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冰蓝色的蝴蝶飞到白辞面前停了下来。
这只魂蝶要比前几次白辞他们见到过的要大上一倍不止。
羽翼颜色也要更鲜艳一些,估计这只就是那上千只的领头蝶!
不得不说,在外形上,这只蝴蝶是占优势的。
白辞朝着那只蝴蝶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这只蝴蝶的举动也如白辞之前说的那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了四人团的前面。
许老狗皱着眉,川字眉间挂着深深的不解。直播间网友们也呆滞的看着。
而那些游动在直播间的大能们,则是深夜召集全体人员开会研究。
魂蝶在前面带着路,四人团紧紧跟上。
这一次他们走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顺利,不出半个钟头,他们便抵达了这个深水墓的最中心,也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这一趟行程也算是终于落下了帷幕。
他们赶到了中心地带,可以解除之前的稍多疑问了。
他们走完最后的一百米,便结束了那压抑的石洞口,原先一直在前面领路的蝴蝶,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消失不见。
洞口之外是没有路的。
这是一个封闭着的室内崖岸,两山之间距离很远,上下均不见一丝光亮。
连接两处崖岸的只有一个爬满枯枝的锁桥。这桥有个两百多米左右。
除了这一条用铁链连接着的木桥,这些石壁上还被镶嵌上了木板。
这些木板卡在石缝里,一个接一个,延伸到最下面,直到再也看不见。
石壁上面也是如此。
这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们今晚所看到的一切,一切的地理形势和墓地风格是一个存在于六千多米之下深海里的东西。
直播间的网友们大大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他们觉得他们的眼睛装不下他们的震惊。
这会是绿布里拍出的场景吗?
不管他们是何种心情,反正直播间的那些学者和专家一个个激动的眼睛放着光!
他们不停的写写画画,拉着身边的人讨论着,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一些不同观点而争吵不休。
放在四人面前唯一的一条路便是那条锁链通往着的木桥。
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除非他们原路返回。
四人靠近崖岸边缘,仰着下巴眺望着。
白辞边往下瞄着,边对着江玉清挤着眼,笑的一脸憨憨。
他偷偷凑近江玉清说道。
“下次我们可以来这儿挑战挑战,很好玩的亚子!”
而直播间的网友们则是捂着心脏看着。
许老狗看上去没太大的惊讶表情,仿佛这一切他每天都在经历着。
而站在许老狗身边的陆司南牙花子咬的嘎吱嘎吱响,垂下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慢慢的他腿脚有些不受控制,瞳孔放空,身子微微前倾,不知在想什么。
在陆司南走神之际,突然后领被人扯住,随后自己身体猛的往后扯去。
而这陆司南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在江玉清怀里了,嗅着少年怀里的木质香,看着许老狗急切的样子和白辞疑惑的眼神。
他被白辞拉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知白辞在自己脸上贴了什么东西,自己这昏昏沉沉的状态才算好转。
四人列着方队,踏上了锁桥。
这些绳索上缠着很多枯枝,不知这些枯枝到底哪来的。
白辞走在最前面,许老狗次之。
陆司南被在了第三的位置上,而江玉清则负责断后。
陆司南死掐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
手腕上被留下了一个个青紫的指甲印。
众人踏上了木板桥,都走的很轻。扯紧绳索,为了防止木板突然断裂。
他们慢慢的移动着,时间过的很慢。
转眼间,四人就走过了一半的历程,他们立在两山之间,感受着从裂缝里吹出的凉风,由下至上,贯穿他们的身体。
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是由紧张和放松相互交织着的。
就在他们调整好心态,准备完成接下来的一半行程之时,脚下的木板随着人员的加重和时间的久远,已经达到了极限。
它们通通传来清脆的断裂声,一座木桥,碎裂处大概有个七八处左右。
有很多极小的碎片木渣坠入深渊,无影无踪。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响起。
众人身体一僵,四人都僵持在了木桥的半中央,不敢再动,双手摸索着自认为最为坚固的锁链角度。
时刻准备着一切最糟糕的事情发生。
而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是屏住了呼吸,双手紧握,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们早该想到的,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木板,怎么会还能承受的住这么多人的体重呢!!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先前消失的那只蝴蝶,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由虚化为实,慢慢朝几人靠近。
它的颜色还是那么的正蓝,只是众人心里一边担心着脚下,一边盯着那只蝴蝶的身影。防止它乱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只蝴蝶绕了一大圈,飞过了江玉清,越过了陆司南,慢慢悠悠飘过了许老狗的肩膀,在众人双眼紧盯之下来到了白辞面前。
而就在众人准备松一口气之时,就见那只蝴蝶突然折返,冲向了离的最近的许老狗。
在许老狗放大的瞳孔里,那只冰蓝色的蝴蝶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而自己却来不及闪躲。
眼睁睁的看着那蝴蝶眼眶中湖蓝色的眼睛变为血红色。
白辞抽出袖中短刀飞射而去,但却早已来不及!!
在这风驰电掣之际,许老狗身体僵硬,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在他多年以后的采访里,他说,这一次津江深海墓的探险是他离死神最远的一次。
当然这是后话。
直播间的网友们被这一系列的突变事件吓得身体有些吃不消,紧闭着双眼。
随着几道“咔嚓”撞击声,许老狗被撞翻下木桥,在他有限的意识里,他仍双手紧握锁链。
在这一场慌乱之下,铁锁断了,木桥带着四人撞向另一侧的崖岸石壁上,木板被撞的稀碎。
而木桥之上的四人,已经没有时间恐惧和害怕了,他们通通握紧锁链,在惯性的加持下,抵抗着下坠带来的冲击。
在被甩向石壁之前,双腿蹬向石壁,稳住身形。
几人都是科班出身,身手毫不逊色。
但由于江玉清断后,绳索从陆司南那里就断了,他则被甩下了悬崖。
在江玉清的视野里,只有陆司南那慌张的模样,和他那手里的那从他身上扯下来的半块布料。
他的视线随着坠落深度的增加而渐渐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就这样落了一会,见还未到崖底,江玉清就稍微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下坠。
他一边感叹着崖岸裂缝之深,一边抿嘴抵抗着下坠带来的失重感。
只是他正感受着,耳边突然传来白辞的声音。
“没事吧?”
“没。”
听着白辞这话,江玉清只是翻了翻眼皮,干巴巴的回应着。
“那就好~你到时候看看崖底什么情况,看完记得快点上来。”
“哦。”
“诶!你别老一个字回答我行不?”
江玉清吊儿郎当的回答让白辞有些恼火,但面对这样的情况,白辞只能选择宠溺着。
谁让这小娃娃比自己小几岁!
江玉清又换了个姿势,他瞅了瞅下面的地方,可算是到头了!
这也没多深啊……
只是这裂缝之下的潭水气味不是很好闻,腐尸气很重。
他对着白辞随便敷衍两句就落了地,微风吹动衣摆,撩起碎发。
只是这裂缝之下不太亮,只有潭水泛着微光。
“好的白大爷,我下次两个字回答你!”
“你!你你你!”
江玉清这边安全着陆,白辞那边倒是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