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
季江河正要开口,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率先问出了这话。
两人回头,看到吴猛凑了过来。
他满脸惊奇,又重复了一句:“什么朋友?”
季江河还没说话,对方校尉就“哦”了一声,道:“这位校尉在问咱们军营里出现的庆楚士兵的事情呢,我跟他说那是咱们的朋友……对了,你是?”
对方校尉有些迟疑地看着吴猛的打扮。
吴猛方才从主将营帐里出来之后就特意摘掉了铠甲混进了校尉堆里,此时对方校尉自然认不出他主将的身份。
吴猛摸了摸下巴,随口应付了一句:“我是弓弩营的校尉,诶,你方才说的庆楚士兵,到底是什么情况?”
季江河也连忙看向那校尉。
可那校尉同样是摆摆手,“过几日你们便清楚了。”
吴猛:“……”
季江河:“……”
……
苏梨跟黄巡说完事情就带着鸭蛋回去了,如今大梁军营里有吴猛在,苏梨也不再频繁地去大梁军营串门儿。
接下来的战况也变得简单起来,双方士兵成为了战场打工人,辰时开打,午时休息,酉时撤退,甚至连打扫战场都排了班次,今日庆楚,明天大梁,不争不抢不偷懒。
看着战场上刀剑出场的次数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士兵们举起一面又一面的盾牌,苏梨:“……”
这是好事,但,是不是演得太不像了喂!
系统欣慰道:“我愿称之为盾战。”
苏梨:“……”
苏梨默默举起盾牌,快乐地加入了他们。
**
这样的战况持续十来天,双方士兵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苏梨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黄巡那边应该已经搞定了吴猛。
不然这摆烂计划不是实施得这么顺利。
实际上,黄巡那边不单单是已经说服了吴猛——
此时的大梁军营,康宋大军也没闲着,同庆楚协商好摆烂是他们大梁的事情,于他们康宋无关,大梁士兵每天上班,康宋士兵就理直气壮地占领了军营里的练武场,不上场,但每天的训练也不落下。
看着练武场上跟磕了药一样亢奋的康宋士兵们,黄巡:“……”
黄巡心情很复杂。
要知道,康宋大军刚来那几天可不是这样的……而一切的改变,都要从他们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一个叫楚梨的人说起。
这还是吴猛冲进营帐里来问他的。
毕竟是合作伙伴,黄巡如今也摆烂,也不打算防着吴猛什么,但苏梨那日走时特意说了一句“康宋的人来了我就不常来了”,这意思很明显啊,苏梨想躲着康宋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黄巡还是尊重孩子意愿,于是在吴猛问起那庆楚士兵的事情时,黄巡没撒谎,但也没说完整,只是说那人是庆楚一位厉害的小兵,顺势把前几天肖副将勇往直前送三千人头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他全程也没说别的信息,但吴猛忽然问了一句:“那小兵叫什么名字?”
黄巡犹豫片刻:“楚梨。”
吴猛眼睛一瞪:“什么!”
黄巡被吓得一跳,营帐外又走进两个男人,分外激动:“果然是苏梨!”
吴猛三人开始原地狂嗨,黄巡看傻了,觉得他们是不是幻听了,于是他又礼貌重复道:“三位,那位小兵名叫楚梨,是庆楚人士。”
吴猛:“放屁!”
季江河:“她是苏梨。”
季山川:“康宋人。”
黄巡:“……”
看着三人笃定的模样,黄巡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失误,他明明是想替苏梨隐瞒几分的。
黄巡的反应已经不在吴猛三人的考虑范围内了,知道了“楚梨”这个名字,三人就不动声色地在大梁军营里面打听,最后还真叫他们打听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楚梨?噢!那个庆楚小兵啊……”某热心士兵贴心指路:“你去问洪校尉,他啥都知道。”
季山川:“……”
季江河直接把人扛过来了。
刚把骑兵集合完的洪今岭:“?”
季江河笑嘻嘻地说:“洪校尉是吧?我们找你有点事儿,耽误你一会儿了。”
洪今岭嘴角一抽,“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吗?”
他现在可是要去战场上啊喂!!!
季江河微顿,问:“你急着打仗吗?”
洪今岭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那是切磋。”
季江河会意,道:“没事,他帮你。”
洪今岭扭头看着一脸懵逼的季山川:“……”
季山川:“?”
季山川:“。”
季山川一把接过洪今岭的装备,贴心地带着大梁骑兵出发了。
洪今岭:“???”
还能这样???
洪今岭被季江河抱住,眼睁睁地看着季山川走出军营,他挣扎无果,只觉得心累。
“不是,你们到底想干嘛?”洪今岭觉得自己都快发火了。
季江河已经扛着人到了吴猛的营帐里,洪金岭被放下来,回头就对上了两张激动得带点猥琐的脸。
季江河微笑道:“别害怕,我们没想做什么。”
吴猛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只想问你一些关于楚梨的事情。”
洪今岭:“……”
另一边,战场上。
苏梨扛着盾牌等了半天也不见洪今岭过来找她。
“奇怪了,他昨天有说换地方么?”苏梨找系统确认。
系统忙着整理数据,漫不经心地回:“没有啊,你们昨天还说今天老地方见。”
没错,苏梨虽然不去大梁军营了,但她在战场上也能跟熟人切磋,主打一个消耗体力为主,顺带锻炼一下洪今岭的作战素质,毕竟等康宋这边尘埃落定之后,大梁那边也差不多开始了,洪今岭骑术和箭术不错,底子也还行,但训练得不够。
苏梨爽快地包了售后服务,每天借着战场上班的机会给洪今岭当陪练。
但今天洪今岭迟迟不到,苏梨扛着盾牌举在头顶挡太阳,一边眯眼在战场上扫视,洪今岭依旧没看到,苏梨却看到了另一个熟人——
和苏梨对视上的时候,季山川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诶——”耳边传来那熟悉又肆意、同时多了几分懒洋洋的腔调,“怎么回事?我才死了一年,别告诉我你这骑术就差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