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强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直说了吧,这娘们手上还有一批货,都是稀世珍宝,听说她正在想法子以文化交流的名义运到港岛去。”
高义手里的油条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陈利华的发家史并不光彩。
但在八十年代,不违法。
“关大爷,我记得陈利华就是靠这个发家的吧。”
“是啊,不知道哪里的关系,她认识了很多当年的小头目,这些小头目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啊。”
“货在哪?”
“津门一个仓库里,估计有一千多件,件件都是真品。”
“津门,津门。”,高义在津门没有一点势力,即便是想搞陈利华都不可能啊。
即便不搞陈利华,也不能让这个娘们继续贩卖国宝。
“牛建军呢?”
牛建军跑过来,“老板,什么吩咐?”
“津门那边有熟人吗?”
“津门?倒是认识几个人,但不熟,以前道上混的时候,接触过几次。”
高义立刻把牛建军的熟人排除在外了,尽量不要和道上的人产生任何关系。
“二位大爷,您先等一等,我找找人,咱们给她来个狸猫换太子。”
富克章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和津门几个老哥们联系了一下,他们也想发动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批货拦住。”
关德强气愤的说道:“要是惹毛了我,我就给文化部写封信,揭穿这个娘们的无耻行径,我就不信国家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外运国宝?”
“别,关大爷,要是经官了,这娘们肯定就转到地下进行,咱们更不容易把控了,还是让她在明面上干,咱们趁机搞她两次,直接让她破产了,不更好?”
“是这个理,在明面上,咱们还好掌控她的行踪,一旦到了地下,咱就两眼一抹黑了。”
“牛建军,你和王大力去打听一下陈利华集团的核心人员,我有用。”
牛建军说道:“不用打听,我和大力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娘们专门和我们对着干,谁不知道谁啊。”
牛建军说完,把王大力喊了过来。
王大力在红木家具市场上,已经和陈利华碰到了好几次,尤其是在古红木家具方面,他们曾经硬碰硬了几次,大家互有输赢,谁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
陈利华一般不亲自沾手古玩生意,他们干的这些事虽然不违法,但倒卖国宝的名声毕竟不好听,所以一直由陈利华几个非常贴心的手下在给他操作。
“叫什么?哪里人?”
“赵景晨,港岛人,另一个人叫张龙,听说是个律师。”
高义赶紧问道:“谁?谁?张龙?律师?”
“是啊,张龙,港岛一个律师。”
高义暗道世界真是小,到处都是熟人啊。
也不是世界真的小,而是大陆去港岛的人中间,真正能奋斗出来的人不多,只要想和大陆做生意,港岛的公司最喜欢用大陆过去的人。
而张龙算是其中的翘楚,弟弟供着读了大学,拿到了律师牌照,被人雇佣了,专门从事大陆的贸易,很正常。
高义盘算了会,说道:“你们知道这个张龙是谁吗?”
众人一脸茫然。
“他是张虎的亲哥哥。”
“什么?”,众人非常吃惊。
“张龙张虎到港岛后,张龙去上了大学,张虎混着社会供张龙,大概两年前,张龙拿到了律师牌照,没想到他现在跟着陈利华混。”
高义摸不着张龙的脉搏,如果让张虎去找一找张龙,张龙会不会反水?
高义暂时搞不清楚到底要不要找张龙帮忙,靠关系,远不如靠利益。“利益,利益才是最可靠的盟友啊。”
“高义,到底有没有办法?”
“二位大爷,容我再想一想。”
高义问道:“你们谁认识文化界的人?”
众人不明所以。
“梅先生算不算?”
“额……算,算了,我亲自去找梅先生吧。”
高义说完,带着牛建军去了京剧院。
自从七月份,梅久保在港岛接连举办了四天演唱会,梅久保的名声如日中天,不止是在港岛,哪怕在两岸三地,名声也直追一线明显。
尤其是丽君娱乐随后推出的梨花颂和霸王别姬两套黑胶碟,更是引爆了京剧市场。
但梅久保依然像没有出名时一般,每天按时上下班,丽君娱乐给他的出场费二十万港币,都被他捐给了举步维艰的京剧院。
到梅久保办公室,高义噗嗤一笑,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
刚想通过梅久保结识一下马默都,没想到马记者竟然也在场。
马默都采访完了梅久保,看到高义时,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
“你是高义高同学?”
“你好马记者。”
“哎呀,你真是高义?你好你好,我是青年报的马默都,我曾经在国外的报纸上看过您的照片,没想到在这碰到您了,你来找梅先生?”
高义忙问道:“你在哪看到我的照片?”
“国外的报纸上,应该是他们偷拍的,不是很清晰。”
高义很无奈,他不想把自己的形象弄得人尽皆知,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啊。
“呵呵,可能是偷拍的吧,您采访完了?”
“是啊,不知道高先生有没有兴趣接受一下我们青年报的采访?我们是青年报,您作为青年的杰出代表,应该让广大的青年朋友们认识一下。”
高义眼珠子一转,说道:“马记者,能不能等我一分钟,我跟梅先生说句话,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马默都没想到高义竟然同意了,大喜,“没问题没问题,您忙,我在门口等您。”
“对了,要是您还认识文化界的朋友,一起叫着,中午我请大家吃烤鸭。”
说完,高义进了梅久保的办公室。
梅久保的办公室依然保持着固有的朴素。
高义一眼就看到了梅久保用的茶壶,根据他两年来的经验,应该是紫砂壶,年头还不短了,壶身已经乌黑发亮,应该是常年泡茶,致使壶身被茶叶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