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沼泽王与崔莺莺的实力不相上下,但他身中剧毒,妖力不足,很快就败下阵来。
生死就在一刹那。
正当崔莺莺手中泛着绿莹莹毒光的匕首,快要刺入黑沼泽王心头时。
天空闪过一声惊雷!
刚好劈在黑沼泽王身前,崔莺莺身手敏捷,迅速躲闪。
只见她刚才所在的地方,已经被紫电劈出来一处深坑。
“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还不赶紧现身?”
崔莺莺眯着眼,朝着千年古树后望去。
“噗通”一声。
一群毛绒绒的圆滚滚,前赴后继地摔倒在地,时不时还发出哼哼唧唧的抱怨声:
“二姐,你干嘛挤我,害我被发现了啦!”
“小七,还不是怪你,尾巴老是抖啊抖的,太痒了嘛!”
“没办法呀,谁让姐姐们太弱了,非要叠罗汉才能发出一道闪电,我......觉得很好笑才摇尾巴的啦!”
“你们还有空在这里吵嘴,那个女魔头在用死光射线盯着我们诶!”
......
崔莺莺满脸黑线:什么死亡射线。
那是见到了毛绒团子的疯狂与激动好吗?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
崔莺莺也一样。
尤其是八只会撒娇的小毛绒......耳朵还会抖动,简直就是在她的心间上撩拨。
但也仅限于此。
毛绒绒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看在你们年幼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再不走,别怪我辣手摧狐!”
崔莺莺故意用恶狠狠的语气,瞪向八只小狐狸,心里却在暗自叹息:多可爱的小狐狸,都没来得及揪两下,大坏人的身份就暴露了。
黑沼泽王见此情形,竟然没有逃跑,而是挡在了小毛团子的面前。
“我总归是死路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们还小,都不懂事,就算你是魔修,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崔莺莺眯了眯眼,秀眉一挑,倨傲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骨气,自断心脉吧,我就放她们一条生路。”
她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不带一丝情绪,浑身威压外放,就像是杀人傀儡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黑沼泽王叹了口气,用最后一丝妖力,护住了身后的小狐狸,自己则是不甘心地举起手掌,猛然朝着胸口拍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倏然现身。
***
时间回到一炷香前。
月牙湖畔。
彩蝶忍着急躁的心情和顾律在湖畔边漫步赏景,波光粼粼的湖面,芳草萋萋的柔美草地,颇有些春花浪漫。
可并肩行走的两人间,并无半点浪漫的氛围。
彩蝶一心想着崔莺莺的刺杀计划。
顾律则是一直低着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再抬起头时,他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坚定:
“彩蝶......这段时间,我觉得我和你之间,或许很难回到从前了。”
“我对你......似乎没有当初的心动了。我不想耽误你......你有什么想法或是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男人的嗓音沙哑,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因为你的彩蝶早就死了,我不过是小小的利用了她一番......
‘彩蝶’悄悄翻了个白眼,刚想娇声细语地安慰这颗棋子时。
顾律腰间的传音令蓦然响起:
“大堂兄,幸好你有嘱咐我们看好大郎伯伯。我们看到有一个坏女人,把他给勾引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身上明明没有令牌,却能轻易逃出通天楼。”
“让我说让我说,哥哥你快来,魔修就要杀人灭口了,我们就在城东的小树林,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对方很厉害,是炼虚期的魔修。我们打不过她!”
顾律神情一冷,瞬间威压外放,回头望向彩蝶时,收敛气息,“多谢你,要不是你让我出来散步,恐怕那魔修还不知道要潜伏多久。”
彩蝶垂下长睫,瞳孔骤缩,心乱如麻,讪讪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叙旧才来的,原来是故意给机会,让魔修趁虚而入的呀?”
见鬼!
这些妖是怎么知道通天楼附近藏有魔修的?
她原以为支开了顾律后万事无忧,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前预判了魔修的动作,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幸好,她的身份还没暴露。
顾律摇了摇头,“最初我也不知道,在陪你逛绸缎店的时候,白子画忽然给我传来消息,说他在半路遇上了追阿珍的魔修,让我注意一下黑沼泽王的情况。”
“所以我才用狐族密语通知了族妹,让她们先偷偷观察,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彩蝶长睫低垂,心中升腾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区区一个蛇妖都杀不死,还留下活口影响了崔莺莺的刺杀。
彩蝶手心冒着冷汗,情绪却慢慢平复了下来,眼眸中泛着凌厉的攻势。
只要元隧和那位大人的计划没落空,她们就还有机会。
只不过......崔莺莺这颗棋子,恐怕要废了。
“事情紧急,我先过去。”顾律神情焦虑,“你尽快回镇上吧。”
彩蝶瘪嘴,“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顾律:“不行,魔修很危险,我不想你出事。”
彩蝶眸如秋水,乖乖点头:“那我回通天楼等你。”
黑沼泽王是非常重要的证人,能不能说动四大妖族,齐心协力,一起讨伐魔修,非常需要其他妖族的证词。
焦急不安的顾律,并未注意到对方的异样:“注意保护好自己,我先走了。”
彩蝶乖乖点头,垂下长睫,眼神晦涩难辨。
待顾律离开后,她换了个方向也朝着城东小树林赶去。
殊不知。
此时的黑沼泽王,已经命悬一线。
关键时刻,成功以一挑八的白子画,最先赶了过来。
他让蛇妖阿珍先行赶回通天楼。
自己则是用一张定身符,阻止了黑沼泽王的自杀。
“大丈夫立于人间,自杀是最懦弱的行径。”
“宁可战死,也绝不能向魔修投降!”
白子画浑身布满伤口,一身白衣染满血迹,脸上的坚毅让人心中涌起战意。
还不等崔莺莺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上前去,用睥睨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挥剑指向对方:
“你又是何身份,为何顶着他人的容貌,报上名来!”
崔莺莺嘴角微勾,抬眸一笑。
“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蜀山派长老——白子画。”
“好久不见了,五年前与你交手一番,还未分胜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