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精神律动是什么？潜意识之中的律动才能沟通神兵.....”
李长生思索了一阵。
“梦？”
李长生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在以前自己道一境探索泥丸宫之时，就找到了自己的潜意识所在。
潜意识中有大量关于过去记忆的残片，每个片段都是某个阶段，甚至是某一秒的记忆。
可谓是极为的复杂和凌乱，而且李长生有真字观想法之后，凝聚着自身的意识，清理了那些潜意识杂念。
“可惜，我不懂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而且就算是做梦。神兵又是如何沟通到神兵主的梦境中的呢？”
李长生思索着，拿出之前收缴而来的神兵，想了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长生将意识散开，手握着神兵缓缓的让意识沉入泥丸宫的各地，分散意识的同时也会让自己陷入一种假寐状态。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这些神兵了。
很快，李长生的意识也潜入了过往的记忆中，不断的体会着过去发生的事儿。
“应该是这样！”
他心境最乱的时候，也就是当年发现了妻子跟儿子的秘密。
果然，一进入这片记忆之中，李长生就感觉自己陷入了梦境！
梦境之中，他的妻子和儿子没有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情，也非常的敬重自己。
偶然间，李长生得到了一件神兵，通过这件神兵，他彻底推开了天人境的大门！
尔后，他更是征战八方，在大燕境内推广真劲武学，受到万民景仰，连带着皇帝李乾都拜他为师，一时间风光无限。
李长生就似乎沉入了这般美好的梦境之中，难以自拔。
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又看到妻子跟儿子的秘密，一时间李长生道心崩碎，不能接受的即将要自刎当场。
而这时，一个声音出来：
“长生？李长生，你还想经历那样的屈辱吗？”
“你还想成为高高在上的人吗？”
“你是个绝对理性且真正无情之人，但你却组成了家庭，又遭到了世间上最可怕的背叛。”
“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吗？”
梦境中满眼热泪的李长生跪在地上，痛苦的呐喊道：“我不想啊！！！”
“那就跟我一起来吧，咱们一起，不要让故事重蹈覆辙....”
一个满身是光的人影朝着地上的李长生伸出手，话语柔和如同清风拂面般温和可靠。
李长生流着泪，眼中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伸出手。
就要放在那人影的手上之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长生脸上的泪水消失，陡然间平淡的微笑起来：
“抓到你了！！”
满身是光的人影忽然化作李长生的模样，面色悲天悯人，道：“你抓到的是我，还是你呢？”
李长生淡淡道：“你究竟是谁？天外之物，这里是贫道的道场，不允许你在这肆意掠夺贫道的一切！！”
“将这个世界看作是你的物品，你也真的是高傲至极啊。”
“哼，让贫道好好看看.....你，你不是人，也不是什么东西？你是....某种强大精神力的集合体，能够自由出入他人的潜意识梦境之中。你甚至还有赋予他人神兵之力的能力.....”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在不断的探寻吗？”
“你是众生的意志？！”
李长生愣了下，忽然震惊的说道。
那人影逐渐消失，临走前他还笑了笑：
“李长生，你找不到我的。因为，我就在这。”
李长生的梦境破碎，整个人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众生意志.....”李长生睁开眼，鲜血不停的从眼眶之中渗透出来。
他的眼睛似乎被什么感染了一样，变成了一双纯黑色的眼球，不留半点瞳光。
身上的数件神兵也随着他的清醒变成了飞灰，消失不见。
“人妖大战，天外.....”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
“梦境不会反馈我的躯体，我的眼睛....是那众生意志对我出手了。”
“祂居然能从梦境干涉到现实？！”
李长生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反过来现实也能存在于梦境.....这样的话，以梦境复刻现实中的躯体情况，再在梦境之中不断实验仙力如何融入微观本质之中，岂不是就能完成....本质法！”
“我要找到祂！”
“夺取祂的力量！”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明白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了。
等待。
等人妖大战开启。
众生意志一定是为了众生的意愿而生，祂不仅仅是人族的，也是妖族的！
或许在此之前这个众生意志都是以人族为主导，因为人族才拥有智慧和灵性，但现在不同了。
妖族那边，也拥有了智慧和灵性。可以见得，众生意志存在于人妖两方，都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那么，人妖大战，众生意志必然再次浮现。
届时.....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我要灭了，人妖两族！”
也或者是利用这种手段，逼迫众生意志出现。即使对方并不在意，那么自己也要在这场人妖大战之中修复躯体的损伤。
仅仅只靠打坐，太慢了。
“既然如此，我就要先避开那些神兵主。战争也不会一次性打到最激烈的程度上，而妖族占据大势，即使这些年来人族做了不少准备，但依然不够。”
李长生思索着，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
众生意志可以给众生入梦，如果祂不惜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也要戳穿李长生在暗处活动的计划，到最后肯定会走向祂所希望看到的模样。
“不对！”
“既然动不了，就没必要在这儿苦思冥想了。我的目的是完善本质法，但需要得到众生意志那种梦境干涉现实的能力。可现在众生意志得了我的鲜血，说不定能够感受到我的所作所为，既然如此.....”
