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跌宕起伏的真龙天子,我抬了抬棒打鸳鸯的手,终究还是不忍心,我看了眼沈衡,无奈的说道:“还是敲晕他吧,不然无法分开他们。”
沈衡一眼就明了我的意思,没有犹豫,抬手为刀敲在了赵衍头上,赵衍立时陷入了昏迷。
我将他们俩分开安置好。整个过程刘韵韵都是呆呆的,任由我们摆布,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下惋惜,红颜薄命,佳人难再。
“通知宫里来人将他们带回去吧,嘱咐他们要将刘韵韵的尸体冰冻起来,不能让噬魂蛊继续吸取尸体上残存的生机了。”我道。
若尸体上的生机无法延续噬魂蛊的生命了,噬魂蛊就会枯萎,到时候再想找齐赵衍的魂魄就难了。
“好。”沈衡答。
“安顿好他们后,我们需要再去那只老黄皮子的窝看一看。”我看着沈衡说道。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异样的动静。我侧耳细听,是熟悉的幡铃声,我心下大叫不妙,是鬼差来了。
我拉住沈衡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手指放在唇上做噤声状。
沈衡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朝我点头会意。
我们跳到屋子的上面,我捏了个诀将自己隐身,只听下面人说道:“奇怪,生死簿上明明记载的清清楚楚,甲戌年,青牛村发生大疫,有村民四十二口死于此。这里怎么一个魂魄也没有?”
“回禀加罗,属下细细查了查近期各鬼队的收魂录,不仅青牛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有丢失魂魄的现象发生。”
“真是奇怪,此事非同小可,先回去上报给阴司再说吧。”
坏了,此事怕是要闹大了,我头皮发麻。
我在心里细细盘算着,还是先去处理老黄皮子精的事,此地发生的一切诡异事情都是那老家伙搞出来的,处理了它,我兴许还有将功补过的一丝脸面在。
正当我在心里过了一圈,计较明白后,刚想同沈衡说一说时,那都加罗突然脸色一变,微侧着头,眼睛斜向了我们这边。
我心下大骇,他…发现我们了?!
“这里还有魂魄。”都加罗阴沉的说道。
闻言,我二话不说,拉着沈衡就御风而逃,逃出一段距离后,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声音:“加罗,这屋里有两个奇怪的人…”
沈衡神色一紧,我迎着风贴着他耳朵说道:“别担心,鬼差不能拿活人的肉体怎么样,赵衍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他默了一默答。
沈衡带着我来到了黄皮子逃走的那个洞口,我看着这个比我脑袋大不了多少的洞口,心里犯愁,这可怎么追?
我撅着嘴苦思冥想,突然间电光一闪,灵台霎时清明,这个洞口的尺寸…这个形状…唔,拯救黎民苍生的大任必是非他莫属了!一个馊主意就涌上了心头,嘿嘿,我奸奸的咧开了嘴。
“沈衡,你先回宫里打点打点,我要回忘川请一位高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捋平面上的奸笑,对着沈衡说道。
闻言,他淡淡的回道:“我同你一起去。”
我皱眉,沈衡还真拿冥界当他家了?如此的来去自如,冥王老子的颜面要放在何处?有机会我定要问问安伯,是不是府里给沈衡炖了太多的熊心豹子胆吃了,让他补过头了…
“你别去了,赵衍那边还需要你帮忙,我速去速回,放心吧。”我温言劝道,脸上伪装的很好,全然看不出对他作死行为的谴责。
沈衡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应下。
我们分头行动,回去的路上很顺利,除了经过棺材铺时,老板拦下了我,絮絮叨叨的说道:“姑娘,登记一下。”
我嘴角抽了抽,拿过笔,面不红心不跳的淡定签下了陆甲的名字。
老板接过登记簿,面皮紧了紧,“姑娘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挺结实的。”
我唔了一唔,属实陆甲是挺结实的…
从鬼门关进去,屏蓬撅着个屁股背对着我,毫不意外的听到小左小右吵的正酣畅淋漓。
小左:“是你说的。”
小右:“胡说,是你出卖的无忧。”
是你,你个胆小鬼。是你,你个懦弱鬼。是你…
我扶额叹息,走过去拍了一把他们的屁股,“吵什么呢?老身回来了。”
小左一双乌溜乌溜的眼睛霎时间饱含了两汪泪水,呜咽的喊道:“无忧,呜呜。”
小右见状,不甘落后,浮夸的裂着大嘴,哭的惊天动地,直言我若再不回来,他便要撞树云云。
我被他俩嚎的一个头两个大,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余音盘绕在大榕树上,久久不能停歇。
我低头认真瞅着他俩,虎着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他俩竟十分默契的皆耷拉着眼皮不太敢看我的样子,“就是…有一个很凶的青面獠牙的一个鬼差,问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然后小右就全交代了。”
“胡说,明明是你说的。”
“你才胡说呢,明明是你先说的!”
青面獠牙?是都加罗?我深深地叹息,无力的仰头望着阴暗暗的天,我好累…前面是黄泉路吧?让我死吧…呜呜…
骑着屏蓬垂头丧气的回了无忧渡,刚一进门,玄凌和徐若雪就迎了上来。
“谢姑娘,听说你在阳间受了伤,可好些了?”徐若雪关怀的问道。
闻言,我真诚的回道:“多谢徐姑娘搭手相救,无忧现下好多了。”
徐若雪温柔的笑着,同我摆手说道:“谢姑娘是阿衡在意之人,若雪理应帮忙。”
我:“???”
这是哪儿跟哪儿,沈衡真正在意的人乃是你自己呀!我心下叹息,沈衡的这一片痴心属实是遭了泼天冤枉呢。
我本想替他辩驳两句,余光瞅着玄凌神色有异。
“玄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
玄凌支支吾吾的,敛着目光小声说道:“金乌郎君他…他不见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