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戳了眼睛的男子,这时候捂着眼睛也凑了过来。
见陆成风小腿受伤倒在地,肩膀也被砸得直流血。
他恨恨地抬脚便踢向陆成风的伤处,嘴里还骂着:“叫你他娘的戳我眼,该死的贱人,今天非把你弄死不可……”
紧接着,两个男人的两只脚如雨点般,向他身上踢过来。
陆成风紧紧咬住自己的衣摆,忍着不愿意哼出声!
小腿和肩膀上的痛,让他撕心裂肺。
就算这样,也不如此刻被人辱骂和这般侮辱,让他自尊受挫!
“啪!”
一个耳光猝不及防地向他头上招呼过来。
眼下还流着血的那名男子,满脸狰狞吓人,他呸了一口,脱掉自己上衣,骂道:
“狗东西!今天非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说着,他将手伸向陆成风。
“斯拉!”
陆成风身上本就打满补丁的衣裳,被扯开。
那男子摸了一把他的后背,嘴里奸笑着:“这皮肉真滑嫩。”
说着,他咽了咽口水,对着旁边的男人递了个眼色:
“按住他的腿!”
“不用了吧,他的腿受了重伤,现在又动不了。”
“闭嘴,让你按就按。”
陆成风听着两人间的对话,知道今晚自己的清白将不保。
他拼命地捏紧手里的笔杆,紧紧闭上眼。
从前高高在上的倨傲之人,如今跌进污泥被人肆意践踏,他心如死灰。
还不如死了算了!
咬了咬牙,陆成风将手里的笔杆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宁愿一死,也不愿受人侮辱。
“啪嗒!”
一阵旋风袭来,他手中的笔杆被大力打甩出去。
“狗东西,你还想自残?”
原来他刚才暗中握笔的动作,竟被那男人看得清楚。
“想死?今天就算你死了,也得让咱哥俩快活够了!”
陆成风盯着被打落出去的笔杆,心中万分悲痛。
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了!
“啪!”
又是一个巴掌,拍得陆成风差点昏死过去!
捂着眼睛的男子说道:
“大哥,不能让他死啊,咱们快活完,得把他卖到金窟窑里去,就凭他这模样,还能赚一笔。”
“有道理!”
两男子说完,又是一阵猥琐的大笑。
“大哥,咱们看下他半张脸如何,他那半张脸一直被头发遮着,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男子,便蹲下身,抓住陆成风后颈,另一手去拽他散落在右半脸的头发。
陆成风不知道哪里忽然来的力气,“砰”地一声打掉那男子的手。
“找死!”
两男子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力气反抗,随即一个个卷起袖子。
“先把他打昏!”
陆成风闭上眼,牙齿狠狠地咬了口舌头。
痛!
痛死了,痛得牙不由自主地松开来。
他心中连连苦笑,笑自己竟然连咬舌自尽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
两滴清泪,从他的眼眶中落下来。
陆成风心中又酸又苦,到头来,万不敢相信自己落得竟是这样的下场……
“啊!”
一声尖叫,将陆成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茫然扭头看去,一股温热的血腥味,直扑他的脸上!
刚才说要把他打昏的那名男子,竟然在他面前轰然倒下。
再定睛看去,那男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气息很快全无。
他看到一个黑影,手中拿着柄泛着白光的剑。
另外一人,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直接被一柄剑从身后刺穿到胸前。
“呃……”
只发出一个简短的声音,那个歹人便命丧当场。
陆成风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突然天降的黑影,忘记了全身的疼痛。
“嗒嗒嗒……”
那黑影提着剑,慢慢走向陆成风,剑身上的血水,一滴滴落下。混合着那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在这寂静的晚上,很是瘆人。
陆成风盯着那柄血剑,明白今天难逃一死。
他闭上眼睛,趴在地上,埋头于两手间。
这样也好,一剑捅死他,利落干脆,没有多少痛苦,总比被人侮辱要来得爽快。
陆成风闭眼,心情平静,安静等待着死亡到来。
许久,他仿佛好长时间都没听到脚步声。
反而有一股熟悉的熏香味道,窜入他的鼻间。
他心中一个激灵。
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再抬起头,他吓了一跳,那个黑影就站在他面前,一直未动,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张了张嘴,越瞧那个身影,越觉得不可思议。
陆成风抖了抖手,慢慢爬起来。
小腿上的痛,还有肩膀上的伤,以及昏胀的脑袋,都不及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个想法,来得震撼。
“三……”
陆成风踉跄着站起来,他全身的重力,转移到另一条腿。
以至于他站得很是歪斜。
顾不得这些,他瞪大瞳孔,猛睁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人。
他哆嗦着嘴唇,话都说得不利索起来:
“三……三皇子?!”
眼前的人,正是洛子温!
洛子温一手提剑,一手垂落在身侧,他挑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陆成风,眼里依然是从前那般不屑。
“陆成风,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般没用!”
*
离越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洛北玄夜间又来了一趟卧室,帮他盖好被子,瞧着他的睡脸,看了一会,又不舍地离开。
回到书房,管家贴心地给他送来碗汤,心疼道:
“王爷,离公子已经醒过来了,你就搬回去好了。”
洛北玄摇摇头。
他心中害怕,自那次山洞中,离越在他怀中突然瘫倒,昏迷来得悄无声息。
他便懊恼至今。
若不是当初自己孟浪,离越怎么会身子承受不住一下子昏迷两年。
如今他好不容易醒来,洛北玄在心里告诫自己,再不能随意碰离越。
可怜的离越,怎么也想不到,王爷不愿意和他同床而眠,竟然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