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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学院 第二百四十六章 算命

深深凝望着关雨欣离去的身影,独自彷徨了一阵的韩月阴回过神来,他的眼神平静地如水一般透彻,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韩月阴突然扼住左手手腕,死死掐住血管脉络直到手腕变得发红发麻,云翳云片翻涌不断,知觉荡然无存,随后取出黑匕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嘭地一声——!!!

突然出现在左手的白色护腕抵御住了黑匕的杀伤,一道血线缓缓淌下……

果然如此吗?

纯白色的光纹自伤口处浮现而出,逐步向上蔓延与他肩部的黑色光纹交汇,不同于韩月阴使用“白昼”时混乱风暴中黑与白缠斗不休,势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架势,这一次它们相互交融,和谐地融为一体。

韩月阴怵然间想起他的另一个招式——黎明前奏,那在招式收尾时骇然倒地,发出痛楚悲鸣的白色人影,一时间瞳孔震颤。

我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在韩月阴的注视下,他肌肤表面的白色光纹渐渐淡去,徒留更深重的黑色光纹在喧哗着闪耀。

遇见关雨欣时心中泛滥出的不知名的异样情绪,还有与之突兀的割裂感……

是关雨欣的出现唤醒了什么吗?

不对……是身体里的那个人找回了曾经属于他的东西。

他究竟是不是我?

或者……我究竟是不是他?

我为何完全没有以前与关雨欣的记忆?

韩月阴眸子里依旧平静如常,却悄无声息地凝结起一层凄怆孤寒的霜。

回去的记忆有些模糊,只是当韩月阴看见青空昼镜华时,她正一脸羞惭地向商铺的店长解释些什么。

发觉韩月阴回来后,终于看见救星的青空昼镜华顿时扑到了他身上。

韩月阴轻轻将她推开,淡淡地问道:

“怎么了?”

青空昼镜华愣了一下,虽然有些疑惑韩月阴态度突然地转变,但还是赶忙说道:

“你去哪里了啊,店长以为我们是来偷衣服的贼!还好你及时回来了,不然我就解释不清了。”

“好吧,抱歉。”

说罢,青空昼镜华转头向店主炫耀道:

“看吧,我说我们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小偷。咱的这位小哥这么帅,我这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偷东西的人好吧。”

店主小姐脸上重新浮现出职业素养塑就的温和笑容,微微躬身说道:

“您说得是,恕我有些急躁了。那请问女士你们是现金,人脸扫描还是刷卡呢?”

“那当然是……”青空昼镜华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抱有一丝侥幸地摸了摸连衣裙上不存在的口袋,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挣扎到头,眼见店长小姐的笑容中已然多了一份危险的意味,青空昼镜华心虚地凑到韩月阴耳边,羞赧说道:

“我好像把钱包忘在酒馆里了……”

闻言,韩月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去换下衣服,打算不买了。

而青空昼镜华顿时急了,不由分说拉住韩月阴说道:

“不行不行,我说了要给你买衣服的,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可不能白瞎了啊!”

“可我也没钱呐,我只是个学……”

“哦对了,我可以试试人脸扫描……”青空昼镜华先是一喜,但很快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喃喃道:

“来得太急光想着痛快喝酒了,完全忘了去录入人脸信息了,丸辣!”

青空昼镜华哭嚎道,悲痛到了极点,可随即她又咋咋呼呼地收拾体面,笑着向店员小姐询问道:

“您看要不这衣服就送我们吧,咱的这位小哥这么帅,就当是给你们做宣传了!”

店员小姐笑而不语,手指按了按耳麦释放出报警的信号。

“这下真丸辣!我不要这么快被遣返回霓虹去啊!这要是进局子就第三次了,我以后都要被禁止入境来不了华夏了啊!”

青空昼镜华宛如五雷轰顶般蹲在地上自言自语,而店长小姐和韩月阴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眼神里满是趣味。

“要不我们现在跑吧?”

青空昼镜华话音未落,韩月阴的脸顿时一黑,店长小姐更是忍无可忍,作势便要报警处理。

此时突然想起什么的韩月阴拿起了一旁经年为他缝制的衣服,取下花朵胸针展开变成显真卡包,摸索着掏出了那张朗明泽赠予他的黑金卡。

“这个可以吗?”

