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这终究是你的家事,我们也是为了你而来,大家伙儿住在京城,这吃喝都成问题,要不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干,去找点活,好补贴一下家用。”赵继祖支开了老大。
“是,爹。”赵阿大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反抗的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赵兴,你们两口子也去看看,有什么缝补浆洗的活可以做的。”
“爹,要不让二哥一起去,好有一个伴,我不识路,怕没迷路了,要不,让柱哥和我一起去也行。”
“我和你二哥还有事情要商量,柱哥懂字,到时候要帮我们些状子,让你二嫂陪着你们一起去。”赵继祖要了一间下房。
“爹,就一间房怎么睡?要不再要一间?这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如何能睡?”
“不不能睡就去柴房,这店家应该还有柴房可以睡得。”赵继祖喊道。
“那只有一张床给谁睡?”赵兴不甘心的问。
“怎么睡?自然你们两家都在房间里面打地铺了,不然怎么睡?你大哥可以睡店家的柴房。或者你想要和你大哥一起睡柴房?”赵继祖喊道。
“不不,我就睡地铺好了,爹,我们一路过来肚子都空了,这去找活也不能空着肚子是不是?”赵兴讨好。
“你们身上不会连吃包子的钱都没有吧?那跟着做什么来?当初不是说了不给我们添麻烦才跟的吗?”赵继祖嘟哝。
当然是怕他们都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撇下他们才跟的,再说他们这辈子都没有来过京城。老三心中想着。
“爹,饿着肚子办不了事呀!娘!”赵兴开始磨蹭龚芹。
“好了,老头子,他们几个也吃不了多少。”龚芹不忍心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给了老三。
支走了老大和老三一家,赵继祖叫了几个菜和白馒头进了房间,然后小心谨慎的关起门来。
“柱哥儿,你看这事怎么办?咱们兜里可没有多少钱了,你三叔一家又这么多人,要是都肯干活,这京城还能支撑下来,只是都干不动。也就你大伯能指使的动。”
“爷奶,我看咱们走官府肯定是行不通的,里正在呢!”
说话间,店小二上了菜,赵柱假意把菜都推到了赵继祖面前,爷爷吃饭。
“爷爷年纪大了,吃白馒头就行了,这菜是给你叫的,你一天奔波下来,都饿了。”赵继祖把白米饭和肉菜肉推到了赵柱的面前。
“爷爷,你对我太好了!”
“我就你一个孙子不对你好对谁好!”赵继祖慈爱道,现在他对老三生出儿子已经不抱希望,找这么下去,他了只有赵柱一个孙,不对孙好对谁好呢!
“那大狗不是也是你孙子吗?”
“那是养不熟的,哪里能和你比。”赵继祖冷哼。
“爷爷,您也不要生他们的气,说不定他们会回心转意的。”赵柱目光闪烁。
“你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赵继祖问。
“咱们不能和他们打官司,里正来了,这打官司肯定是打不过他们,他们现在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利用舆论。
人要脸树要皮,在他家门口闹,看看他们要不要脸?到时候他为了脸面肯定会把我们请进去,我们以后能不能在御医家中吃香的喝辣的,就看明日了,最好明日您和奶奶在晕倒在那门口,这就更加有威力了,这人总是向着可怜的。”
还是我儿说的对,这人总是向着可怜的,当初大哥死活不肯典妻,为了这事还第一次和您闹,还不是您心脏病犯,他吓得赶忙就同意了。这姜总还是老的辣。”赵全呵呵一笑。
“哼,一个里正就在他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是正经的长辈,他不招待还有理了?还有老三家的,吃下去这么多的钱下去,结果生出来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还一连生了五个,唉,他还对那婆娘死心塌地的,看着就烦。”
“娘,那丫头也有丫头的好处,我看着几个丫头面相好,都嫁个好的,也能提携我们柱哥儿。”老二把主意打到了老三家的丫头身上。
“爹,我不靠别人提携,明年我自己去考。一定能把秀才给中了,让你们都风风光光的,如果明年再不中,我也就死心,找门路去衙门当一个小吏。”
“能屈能伸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赵继祖不断的点头。
“爷爷,咱们几个都住在房间里,把大伯一个丢去柴房,明日可还要用到他,万一他心中有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我把他养大,他给我做牛做马都是应该。况且他还把你爹老大的名分给占走了。”
“什么?爹,你说大哥他?”
“告诉你们也无妨,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前头的娘子心善在河里捡到了他,就把他给养了,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和他客气,我养大他这么大,做牛做马为我们家那也是应该。”赵继祖好不惭愧的说道。
“原来还有这层,不过这身世可不能让他知道了。”
“我当然不会说,就是和你娘说过,现在也就爱多了你们两个,赵全,你嘴巴可要紧一些,不能和你婆娘说,你婆娘那嘴巴不牢靠,还有柱哥也记住了。”
“爷爷放心,我是什么人!定然烂在肚子里。”赵柱献媚。
几人不知道窗户外面,有个男人正眼泪肆意。
“原来,原来我不是亲身的,你们就能让我妻离子散,我不是亲生的,就能各种糟践?我苦一点无所谓,没有想到还让两个孩子受苦。”
赵阿大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还给了自己好几巴掌。
他是刚出去,就找到了一个拉车的活,只是这个活要去好几天,所以他想要回来和父母说一下,省的几人以为他失踪了。
结果刚来,就听到几人的谋算,他跟着过来只是想要看儿子一眼,能认就再好不过,可是今日见到江水月,又听了江水月的那番话,这才无地自容,觉得不配当父亲和丈夫。
特别听到老三媳妇说,曾经家中想要把小绿卖到花楼调教,他更是全身冰冷,结果门口听着听着,他为了听着更真切就趴到了窗户外面听,直至听到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