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6月,这天上午,刘光齐报名支援三线建设的事情终于通过了,并且全厂大广播进行了连续三次的通报表扬,前文就说过,全面的三线建设是从64年开始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实际上这几年已经有很多地方开始了三线的试点建设。
现阶段,对于参与三线建设的人,还没用行政的力量强制干预,主力还是本着奉献精神,以个人自愿为主,但是等64年后,那都是整厂成建制下三线,只要计划中有你所在的部门,无论你是否愿意,那都得去。
而且现阶段下三线也有好处,最起码级别待遇是可以往上提一提的,在轧钢厂不入流的刘光齐,到了地方,那都能算是老师傅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户口跟着人走,没有关系的话,以后就彻底成外地人了,再也不能享受帝都的福利了。
此时,刘海中还在吭哧吭哧抡着手中的大锤,他心里美美的,还想着努努力,争取今年通过8级考核,到时候就和易中海并驾齐驱了,争夺一大爷宝座的时候也更有底气了。
锻锤发出的巨大噪音完全掩盖了大广播的声音,但是没关系,他没听到的消息自然会有人听到,广播刚结束没多久,他其中的一个徒弟就一溜烟跑了过来,趁着他休息时,告诉了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师傅,光齐兄弟要去支援三线啦。”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刘海中懵逼了:“你说什么?光齐怎么了?”
“师傅,刚刚厂里的大广播说,光齐兄弟要去支援三线建设,已经通过了。”
这次刘海中总算是听清楚了,他的心也瞬间拔凉拔凉的,六月的天,以及车间的高温都不能让他感到一丁点的温度,他慌了,急急忙忙跑到刘光齐的车间,却被告知支援三线的所有工人今天都放假了,厂里很贴心的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处理私事。
好不容易熬完上午,刘海中急匆匆的跑回了四合院,但是老伴却告诉他,大儿子早上出门后就一直都没回来,他也只能闷闷不乐的继续上班去了。
没人知道此时的刘光齐在做啥,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也需要处理自己的人情往来,人都要离开了,该告别的人还是需要告别的。
一直到了傍晚,忧心忡忡的二大爷下班回家后才见到了他的宝贝儿子刘光齐,他用颤抖的声音,惶恐的问道:“光齐,你真的要去支援三线吗?”
刘光齐略带愧疚,心虚的躲避着二大爷的目光,但也非常坦然的说道:“是的,已经定下来了,大后天早上就出发。”
二大爷怒喝道:“你明天就去厂里,取消你的你申请。”
“爸,这事已经上报到部里去了,谁都不能更改,就算是杨厂长也不行,这个三线我去定了。”
“我对你还不好吗?看看你结婚置办的这些,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面对二大爷的质问,刘光齐嘶吼道:“爸,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但就是不想我的孩子以后看到你施暴的丑态,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无缘无故暴打老二老三,我心情都很不好,同样都是你儿子,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以后小孩子在这种环境下,能健康成长吗?”
二大爷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刘光齐愤怒道:“老二老三恨我还情有可原,你也来怪我,你还有良心吗?我对老二老三严厉点,那是希望他们成家后能顶门立户,他们以后都是要分出去过日子的。”
“爸,说再多也不能改变你暴力的事实,咱们周边几个院子,有一个算一个,你看看谁像你这样,把亲儿子当仇人打,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能有出息吗?”
父子俩的争吵声,也引来了一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任何时代的人都是这样子,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院里不知道有多人羡慕二大爷一家红红火火的日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倒霉。
三大爷家因为没人在轧钢厂上班,所以正在看热闹的阎解放特意问道:“傻柱,他们父子两个不是一直都很要好么,这次怎么吵了起来啊?”
“嘿嘿,今天厂里大广播通告,刘光齐申请支援三线去了,二大爷能不能吵么?”
阎解放满脸不信道:“啊?不会吧,三线那都是穷乡僻壤的地方,有啥好的啊,就算是过去了工资涨两级也没用啊,有钱都不买不到好东西。再说,他最受二大爷喜欢,留在家里就是享福啊,要跑也应该是光天光福啊。”
邻居甲也接话道:“谁知道刘光齐怎么想的呢,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看二大爷打人的那个狠劲,以后他家光天光福十有八九也要跑路。”
邻居乙幸灾乐祸道:“呵呵,这刘光齐是真不孝顺,太没良心了,以后二大爷养老难咯。”
邻居丙也发表了他的看法:“要我说啊,就是二大爷的教育有问题,你看前院老赵家的儿子多孝顺啊,咱们以后教育孩子,还是要多向老赵学习学习。”
突然离热闹点最近的一个邻居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大爷气晕倒了。”
然后,一大爷又再度出场了,在他的组织下,众人很快就借来板车,拉着二大爷匆匆往医院去了。
徒留吃瓜群众八卦的更起劲了:“这光齐也太狠心了,真是狼心狗肺啊,把亲爹气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当人子啊。”
“是呀,是呀,以后我家小孩敢这样,我腿都要给他打断掉。”
“他这样子,还如不傻柱对一大爷孝顺呢。”
偏偏傻柱这个蠢货,听不出别人的讥笑调侃,还恬不知耻的说道:“是呀,是呀,我对一大爷,对聋老太可好了。”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刘光齐最终还是走了,二大爷就像个霜打的茄子,整天蔫蔫的,再无往日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只是光天光福就更倒霉了,挨打挨的更狠了,二大爷的怨气全往他们兄弟两身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