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絮擦掉他的眼泪,又心疼又想笑,她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才继续说话,“我承认,确实不能让你离开我,否则我会发疯。”
“但我做的这些事很小,远远还不够,未来我们将会有更多的时间去践行所有事,因此我们慢慢来,时间会证明一切。”
青禾于她而言是不可分割的一份,她不知道他要是离开自己,她会变成什么样,但毫无疑问,她会产生将人抓回来的想法。
但想法终究是想法,她清楚他的性子,他谁都可以离开,唯独离不开她,他们之间是密不可分,是相互依赖,是灵魂相融。
江栩枳眼睫微颤,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弯了弯,突然伸手抱着商絮的腰,嗓音前所未有的认真,“殿下,我喜欢您,这次不是梦里,是栩枳真的想说喜欢您。”
商絮垂眸看着他,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替他暖着小手,“我知道,所以,在我回来后宝贝别又退缩,好吗?”
“嗯,我不会,但我想时时刻刻黏着殿下,殿下不许嫌我烦。”
“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巴不得你多黏着我。”随后商絮把替他捂热的手放进被子里,继续说,“我去处理一下那些东西,栩枳在床上躺着别乱动。”
江栩枳被子盖到脖子,只留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商絮,鼻音有些重,“那殿下记得回来陪我睡,肚子疼,我想要殿下陪。”
“好,很快。”商絮答应后便起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之后将染血的亵裤和床铺被褥一并带到外面。
江栩枳喜静,除了奚守、元零两人照顾,也没旁人,两人知道他要休息会没过来打扰,因此没人发现商絮。
商絮把手里的这些东西洗净,又用了点术法将它们烘干,等回去的时候江栩枳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察觉到身边陷入一片,他主动抱过去,“殿下……回来了……”
商絮把人搂好,手从衣摆里伸进去放在他的小腹上面,热量传递过去替他暖着肚子,倒缓解了些难受,“睡吧。”
“嗯。”江栩枳蹭了蹭她的颈窝,嗅着熟悉的气息,肚子里的疼好像也减少很多,再次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翌日。
江栩枳醒来胡乱的摸着身旁,摸到个火热的身体,喜悦染上眉梢,“殿下!”
商絮替他捂了一晚的肚子,没怎么合眼,见他脸色没昨晚的差,心情也好了不少,“肚子可还疼?”
“没昨夜疼,好了许多。”江栩枳越说眼眸弯得越好看,然后没忍住亲了一下商絮,“殿下今日不走吗?”
商絮扣住小夫君的脑袋亲下去,等对方喘不过气才放开,“先不走,晚些再回去。”
她不太放心他的情况,怕有什么事情发生,索性那边的事也安排得差不多,晚一天回去也无妨。
早膳时,奚守端着吃食进来,见着商絮像见着鬼似的,他还以自己看错了,使劲揉着眼睛,定睛一看,依旧是那个人,“殿……殿下?!”
绥城离京城还是有距离的,殿下怎会这么快回来?!
商絮把江栩枳的头发弄好,才对奚守说,“无需大惊小怪,本宫回来的事别让旁人知晓。”
奚守愣了愣,随即认真点头,“殿下您放心,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他边说边把早膳放在桌上,放好后便退出房门。
商絮陪了江栩枳一天,这天他都格外的不一样,脸上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江栩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日醒来后他就没见着人。
不过,今日的太女府来了个惹人厌的人:五皇子商耀。
他和商意皆为蔺岚所出,平日里喜欢原主商絮得很,比亲姐更甚,蔺岚每次见他这副模样都气得火冒,恨不得将人回炉重造。
但终究也只是想,毕竟是他身上掉下的肉,自己也舍不得。
商耀年纪十二三左右,父亲贵为皇贵君,在宫中自然有无数人来讨好。
之前因为和太傅家的小儿子黎郁在宫中打架,这事当时还闹得不小,最终被关两个月的禁闭,今日才得以出来。
刚出来就听见他商絮娶了侧夫的消息,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现在气冲冲跑到太女府来找江栩枳的麻烦。
此时,会客大堂。
“你就是皇姐娶的侧夫?”商耀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长得也不怎么样,皇姐凭什么娶你?!你配得上吗?!”
没有谁能配上他那皇姐,一个小小的庶子怎么能配得上!!
“我劝你识相点,皇姐是凌安世子的,别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凌远王贺婉是翎圩国唯一一位异姓王爷,当年随商绯上阵杀敌,不幸身亡,留下个唯一的血脉贺舟远,商绯为其封了个安远世子,由于他早年丧父,便一直养于宫中。
贺舟远和商耀一同在宫中长大,两人的关系好得不行。
原主商絮经常上阵杀敌,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贺舟远对这类人一直很喜欢,以至于商耀知道后,本想帮人来着,人还没帮到,便被关了禁闭。
然后才有眼前的一幕,站在江栩枳身后元零眉头紧蹙,声音有些冷,“五皇子慎言,您……”
江栩枳伸手阻止元零说话,抬眸看着对方,眼睛深处冷意乍现,小腹原本的阵疼瞬间不疼了。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糕点,温和一笑,却莫名有冰刀子的意味,“您说殿下是安远世子的,可栩枳从未听说过陛下为他们二人下婚事的旨意。”
“倒是栩枳的婚事,是陛下的旨意,与殿下成婚的也是栩枳。”
“且五皇子不知,殿下就是喜欢栩枳这副模样,还夜夜与我温存,不想离开。”
“您看这玉镯。”他露出手腕上的镯子,“皇夫亲自给的栩枳,说是给未来儿婿的,如今却在我这手上。”
“殿下喜欢栩枳,皇夫也喜欢栩枳,您说配吗?”
“即便您说不配又如何……”江栩枳忽然垂眸,指尖触摸着玉镯,微微摩挲几分,他轻笑一声,“总归,只有我江栩枳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吗?”
随后含笑的视线继续落在商耀的身上,“五皇子也别来管别人的家事,以免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况且,五皇子还是未出阁的男子,就这么跑来太女府实属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