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公署
“陈探长,维特已经转做污点证人了,他提供的证据,足以把你送进赤柱。”雷仲贤坐在陈细九面前道。
陈细九则沉默不语。
“人人都说你是探长中的好人,做的坏事最少,只要你转做污点证人,指证齐凌云和其他探长,就可以减刑,一两年就可以出来,甚至不需要蹲赤柱。”雷仲贤继续道。
听到这话,陈细九笑了。
“你想让我帮你坐实齐爷的罪名,别痴心妄想了,齐爷没有任何把柄。”
贪污?齐凌云分到的钱一分不少的捐给了慈善机构。
谋杀?没有任何证据。
拿什么定齐凌云的罪。
说着,陈细九又一字一顿道:
“听着,是我做的,我认,但我不指证任何人。”
“哼,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行了,只要我放出风去,说你同意跟我们合作,我再说一些已经掌握的事情,到时候你里外不是人,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做了叛徒,你认为齐凌云会放过你吗?”雷仲贤冷笑道。
这一招,他是跟火麒麟学的,专门用来对付社团最管用,也非常阴险。
“明天,齐凌云也会被带过来,我会把你愿意合作,指证雷洛和他的消息告诉他。”
陈细九听着雷仲贤的话,眼神有些凶狠的看着他。
“你想玩无中生有,你认为齐爷会信你的小伎俩?”
雷仲贤却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
“只要齐凌云怀疑你,你一定没活路,你只有一条路,就是和我们合作。”
雷仲贤这一招还有个特别绝的,他相信一旦齐凌云上钩,一定会铤而走险除掉了细九,他会在廉政公署做好埋伏。
另外,陈细九被杀,他要是放出风去,到时候警队就不会有人再信任齐凌云,齐凌云的地位和名声会一落千丈,那时候就是真正的一盘散沙。
………
次日
“齐探长,说一说你的巨额财产来源。”
“我是股坛大亨,这几年我赚了很多钱,超出你们想象的钱。”齐凌云坐在审讯室,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不紧不慢的讲着。
“你骗谁呢?还有谁让你在这里抽烟的?”雷仲贤用力一拍桌子,喝问道。
齐凌云淡淡的看了眼雷仲贤,随后又看向了一墙之隔的观察室方向。
“我在证券中心有交易记录,足以证明我的钱都是正规渠道来的,巨龙地产和昆仑集团也一直都有纳税证明,你们想用收入和职业不符控告我,没用,连税署都不会答应,如果你们想查纳税记录,自己去查,我没义务提供。”
齐凌云本可以提供交易记录自证清白,他就是不提供。
不要说每年齐凌云通过圣约翰救护队做的慈善,就说每年他提供的税收,就足够养活很多人了,所以单从纳税来说,税务署都会尽力保着他。
而华人交易所有保护客户隐私的义务,廉政公署想要查,也没那么容易,至少要大费周章,得最高法院特批才可以。
“你的罪名可不止收入不符,陈细九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指正你参与多起谋杀案子。”雷仲贤好整以暇的道。
听到这话,齐凌云瞳孔猛地一缩,双眼幽幽的看着雷仲贤。
“你唬我还是想栽赃我?想离间我们,你打错主意了。”齐凌云抽了一口雪茄,面色如常。
陈细九根本就不知道齐凌云的事情。
雷洛、猪油仔走了,唯一知道他手上有人命的只有跛豪、大威、阿文三人。
而三人不会出卖齐凌云,因为齐凌云是他们生死相托的人。
“你用这种阴损手段,让我很不高兴,我记得我说过,再让我来一次廉政公署,我会生气。”
这句话,齐凌云不仅是说给雷仲贤听得,也是说给隔壁观察室的加达爵士听的。
“生气,你又能怎么样?我们廉政公署就是天生管着你们的。”雷仲贤没有把齐凌云的话放在心上。
………
“宝爷,齐爷从廉政公署出来了,他传话说他很不高兴。”
“嗯,我知道了,我们也该做事了。”王宝淡淡的道。
“这一次,找个可靠的,做好事之后去自首,不能做的太明显。”
他记得齐凌云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一门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面子不能粘一点灰尘,流了血里子得收着。
面子不方便做的事,里子得想办法做。
面子抽一根烟,可能里子就需要杀一个人。
所以王宝明白自己的定位,他就是里子,永远见不得人的里子。
“明白,人都找好了。”
………
雷仲贤拿齐凌云没办法,不过他自信今天的无中生有这个计谋,一定让齐凌云起疑心了。
兄弟离心,那么距离灭亡就不远了。
下午,雷仲贤带着行动处一组的人继续出门。
三辆车刚刚驶出廉政公署的大门,这时一辆大货车仿佛是失控了一般就冲了过来。
砰砰砰~
接连三声,三辆廉政公署直接被撞翻,其中一辆更是被顶在了电线杆上,被撞瘪了。
雷仲贤只感觉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撞击,然后就是人事不知。
等他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他艰难的转头,却发现脖子上被包了一圈颈托,他看到他的腿也被打量了石膏,吊在了半空中。
“你醒了!”张海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听到声音,雷仲贤这才看到坐在隔壁病床上的张海生。
“怎么回事?”雷仲贤感受着身上的疼痛问道。
“大车司机醉驾,你们倒霉被撞上了。”张海生沉默了下道。
事发前,张海生说要去法院申请调取齐凌云的交易记录和纳税证明,并没有跟车,所以躲过了一劫。
雷仲贤仔细回想着出事的经过。
“其他人怎么样了?”
“一组的组员,死了7个,算你5个重伤。”张海生如实相告。
听到这话,雷仲贤只感觉脑袋一黑,有些不敢置信道:
“这……这是谋杀。”
“不是谋杀,警方那里传来消息,大车司机确实喝了很多酒,而且他也没跑,事发后老实认罪了。”张海生说着叹息了一声。
有人认罪,那么这就是酒驾撞车,没有任何办法。
“齐凌云,齐凌云,一定是他干的,他找人干的。”雷仲贤双目通红的吼道。
“证据呢?”张海生有些不满的反问。
“你为什么不反思,造成这种结果,就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上一次齐凌云被放出去,是港督府打来的电话,你为什么就揪着他不放?”张海生越说越激动。
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那些同事死了,他也非常痛心,他只能把错归结在雷仲贤身上。
本来就不应该传唤齐凌云,因为没有证据,如果不传唤齐凌云,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
看到雷仲贤不说话,张海生道:
“死了这么多人,你作为上司,想想怎么跟家属交代吧!”
说着他把为雷仲贤削的苹果放下,就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