李长生抬起头。
“去天外！！”
这是个相当冒险的办法，李长生本想着完善本质法之后再去天外，但完善本质法比去天外更难，因为李长生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试错了。
他要去天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那些神兵的来源，虽然很大概率是众生意志搞的鬼，可他们为什么非要搞天降神兵这种把戏呢？
随便让人在地上捡到宝贝不是更加简单吗？
所以李长生判断，天外一定有众生意志的布置。
李长生思索了一会儿，敲定了去往天外的办法。
“得找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必须要有最沉重的重力，还要有独特的温差和气压.....”李长生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在大海之上！”
想到了那个曾经自己游历过的地方，李长生起身就朝着北方飞去。
与此同时。
皇都内，占星台上。
一个银白色长发，打着油伞的少女睁开双眼，那如同纯净蓝宝石般的瞳孔看到了远方的光影。
她的手中抱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瓶子中有半瓶的红色液体。
“人仙之血...动了....是他。”
“嗯，我知道了。”
少女喃喃了几声，闭上了双眼。
一旁，忽然走来几个少年少女，朝着少女挥了挥手：“月，咱们该出发啦。”
少女转过头来，但并未睁开眼，只是点点头，话语轻灵：
“我知道了....”
几个少年少女笑道：“哎呀，这次终于轮到我们这帮武阁高手出马了吗？！”
“什么任务啊？”
“听说是要去边境了。”
“啊？妖族打来了？”
“不清楚。”
名叫月的少女跟在他们的身后，往金銮殿的方向前去。
......
过了两年。
张荣松也早就成为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他提着剑行走在直道上。
“妖族统一了！！”
“什么？”
“妖族帝庭统一了整个妖族，将剩下的八十位妖神全部聚集在帝庭之中，商讨着什么大事？”
“这你怎么知道的？”
“最新的小报消息是这样的，但是不管怎样，你看近些年来边境那边大肆的修建防御工事，拉了海量的物资和武器前往。陛下陈兵上百万于边境之地，每年的军费开支都是个天文数字.....所以....”
“真要打起来了吗？”
“嗯，听说道宫那边的道士也是全体出动，连道尊都亲自奔赴边境了。”
张荣松一愣，听到这些消息有些难以置信。
“这才多少年啊，妖族就完成了统一....”张荣松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旦妖族决定发兵人族，那么这次就可能不是简简单单的小规模战役了。
而是一场能够决定人族跟妖族存亡的大战！
张荣松握着手中的灰朴长剑，深吸一口气。
“去边境吧。”
消息传开之后，不管是路边还是酒馆之中，都能听到关于人妖大战的消息，真真假假，但朝廷那边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也从未正面发布声明。
但随着大量的物资不断朝着边境汇聚，哪怕是普通人也感受到了这种空气凝滞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