“好的,您稍等。”

店长小姐恭敬地接过暗金卡,操作耳麦连接的数字化智能服务眼镜,看着系统上识别出来的信息表情渐渐变得端重起来。

随后,她深深鞠躬,双手递上将黑金卡还给了韩月阴。

“不好意思。”

“不行吗……”

见状韩月阴便要换下衣服,却听店员小姐轻悄婉转的声音响起。

“真是不好意思未能及时知晓了解到您的身份,服务不周到还请海涵,这件无足轻重的衣服务必请您收下,权当是小店冒犯用以赔罪的礼物。”

“感谢贵客对小店售卖衣物的认可与喜欢,日后若有需要,本店衣服您随意挑选,并为您提供一切可以满足的需求。”

“您自己的衣服我帮您收好吧,需要熨烫或是喷上香水吗?”

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店员小姐一通恳切的说辞惊得瞠目结舌的韩月阴连忙摆手示意不用了,手里拿着那张朗明泽给的黑金卡傻傻地发呆。

青空昼镜华看着韩月阴的样子嬉笑道:

“看来你的朋友们对你很上心呢。”

韩月阴笑了笑,将黑金卡收好,然后接过店员小姐递来的装着衣服的指环戴在右手食指上,与青空昼镜华离开了商城。

走出商场,望着璀璨夜空的青空昼镜华沉吸口气,发出呐喊:

“好不甘心啊——!明明是要展现出成熟女人的端庄优雅,结果却闹了笑话!我好不甘心啊!”

对此,习惯了青空昼镜华放纵情绪的韩月阴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呀呀——听起来这位朋友今天不是很甘心啊,旁别的这位小友,嗯……嗯?好一个扑朔迷离的自我纠缠呐。”

听闻此言,韩月阴心中顿时不由得有股冲动,急忙上前问询眼前机缘巧合遇见的一身道士服装打扮的男子:

“请问您刚才所说的是何意?”

“哈哈哈,相逢即是缘,小友迷茫得很但也需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可会再度伤害到自己,也会波及到身边人,”这位道长故弄玄虚地掐指算命,见引起韩月阴的注意更是竖起幡旗,盘腿坐下,铺展一面古旧的八卦图,手中一字排开三枚铜钱,他捋着长长的白须,悠哉悠哉开始起卦。

“如若小友不忌讳不躁郁的话,可否告诉贫道以生辰八字,也好过我空口无凭无据的胡诌,有失偏颇。”

“我……”

然而还没等韩月阴答话,一条丽硕的美腿占据了整片视线,直接掀飞了道长的卦图与五色令旗,勃然大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

“看见我的这位小哥手中有血脸上有伤就出言蛊惑,你说的那些话只要是内心柔软的可怜人那就必然遭重!”

“只要他们还抱有一丝希望就会对你深信不疑,把你这狗尾巴草当做救命稻草地紧紧攥住!”

“当我瞎的吗?!!!”

韩月阴恍惚了一下,一向理智的他竟然会如此糊涂,触动之余开始担心起青空昼镜华的情绪,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位被青空昼镜华砸了场子的男子也不见恼,他捡起卦图与铜钱重新摆好,露出和善的笑容对青空昼镜华说道:

“怪我太过唐突,贫道自宽道人,行走世间卜卦已多年,与这位小友的此番相见只是为了出言相助,斗胆点破迷津。还望这位朋友不要大动干戈,伤了和气,哈哈哈。”

青空昼镜华鼻子一翘眼一横,唬道:

“那好啊,先给我算算如何?我也可是有很多迷茫呢。”

自宽道人戴上一副小圆墨镜,点头应曰:

“那自然是可以的。”

“光孕纪前二八年四月三十一号。”

“好好好,贫道这就问天命以解惑,”自宽道人拿起铜钱起卦,掐指捻诀,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所语,久矣他皱了皱眉头,而后忽地舒展开来,捋着白须振振有词道:

“虽一人千面,然心肠善美;虽喜好饮酒作乐,然醒世于大醉伶仃;俗世牵索不可止其足,梦中尚有难觅之事,终不可得。”

