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何尝不想见小师妹一面,奈何他现在身份尴尬,目的又不纯粹,实在无颜面对昔日同门。
于是他趁着宴郁宴北两兄弟不备,给自己贴上了一道高阶隐匿符后,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慕容逸来此的目的,唯有一个,那就是偷盗浮光珠。
他在拍卖会上除了买下一枚破婴丹外,还无意间用高价买下了浮光珠的秘密。
据传,自五年前浮光珠失窃后,那上面就布满了裂纹,妖力大打折扣。
为了避免再次被魔修觊觎,鲛人王在祭台中央摆放了一枚惟妙惟肖的假浮光珠。
而真正的浮光珠,则是收藏在了鲛人王的海底洞府里。
只是慕容逸万万没料到,鲛人对于海域的掌控力,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变态。
他们竟然能通过水域里的灵力波动,迅速捕捉到异于鲛人的外人闯入。
慕容逸慌乱之下,不得已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坚定不移,一直都不肯转练魔功,身上暂无魔气,不然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慕容逸小心翼翼地躲在珊瑚海草后,偷听到一群鲛人的对话。
“听说二公子和小姐,都回来了?”
“是啊,他们正带着王子殿下和客人,前往大王的接待厅呢。”
“真想瞧瞧王子殿下如今的俊美容颜,听说成功历劫后的九尾天狐,容貌更胜一筹呢。”
“哎呀,王子殿下本来就是妖界最帅的狐妖,还能怎么帅?倒是我们小姐苦尽甘来,从小在哥哥们的拳头下长大,如今总算是寻觅到了良人。”
“快别多嘴了,赶紧将美食送到大王房里,一会儿招待宾客不周,就该换我们挨揍了。大公子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慕容逸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欣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去找鲛人王的卧室,这群鲛人就帮他引路,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果然小师妹一来,他就有好运。
慕容逸深深吸气,压制住焦躁的动作,轻手轻脚地跟在鲛人身后,小心翼翼地尾随着。
眼看着鲛人王的卧室,近在眼前,他刚想从海石中走出来时。
身后传来一道热情奔放的声音:
“奇怪了,慕容老弟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不是王子殿下的好友吗?为什么要贴着隐身符,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呢?”
“难道......慕容老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慕容逸轻皱着眉,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猛然掐紧手心,他僵硬地回头一望。
一条健硕结实的橙红色鱼尾,忽然出现在他的视角中。
宴秭归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靠在巨石上,吊儿郎当地勾唇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杀气。
“(????)??嗨!慕容老弟,又见面了。”
这一刻,平静无波的海底,激荡起了一阵阵暗涌的波澜。
慕容逸一动不动的看着宴秭归,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然而还没等宴秭归继续挑衅时。
“我与我师妹闹了些矛盾,暂时不想惹她生气。”
慕容逸长相俊逸出尘,英气勃勃,颇有一股正义侠气的少年感。
他的语气状似平常,再加上他神色镇定自若,明明是最不可信的谎言,说出了一种义正言辞的威势。
宴秭归随意地靠在海石上,长眉一挑,语气颇有些怀疑。
“是吗?可你与顾寒臣不也是好友吗?为什么连他也要躲着?”
“用神识传音,应该也不费事吧?”
慕容逸没料到对方看起来放荡不羁,甚至带着一些痞气。
原以为会是一个很好糊弄的对象,谁曾想对方竟然早就在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慕容逸抬起头,神色间淡定自若,呼吸轻缓,“不过是朋友间的小玩笑罢了,倒是大公子深藏不露,竟然能一眼看穿我的隐匿符?”
宴秭归整个人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似乎根本不在意慕容逸会随时偷溜,散漫地调整了下姿势,随口道:“慕容老弟,你是在珍宝阁购买的隐匿符吧?”
慕容逸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
宴秭归扬起张扬邪肆的笑容,“可能慕容老弟对我还不太了解,妖界最负盛名的符师第一人,就是我——宴秭归。”
慕容逸嘴角抽搐:从未见过如此自卖自夸之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的身份或许不假,但恐怕你的师妹并不知情吧。”宴秭归分析道,“我们刚见面不久,你就无意聊起浮光珠的事情,难不成你的目的是它?”
慕容逸指尖微颤,脸上却不露分毫,“不错......我来此是为了抓住,前来妖界偷盗浮光珠的魔修。”
宴秭归冷笑一声,阴森森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别人鬼鬼祟祟的?”
“看样子,不切磋切磋武艺,慕容老弟是不肯说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