有些期待你的想法……司臻……”
……
商絮找到正在给花浇水的司臻,现如今这殿外被他闲来无事种满了许多类型的花卉,人身处于其中,花香味也能随之而来,甚至能附着在衣物身上。
司臻瞧见人来放下手中的水,原本的白发只是简单的用根红丝带绑住,现在发丝零零散散的总是会逃离些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处理,“宝宝,怎么了,不是在金和殿处理事务吗?莫不是想哥哥了?”
“是想哥哥了。”商絮接过他头发,从空间中拿出木梳,解开红丝带替他缓缓梳着,“洛岑来找我……”
接下来,她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告知司臻,“洛岑这个人属于不可控因素,很多行为都极为奇怪。”
“所以他对外面的人动手想要嫁祸于我们。”司臻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甚至有些无趣。
商絮将梳好的白发轻轻握住,以免用力过大对方的头会疼,她绑完红丝带继续说,“嫁祸是小,想要毁灭世界才是真。”
司臻抱住商絮,轻轻蹭着她,“不管他,只要现在不扯到我们头上,他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剩下的事等他嫁祸再说,没嫁祸之前都是白说。”
商絮嗯了一声,下一秒对方开始吻着她的脖子,“宝宝,哥哥不管其他人出事与否,哥哥只要你每世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会做到,哥哥想要了?”
司臻低笑,“嗯,想要你,特别特别想要。”
……
相比于外面的忧心忡忡,气氛紧张,魔界确实是难得的舒适安逸。
慕苓的速度很快,以至于玉倾被拉着到商絮面前,她深吸一口气才吐出几句话,“尊上,属下想请求您为属下赐下同玉倾的婚事。”
商絮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玉倾,头低得跟个鹌鹑似的,视线很快便落到慕苓身上,温声笑道:“慕将军寻得良人,我这个做尊上的自然不会阻止,至于婚事,你们自己挑的日子总比本尊挑的好。”
慕苓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恭敬道 “多谢尊上。”
玉倾躲藏在衣服底下的手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和慕苓成婚是他肖想很久的事。
他之前心底存了很多肖想她的事,哪方面都有,不过没有她主动帮他解药,甚至还想和他成婚,放在以前的慕苓他对于这样的事,从来都不敢想。
玉倾眼神忽然恍惚一下,莫名的回到他们相识的时候,他们是在去遗址的路上相识的。
当年的他修为也就堪堪突破元婴,但为了强大,还是来了遗址,有些人很容易让人一眼看见就记住,很显慕苓就是这样的。
他是孤儿,没人要他,有个老乞丐把他养大到七八岁便去世了,在那之后,他没有了所谓的亲人。
他的出生环境,很容易被人欺负,以至于最后养成有些阴暗的性子,他知道,但他不想改变,又为什么要改变,这样的他最好,可以完成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让旁人窥探一分。
瞧见慕苓的第一眼,就想跟在她身边,不为别的,因为她修为高,可以保护他,说他懦弱无能也好,总归能有人可能会在意他。
起初,慕苓烦不胜烦,连续踹了他好几脚后,才收回含着冰刀子的视线,后面是他死缠烂打才留在她的身边。
当然,这个留仅仅指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以及离她五丈远,这和不跟她有什么区别。
玉倾的眼神有些幽怨,但被踹的地方又疼又难受,只好自己揉着,悄咪咪的缩近距离,被某人冷眼一扫,他瞬间将自己的脚步退回去,保持五丈远的距离。
在那之后他不甘心离她这么远,便想方设法的缩短距离,最后耐不住他抗揍,得了慕苓的应允,离她四丈远……
玉倾简直是敢怒不敢言,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怒气憋回去,但最终又没跑上去小声商量,“慕苓,要不您再改改距离?我觉得三丈远最好,您觉得如何?”
慕苓心底嗤笑,冷眸看向他,手指捏得咔咔作响,“你觉得呢?”放任这么大的变数在自己身边,已经算自己仁至义尽,他玉倾哪里来的脸面要求这么多。
此话一出,玉倾大概就知道她的意思,然后在她动手之默默退回去,他已经瞧见某人蠢蠢欲动的脚了,不赶紧跑都不行。
他虽然抗揍,但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压着揍,有时候踢出地方,他甚至会觉得有些羞耻,但毕竟慕苓是第一个如此碰他的人。
最终靠玉倾的不断努力,实则是作死的状态下,终于和慕苓的距离可以只有三个拳头的距离。
或许是因为距离近,两人的话语多了不少,不像以前,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玉倾思及此,渐渐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看着周围的风景,以及被牵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出来的,他确实想以前的事想得有些入迷。
……
洛岑的速度很快,修仙界流言四起,大伙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火冒三丈。
“我这就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可能咱们前脚刚攻打魔界失败,后脚便染上这个莫名其妙的病,敢情这一切都是魔界安排好的,真是打得一首好算盘,趁咱们弱,最后直接占领修仙界!”
“你现在还有心情琢磨这些,我的身体最近毫无力气,红疹急速增大,疼得要命!”
“魔界好生歹毒,我弟弟刚死于这场病状中,心中有股强烈气一直从未发出来过,我发誓这辈子绝对和魔族不共戴天!”
有的人狠狠的啐了一声,下一秒就捂着身上剧烈的疼,他擦了擦额头的间的薄汗,咬牙切齿道,“呵!我不像你,我不止这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都能与魔族不共戴天!”
现如今得了红疹的大家都住在外面,营帐不够用,有的只能以天为被,地为席直接在外面休息。
刚好路过的检查员,见一堆大男人吵吵闹闹的,立即大步跨过去,“快到休息的时辰,你们一堆人在这里说什么,现在还有力气说,说明病或许不太严重。”
那些人讪笑,“您说笑了,我们这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