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妓子闻言抿嘴偷笑,目光纷纷朝吕恒胯下看去,更有大胆的妓子上前,浪笑道:“这种好事姐姐可不能独吞,得算上妹妹一份。”
一只鸟,怎么分给两个女人?青楼女子有的是办法,莫说是两个,就是三个也能齐齐上阵。
吕恒一把将身旁的妓子推开,大喝道:“姓江的,你正事不去办,却跑来这腌臜之地,我定要......”
不等他说完,最先抓了鸟的妓子再次贴身上前,媚笑道:“这位大爷火气这么大,想必是憋了许久,今儿个就让奴家帮你好好泄泄火吧!”
其余妓子见状,纷纷开始寻找目标。
“这位姑奶奶,您是想奴家陪您玩,还是另寻清秀的小馆儿来?”
“你们几个老老实实坐下回话,若答的好了,这张银票就归谁。”
青玉将一张百贯钱票拍在桌子上。
妓子们对视一眼,各自寻了座位坐下。
江景辰开口问道:“说说你们的县令。”
妓子狐疑道:“这位大爷,您想听那些事情?”
江景辰道:“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谁知道的多,钱票就给谁。”
妓子们争先恐后的开口,一股脑将知道是事情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一些寻常的事情,最有用的也就是县令家有几口人,住在哪里,跟那家来往最多。
七嘴八舌听得头大,江景辰敲了敲桌子,指向看着较为顺眼的妓子,问道:“你来说,阪仓县最近可有发生哪些大事。”
妓子回答道:“要说大事那没有,为人津津乐道的小事倒是有几件,前年卫氏自尽一案至今还有人在说呢......”
卫氏是外县人,她的父母以种地为生,七年前父母因病先后离世,而卫氏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便来了阪仓县投奔亲戚。
她的亲戚就让她跟着一个瞎子乐师学唱曲,名义上是说帮她找条出路,实际上是希望她早点为自己家挣钱。
卫氏倒也争气,学了几年时间,就能跟着瞎子乐师一起上酒楼茶肆唱曲卖艺,不过挣来的钱全部都被亲戚给拿了去,而且他们对卫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卫氏一看出头无望,便想着早日嫁人以摆脱现状,恰好她的亲戚贪图彩礼,就把她嫁给了阪仓县一位木匠。
那木匠娶卫氏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而卫氏才刚不过二八妙龄,好在那木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而且卫氏的公公婆婆也都很好相处,于是一家人的日子虽然过得不算富裕,但也称得上和和美美。
但偏偏命运弄人,卫氏还没过几年好日子,就迎来了灾祸。
阪仓县有一个纨绔子弟,平日以欺压良善为乐,有一日他路过木匠家时,看见了正在打扫庭院的卫氏,见她生的姿容艳丽、体态婀娜,于是便动了坏心,趁着木匠外出做工,卫氏公婆下地干活,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时,闯进了她家,意图侮辱卫氏,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卫氏是个烈女子,眼见求助无门贞洁即将不保,便一头撞死在墙上。
妓女说的口干舌燥,自顾端起酒壶喝了几口方才接着说道:“后来多亏了咱们的县令大人英明,才捉住了那名纨绔子弟,否则卫氏可就白死了。”
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江景辰摇了摇头,又问道:“抓住人之后,杀了吗?”
妓子长叹一声,气愤道:“原本是要杀的,但那纨绔子弟家中富裕,他的父母去京城花了大笔钱财走通了门路,将死刑改判成了流放,后来有人说他死在了流放路上,也有人说他才离开阪仓县就逃走了,事实究竟如何,就不是奴家能够知道的了。”
江景辰挥手道:“钱票是你的了,拿去吧。”
另一名妓子眼看她如此轻易就得了一百贯,急忙开口道:“我也知道一件,是去年发生的事情......”
阪仓县下小河村有一位员外爷,家中经营酒坊和油坊,生意虽然不是很大,但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员外爷只有一个儿子,平时掌管着家中的生意,兢兢业业甚是得力,可惜的是未到三十岁就早早地去世了。
儿子去世几年后,员外爷也曾劝说儿媳改嫁,可马氏不舍得员外爷家中的财产,于是便当着先夫的灵位发誓将一生守寡永不改嫁。
员外爷感动之余,更是将家中生意交给她来打理。
马氏读过一些书也能打算盘,虽然能力不及丈夫但照看家中生意还是称职,因而员外爷除了在大事情上拿主意,平日里就是安享晚年,一家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倒也还算和谐。
马氏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幸,虽发过誓言,然而漫漫人生不是一两天就能熬得到头,空闺寂寞不能被钱财所抚平,因而在不久之后,马氏便与镇上的一位穷书生好上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两人在交往大半年后,因马氏意外怀了身子被婆婆发现,于是马氏便诬陷说乃是受了公公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她那婆婆也是个拎不清的,竟是信了她的胡话,当天就在家里大闹了一场。
这件事不知怎得传了出去,员外爷成了众矢之的,万般解释无人能可信,不仅闹得家宅难安,只要一出门便会遭人指指点点。
可怜员外爷洁身自好了大半辈子,临到头却被儿媳一句话毁了清誉,一时想不开便以死明志,死前留下一封遗书,将被儿媳诬陷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员外爷以死明志,这才让妻子清醒过来,可那时马氏已经卷走家中钱财与那书生私奔,员外爷的妻子无奈之下只能拿着遗书去衙门里告了官,县令大人接了案子之后只用了五天时间便将马氏与那书生捉拿归案。
“最后那马氏与书生被判了通奸罪,杖一百后游街示众,囚三年,现今还在大牢里头关着......大爷,这案子不比刚才的差吧,是不是也赏给奴家一百贯钱?”妓女两眼放光,满脸期待。
一句话害了人命,最终只是付出这么点代价,有时候,人命真的恨不值钱!江景辰摇了摇头,开口道:“结局难以另人满意,这钱你可拿不到,还有谁知道有关县令的事迹的?”
妓子哀怨道:“案子是县令大人判的,您要是不满意,奴家也没得办法......要不爷您到床上去躺着,奴家使劲浑身解数,定能叫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