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清君侧?”九华上仙只觉得心针刺之疼,目光从李荭玉茫然的脸上撇过,和无姤仙尊的冰冷对上。“无姤仙尊,荭玉不过年幼,您不能为了一点点小孩子的私人恩怨就要荭玉性命。”
他话刚刚说完,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嘴巴流血。
“不要给我狡辩。要么废弃修为离开门内,要么就清君侧。你的一切都是殷霜华给的,要不是你糊涂的作风,何苦整个门内为你的糊涂埋单?师徒之情原本就是辈分不清,容易被世人诟病,我也不多话,你自己选,我是给你选择余地的。”
这叫选择?这分明是逼他。
“掌门!”他大喊了一声,看向了昆阳门的掌门。
“无姤仙尊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昆阳门掌门毫不犹豫的说道。
“师父,不要,我不要死!”意识到自己要死,李荭玉忽然大喊一声,想要转身就跑。但是转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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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上仙看向李荭玉,一步步的逼近。
看着九华上仙不复以往的宠爱眼神,李荭玉心中百转千回,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不光是眼泪,连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师父,不要,师父,不要呀!你说过最疼荭玉的,荭玉怕疼!”看着九华上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以前这双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身体,而现今却要结束她的命,她简直难以置信。
“师父,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师父你说会爱我一辈子,说我像……”她的话没有说完,九华上仙已经收紧了手,李荭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结束了性命。
“怀玉,这次历练遇上丹殿的殿主,她说要带我进昆阳门。”
“真的吗?可是你去了昆阳门我怎么办?”
“你就在镇上待着吧!怀玉,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等到我修仙有成,我们两个大婚。”
“那就一言为定。拉钩,骗人的是小狗。”少女明艳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可转眼,他看到的是少女的尸体。
“迟九华!你给我滚,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娶了丹殿的殿主了吗?可怜我的女儿呀,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她听到你成婚就不想要活了。你还来做什么?你是看我家笑话的吧!”
“叔,都是我的错,叔,丹殿殿主对我犹如再生父母,我拒绝不了,无法拒绝,我想让怀玉等我,可是没有想到怀玉居然会自杀。叔,都是我的错!”
“滚,你永远也不要来了,我李家不欢迎你!”
“叔,你节哀,我会回来的!”
每十年,他都会在那个小山头给怀玉送上一把她最爱的百合,像极了她的纯洁无瑕。
十年又过十年,他又一次在山头给心爱的女人送花,这次却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你!”他看着小姑娘的眼睛,像极了怀玉那双眼睛。所不同的是怀玉温柔如水,而这个小姑娘却是生机勃勃,像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此时她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叔叔,爷爷说这里埋着我的姑姑,我是来看姑姑的。”
“你是怀玉的侄女?”迟九华有些动容,这才想起怀玉好像有一个弟弟,怀玉去世时候这个弟弟才步履蹒跚。没有想到转眼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你是怀玉的弟弟?”
“是的,我带荭玉来拜祭姐姐。”
“你爹身体可好?”
“爹前几年去世了!”
“去世了呀,时间可过的真快!”他叹息。
“你家里还好吗?”
“还不错。”
“不好,爹爹骗人。”忽然小姑娘喊道。
“怎么了?”
“荭玉,别胡说八道。您别介意,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男子无奈的一笑。
“小孩子不会骗人,你和叔叔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那些人不让爹爹开店,还不让咱们在镇上继续住了,说咱们家没有人在昆阳门中修炼,我们就不应该再继续住在这里。可是不住在这里,我们又能去哪里?爹爹说,我们家世世代代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荭玉!”
“爹爹,那些话不是你和荭玉说的吗?我不想要离开这里。”
“那荭玉想要去哪里?”迟九华蹲下身子,让女孩不用看着他这么费劲。这样看,他笑着小姑娘的脸更像怀玉了,不愧是姑侄。
“我想要修仙。”
“你灵根这么差,仙门不会收你。”
“她测过灵根了?什么灵根?”
“和她姑姑一样,是四灵根,和废材差不多,昆阳门不收她。我想带着她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有小门派愿意收她呢!”
“不用去别的地方,让她跟我吧!”
“这是真的吗?大人,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无妨,这是洗髓丹,你拿去吃了,明天我来带你会昆阳门。”
“还不拜见师父。”男子连忙喊道。
“李荭玉拜见师父。”小姑娘欣喜的伏地。
九华上仙收回了思绪,看到记忆中鲜活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被自己亲手结束了生命。
“这样不就好了吗?”无姤仙尊确定九华上仙手中的女人已经魂消,满意的带着长坤殿的人转身离开。
随着长坤殿的离开,其余的几个殿也都陆续的离开。现场只剩下释华殿之人。
“师父!”
“把你们的师妹给埋了!”九华上仙看着那个地上的女子淡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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