青空昼镜华脸色微微一变,鼓掌说道:

“算得不错。”

自宽道长哈哈一笑,谦虚道:

“过誉了过誉了。”

青空昼镜华正色起来,恭敬地询问道:

“可有解法?”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解法了。”

“大师看得真通透啊……”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莫要急躁啊,我看今日你便会得有贵人相助,权且作为,权且作为。”

眼见青空昼镜华露出了韩月阴不曾见过的悲容,在惊讶的同时,他也开始对自己的命数有了些不安的遐想。

青空昼镜华凑近了一些,仿佛有些避讳地想要掩藏自己的秘密,自宽道长自然是懂得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微微下移,小圆墨镜的作用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青空昼镜华胸口前那两峰酥嫩娇软的雪山美景顿时尽收眼底。

什么叫通透,这才叫通透!

“大师我还有一问。”

得见艳景的自宽道长已然忘乎所以,血脉喷张的同时语气也随之变得激动,说道:

“但说无妨!”

“四月份……有你妈的三十一号呢?!”

青空昼镜华眯眼冷笑,揪住自宽道人的衣袍打飞他的小圆墨镜,那色眯眯的眼神霎时间暴露无遗。

自宽道人大惊失色,慌张不已。

丸辣!!!

“看够了吗?”

青空昼镜华笑容阴森地拍了拍自宽道人此刻面如白纸的肥脸,活像个刽子手行刑前对罪犯的点滴怜悯,她突然用力一扯,只见那白须也完整地脱落下来,原来不过是招摇撞骗的乔装打扮。

自宽道人吃痛地连声怪叫,欲要逃跑却动弹不得,恍惚间发觉还有一道更加令他心生恐惧的视线在注视着他,直到他望向青空昼镜华身后,那触目冰寒的眼神,直叫人濒临崩溃!

这下真完啦!!!

青空昼镜华掐住自宽道人,丝毫不手下留情地一遍又一遍往地面撞去,自宽道人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脑浆都要被摇匀,剧烈的痛楚传遍全身。

“道长你有没有算到今天会有一劫呢?”

自宽道人脑袋开花,两眼直冒金星,根本无法为自己开脱,而青空昼镜华接下来的举动那叫一个泼辣,只见她自胸口掏出两块硅胶物狠狠砸在自宽道人脸上,拳脚相交一通招呼过去!

遭受痛打的自宽道人见到这一幕时仿佛道心破碎般茫然道:

“竟然是假的?!女居士为何……为何要这般戏弄贫道啊,酥软娇嫩的胸乳可是这浊世间唯一能聊以慰藉伤痛的珍物啊!我竟被假货所蒙蔽,杀人还要诛心呐!!!”

“竟然是假的?!”

不知怎地,韩月阴鬼使神差地也跟着疑惑地说了一句。

出于意料的青空昼镜华扭头看见韩月阴路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随即洋洋洒洒一笑乐得开怀,说道:

“怎么了?很失望吗?想也知道嘛,哪有大得这么离谱的。”

“但姐姐我可是货真价实的36d哦~”

“塞东西只是为了让某些女人相形见愧罢了,我就喜欢看她们脸上挫败的表情!”

某处的桃夭突然感到了一阵恶寒,拍了拍贫瘠的胸脯想让自己舒心一下,却只觉得更加郁闷了一些。

自宽道人抓住机会求饶道:

“有容奶大!有容奶大啊!美女!”

突然听见抱头蹲防的自宽道人竟还敢放出厥词,青空昼镜华索性脱下高跟鞋,疯狂地往自宽道人脸上招呼过去。

不一会儿自宽道人的脸庞就变成了模样惨烈的猪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然而这还不够青空昼镜华泄愤,上下打量一阵后,瞅准自宽道人的双腿连敲带打,猛踹他的那条好腿!

“等等等等,我这左腿瘸的,别打了!”

“哎呀,竟然是瘸的吗?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呢。干脆我帮你把另一条也打断,更方便你行骗!中间这条也顺手撅了得了!”

“女侠饶命啊!饶命!”

