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者,杀道也!
这魔修既以“修罗”为其法器命名,足见他这柄巨伞威能宏大,非同凡响。
就见,当李修涯激发的数百剑光飞抵炎骷身周,与那无尽魔气凝成的刀兵相接。登时便有金属相撞的纷乱声响震彻这片山谷。外人不明就里,或许会以为此处发生了兵灾,绝不会想到这一切竟只是两个人的试探交锋!
靠着修罗伞抵住李修涯后,炎骷左臂一甩,又令一股粗愈三丈的魔气朝临近他头顶的云团迎去。
那股魔气中同样裹挟着无尽刀兵,还伴有凶鬼咆哮,气势雄浑,所向披靡。
吓得藏于飞云散中的李麟连忙收了这件法器,免得其被魔气损毁。
不过也正因如此,炎骷才发现云团内竟还藏有三名一气宗修士。
“哼!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那又如何?”
炎骷不屑嗤笑中,半空中露出身形的玄雨等三人已是纷纷出手向那道魔气迎去。
玄雨抖手间将一根形似凤凰的发簪甩出,伴随着一声嘹亮啼叫,那发簪表面红光大盛,体型在空中迎风见长,须臾间竟化作了一只丈许大的火凤凰。
那凤凰一双凶厉眼眸紧盯着迎面袭来的魔气,张开巨大鸟喙喷吐出一股赤红火焰朝魔气激流狠狠灼去,刹那间激起烟雾阵阵。
奈何她这一击,只是将那股魔气烧去一半,剩余魔气依旧气势如虹,攻势不减。
同一时刻,周博挥动手中如意法器,激发出红蓝青三道光华,朝剩余魔气刷去。不过因他修为浅薄,手中法器也比不得符宝之威,故而只能令这股魔气激流的气势暂时一阻。
最后还是李麟出手。只见这位真君之子手擎一面丈余高的旗幡,旗幡表面青光缭绕,纹绣一条张牙舞爪的青蛟,声势远超寻常法器——不必怀疑,这面旗应该正是他先前取出的符宝所化。
随着李麟将堪比假丹境的磅礴法力注入符宝旗幡,那幡面上的蛟龙登时灵性大涨,宛若活过来一般。
尔后,李麟一声大吼猛然甩动手中旗幡,立时便有数之不尽的青色风刃从旗上倾泻而下,向残余魔气兜头笼盖。
魔气与风刃相接的刹那,二者相互僵持一瞬,尔后渐趋消弭。
而也正在这个时候,空中的玄雨、李麟等人也受到了禁空法阵的作用,身不由己地朝地面落去。
话说自打先前三名魔修落地,到之后李修涯与炎骷争锋,再到玄雨等人破解魔道术法,这一系列过程说来话长,实则也不过两三息时间。
等到玄雨、周博、李麟从空中落下,山谷中当先触地的三名魔修已从这接连的变故中醒过神来。
看到一气宗已在此地占了先机,三名魔修倒也光棍,立刻想都不想地分散奔逃。
可惜,不等他们逃出几步,空中三名一气宗修士已然落地。既然初始计划宣告破产,玄雨三人便当机立断,迅速选取了后备方案。
众人头顶上的假丹境魔修魔法高深,自然交由同样是假丹境的李修涯对付。尔后,玄雨与周博联袂而出,追向了跑向东侧的一名筑基中期魔修。至于李麟则调运法力,接连激发数道疾风符,同样迎向了一名筑基中期魔修。
至于最后那名筑基初期魔修,本想着自己或能逃出生天,却不料堪堪跑至山谷边缘,便被一老一少两名突然冒出的一气宗修士堵住了去路。
原来一气宗参与今日伏击的非是四名修士,而是六位真人!
当此时刻,场上局势已渐明朗。正道弟子有六人,魔道弟子有四人。
十名修士,捉对厮杀,分为四处战场,登时便轰轰烈烈地对战起来。
山谷上空,李修涯调动周身法力,运使秘术将一柄飞剑化作成百上千,与鬼王宗炎骷真人斗得难分难解。
山谷东侧,玄雨和周力配合默契,借助灵符、符宝之力,倒也不惧对手比他们二人高出一个修为境界。
至于在山谷西侧,李麟凭借符玉之力修为大涨,同时运使符宝青蛟旗,完全是将对面的筑基中期魔修在压着打。
以上三处战场,凶险有之,刺激有之,反转有之,斗法双方你来我往,表现得都还算正常。并且因一气宗提前布置,胜算当有极大。
但是,若你将目光望向山谷南面那处杀场,却会怎么看,怎么有股别扭之感……
这处战场的斗法双方,一者,乃是一名身材壮硕、面色发黑、生有一副络腮胡须的大汉,模样极似陈阳上辈子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张飞。
话说“张飞哥”修为境界虽已臻筑基,但一身气息虚浮不定,法力驳杂不纯,明显是刚刚突破境界不久。
而与之对战者,却是两名一气宗真人。这二人一老一少,修为一个是筑基中期,一个是筑基初期……不必怀疑,这二人正是周老头儿与陈阳。
其实早在二人与“张飞哥”动手之前,周力老头儿便曾一脸郑重地告诫过陈阳,说是魔道修士狡诈歹毒,绝不可简单用修行境界衡量其实力。
之后事情的发展貌似也“印证”了周老头儿的说法——当三人短兵交接之际,周力一脸凝重地御使飞剑朝魔修刺去,却不想他的飞剑竟被“张飞哥”一拳捣飞了出去!
周老头儿首战遇挫,在一旁掠阵的陈阳也是心头一凛。已是开始琢磨起张飞哥扮猪吃虎的可能。
不过,当陈阳运使乾阳离火剑,像周老头儿先前那样与魔修对攻一击后,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闪出古怪神色。
尔后,他便也与周老头儿一般,被魔修一拳捣飞出去好远。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阳耳边有周力传音响起,“呵呵,陈师弟倒是好悟性,我还担心师弟求胜心切,看不出老夫此举的目的呢!”
周老头儿的传音中蕴满得意之色,直听得陈大审尸官暗暗撇嘴。
‘你这老货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看其它几处战场斗法凶险,担心搞定眼前魔修后不得不去支援他人,从而令自己无端陷入险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