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正在屋里头生闷气。
小柳子在旁边安慰他:“兴许是王爷最近心情不好,随口一说。公子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白眼神阴郁,冷嗤一声:“不,王爷不可能是随口一说。
他向来说到做到,所以这次,他让我出府,是铁板上钉钉。”
慕容白越说越窝火,越说越委屈。
“到底,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竟然让他要赶我出府?”
“他之前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我以为只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在这府里,没人比我对王爷更真心。
我原以为,只要在这王府一天,总有打动王爷的时候。
没想到,王爷居然如此对我!”
委屈,难过,伤心,心酸,一股脑地涌上他心间。
慕容白只觉得胸腔中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快要憋死他。
小柳子在一旁连忙安慰:“公子放宽心,实在不行,咱们去找找慕容月大人说说情。”
“他?”慕容白轻蔑一笑,“上回王府里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王爷现在对他的态度完全变了,恐怕现在就是把他请出来,也根本没用!”
慕容白说着说着,语气愤慨起来:
“亏我以前还把他当成王爷心中的求而不得,原来竟然是我想当然了,我哥他居然这般无用。”
当啷!
门被大力推开。
惊得慕容白和小柳子瞪大眼睛,扭头看向房门。
慕容月顶着一张寒意凛冽的脸,走进来。
他扬起下巴,眼神瞟向慕容白,带着一丝探究和质问。
小柳子赶紧上前行礼:“见过月公子。”
慕容白顿时心虚地别开视线。
没想到刚才的话,被他哥慕容月都听到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被无意间撞破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尴尬。
慕容月瞧着别过脸面去的慕容白,轻嗤一声:
“我刚才还担心你,怕你情绪失控。看来我多虑了,你还有心情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
慕容白红着脸不说话。
慕容月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他吩咐小柳子:“你出去,将门关紧。”
小柳子迟疑地看了慕容白一眼,见自家主子点点头,他便麻溜地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人。
微妙的气氛稍稍消散一些,慕容白瞅了他哥一眼,张口打破沉默:
“哥,你来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你!”慕容月一脸恨铁不成钢,低沉着声音道,“当初你铁了心要进王府,现在却落得这般结果。”
话说到这,慕容月盯着慕容白,长长地叹了口气!
慕容白很是委屈:“我对王爷的心,天地可鉴,我实在不明白,王爷到底为何对我视若无睹,不理不睬?”
“因为你没用!”
慕容月厉声道出真相,听得慕容白非常恼火,可对他哥又无可耐何。
瞧着自己弟弟布满寒霜的脸,慕容月平复了下心情,淡漠说道: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王府里的那个 离越,他才是最根本的威胁……”
“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条就是老实收拾好东西,滚出王府。”
“第二条路。”慕容月忽然压低声音,“则是你想办法,将离越那家伙……”
*
洛北玄拿下陆成风的玉簪后,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换了身衣服。
他拿了几方药包,换了辆普通马车,奔往京都西郊一片民房。
左拐右弯,他在最里面一家不起眼的房门处停下。
紧接着,他像幽灵一样,潜入院中,直奔堂屋。
堂屋门前两个守卫,见他来,一句话没说,将门打开,又匆匆关上。
洛北玄一进屋,便将几包药放下。
盯着床上的影,看他双眼依然紧闭,担心地问一旁的人:
“他现在如何了?”
一旁的人回道:“王爷,影的手脚已经正在慢慢恢复,修养半年后,勉强可以过普通生活,拿重物是不行了,更不能做暗卫……”
“但是舌头,属下无能为力,恐怕他以后都不能再说话。”
洛北玄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洛子温真是该死,竟然将影摧残成这样!
一旁的人,感受着王爷身上气势压迫,大气不敢出。
良久后,他才听到王爷发话:“影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放下刚才紧提着的心,轻呼出气,回应道:
“王爷,接下来,只需要让他好好静养,每日按时喝药,再过半月左右,他便可以下床活动。”
洛北玄点点头:“辛苦你了。这几天附近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那人连忙道:“没有。这地儿隐蔽,属下又不曾外出,用的药和其他东西,都是王爷你亲自送来……”
“只是听说,太子那边已经出动,在京都里开始寻找大大小小的医馆。”
洛北玄摆摆手:“无妨,让他查去。这几天你们看紧了,本王还有其他事,最近暂不过来。”
“是,王爷请放心。”
洛北玄没有在此逗留多久,他很快退出来,回到马车。
行驶一阵后,换回之前的衣物。
紧接着,他直奔皇宫。
他没去东宫,没去太子的宫殿,而是去找三皇子洛子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