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的韩月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手脚并用才总算是拉住了青空昼镜华。

闹腾了好一阵后,在自宽道人再三保证不会坑蒙拐骗以及韩月阴的不愿放弃算命念头的执着坚持下,青空昼镜华这才让已经被打成猪头的自宽道人为其卜卦算命。

于是乎韩月阴说出生辰八字,自宽道人扔出铜钱开始算卦,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自宽道人眉头紧锁,似乎看见了令他惊惧的卦象,又好像陷入困局般无法自拔。

即便青空昼镜华再三催促,自宽道人仍旧是置若罔闻,手中的动作愈发急促,愈发混沌,他的面色铁青毫无血色,卜卦的十根指头更是诡异地发黑,见到如此情景的青空昼镜华神情敬畏地安静了下来。

韩月阴的神色随之变得严肃凝重,内心躁动难安。

“命数毙尽……”

“命格俱毁……”

“……逆天改命”

自宽道人口中艰难吐出三个词语,却是宛如一柄重锤敲在了韩月阴心头。

他明白了……

自宽道人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恢复些气色,他看向韩月阴一五一十地说道:

“卦象崩盘,我竭力想去抓住四散奔逃的征兆,却被反噬其中无法自拔。”

“我目视不清,耳闻不见,一片混沌,恕我无能只能推算出这些信息。”

“你的命数在以往的某个时刻便已枯萎竭尽,现在你的命格完全是俱毁的样子,或者说你如今根本就不存在有命格!本该沉寂死去!”

“但是!有人为你逆天改命!”

“至于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是我所能窥视的,否则我将……”

自宽道人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不敢妄言之。

韩月阴沉默半晌,看上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青空昼镜华投来关心的目光,对此韩月阴只能回以一个苦笑。

自宽道人起身,思忖久矣拍了拍韩月阴的肩膀,说道: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劫难过来的人,再回来已是槁木死灰。”

(引自作家三毛)

“且将木灰煮新茶,熬苦煎甘,解心途遥遥迷津,兰柯一梦方觉所欲为何。”

在这一瞬间,韩月阴感到有什么依附在身上的东西退散掉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像是内心深处那个谜团的所属物。

他也不知是好是坏,可能是某种机遇离他而去了吧。

或许是自宽道人的劝慰起了作用,或许是韩月阴自己在骗自己,他笑了笑,向自宽道人表达了谢意。

青空昼镜华忧心忡忡地看着此刻韩月阴的一举一动,目睹他的那份笑容,以及笑容背后溢出绝望的空洞,表情黯然神伤。

真是没法放任不管你啊,小哥。

调节好自身情绪的青空昼镜华眼神柔婉而有力,她伸出手猛地重拍了韩月阴一下后背,响声沉闷但却不痛,刚刚好能让韩月阴从臆想的悲欢里抽出身来。

面对韩月阴的疑惑茫然,青空昼镜华巧笑嫣然说道:

“没时间悲伤了,此夜长寂,我们还在路上呢。”

韩月阴仍是不解,却听这时自宽道人欣然大笑道:

“女居士深谙及时行乐的道理,小友你该多学学人家。”

言已至此,再摆出一副愁容可就显得有些难看了,韩月阴微微颔首,摸着脖子说道:

“说得也是。”

就当两人这欲离开之时,忸怩半晌的自宽道人弱弱地说道:

“还没给钱呢……”

韩月阴不禁扶额,感叹自宽道人胆魄。

青空昼镜华翻了个白眼,俯身脱下一只高跟鞋让韩月阴拿着,然后转身一个利落的摆腿将自宽道人踢翻在地,赤裸着玉足踩在其脸上狠狠地蹂躏,用满脸嫌弃的表情俯视着说道:

“够了吗?”

“够了够了,嘿嘿嘿。”

自宽道人陶醉地傻笑。

“啧!”

青空昼镜华恶寒地咂嘴,一旁还在迷茫的韩月阴在一旁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咋舌。

“给我穿上。”

韩月阴乖乖照做,余光瞅见躺在地上的自宽道人竟然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顿时更加感到无语。

眼看着青空昼镜华与韩月阴离去,自宽道人摸了摸红肿的脸颊甚至还回味了起来。

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子,来者声音浑厚有力,语气不容推脱地说道:

“为我算算?”

自宽道人扶正小圆墨镜,嗤笑一声答道: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