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子濯回来,两人一起去给云父云母敬茶。
蓝兰是自己走,而云子濯是坐在软椅上,被仆人抬着。
一边走,云子濯一边和蓝兰介绍着家里都有哪些人,蓝兰则是一边听,一边记着她们走过的路。
云家的院子很大,大到从新婚夫妻两的院子,走到云父云母住的正院,都走了一刻钟,如果不是蓝兰来了,还练了功夫,体力变好了,换一个人,走上这么一段路,估计脸都得白了。
“娘子,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云子濯看着蓝兰汗湿了的头发说道,之前他并没有注意过这些,毕竟从小走习惯了,也不会觉得这路程远。
而且,他小时候,他娘也会过来看他,也从来没有累到过,所以,直到蓝兰出汗才恍然,一般的女子,身体娇弱,哪里能走得了这么远的路。
蓝兰摇头,“不用休息,我们别去晚了,公公婆婆应该在等着了。”
其实,她并没有多累,不过,考虑到原主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平时生活条件又不好,所以身体可能会娇弱些,所以才给自己弄点汗出来。
“没事的,爹娘不会怪罪的。”云子濯说道。
蓝兰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当父母的,自然不会怪罪自己的儿子,但却会怪罪儿媳妇,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蓝兰也要拿出一种把公婆当上司的架势。
“我知道,但这真的不累。”蓝兰说的是实话,偏偏云子濯不信啊!
他又不是没有眼睛,看不出来蓝兰走累了?而且天气这么热,他自己一个大男人没事,但蓝兰是个姑娘,平时他见到过不少的姑娘,她们都是怕晒的,比起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她们更愿意待在房间里。
不过,蓝兰不承认自己累了,于是他只好顺着蓝兰了,“那你什么时候累了,一定要告诉我啊。”云子濯不放心的道,他就怕蓝兰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事她不告诉自己,或者说是累了还瞒着自己。
两人到了正院的时候,果然,云父云母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两人进去,都笑呵呵的,整个敬茶也很顺利。
云母还拉着蓝兰的手,将家传的手镯给她戴上,“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娘也就放心了。”
“濯儿这孩子平时都不怎么说话,闷葫芦似的,你别嫌弃他,但濯儿人很好,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能办到,他一定会帮忙的。”
“娘就等着抱孙子了。”说到这里,云母小心的看了大儿子一眼,然后拉着蓝兰,离云子濯远了一些,确实他听不到之后,才小声的问道:“儿媳妇,你们明天有没有洞房?”
蓝兰愣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是一个婆婆能问出口的?还是一个古代婆婆。
“娘你在说什么?昨天不就是我们的洞房吗?”同样的话,意思却是不一样的,蓝兰搪塞道。
其实,人老成精的云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蓝兰现在还是处子?
她红着脸小声道:“那个,儿媳妇,娘也知道这样说可能让你不好意思,但濯儿身子不方便,你主动一些,你们都是夫妻了,不需要彼此相敬如宾。”
“你主动一些,等有了孩子,你和濯儿之间有了纽带,一切就好了。”
蓝兰:……
不是她思想污,实在是云母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但这样的事,她也不好告诉云母,两个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娘,你和大嫂在后面说什么呢?快点跟上哦,一会儿还有事呢!”小儿子云子逸叫道,打断了云母和蓝兰的谈话。
“娘,我们快跟上去吧!”蓝兰快步跟上了云子濯。
云子濯见她小脸通红,而且可能是跑的比较快了些,所以气息有些喘。
“刚刚娘和你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呢。”云子濯道。
“没说什么,都是一些女人间的小秘密,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蓝兰并没有找什么借口,就是一副我不想说的样子。
云子濯尊重她,自然也就不会强迫她一定要说出来,所以,这会儿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
很快的就到了家里的祠堂,因为蓝兰嫁了进来,所以,还需要将她的名字写在家谱上。
云子濯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二弟叫云子轩,三弟叫云子逸,也就是刚才打断她和云母说话的那个。
在祠堂祭祖之后,云父郑重的将蓝兰的名字写到了云子濯的旁边,然后才结束。
蓝兰和云子濯回了自己的小院,本来云子逸想要跟过来的,他怕蓝兰对他大哥不好,毕竟之前他也听过蓝兰的‘大名’。
但才迈起步子,就被他爹给拎住了命运的后颈,然后就只能像只小猫一样,被他爹拎走了。
另外一个云子轩,今天一直都在偷偷的打量着蓝兰,不知道是不是观察出什么,最后松了一口气,像是确定了什么,然后就不再看蓝兰了。
蓝兰凑近云子濯,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让他的耳朵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的躲了一下,还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她觉得云子濯这样很有意思,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的纯情。
“你的家人很好,他们都很关心你。”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一上午,这一家子都在观察自己。
但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所以,当然要光明正大的看了。
听到蓝兰的话,云子濯的脸上出现暖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的出来,他很喜欢的自己的家人,“他们很好。”
哪怕他残废了,对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甚至更好了。
但偏偏就是这种好,让他有一点点的负担,觉得有愧疚,让家人在自己面前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其实,他之前刚受伤的时候,知道自己的腿废了,他是接受不了,那一段时间,他的脾气却时不好,但后来他自己也调整过来的。
他告诉家人,他已经没事了,不用忌讳什么,他很好,但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还是将他当成脆弱需要人照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