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合起账本，看向百九川问道:“川叔，那两人最近没给您添麻烦吧？”
顾瑶口中的两人指的是，叶听寒和谭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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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南州，叶听寒留下一块玄色令牌便离开时，顾瑶以为以后应该是不会再见到这人了。
结果叶听寒消失了一年，一年后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天衍宗，还说什么要进玄令峰和顾瑶一起修炼。
进入玄令峰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并没坚持，退而求其次的留在了天衍宗内。
顾瑶始终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先异想天开地说要留在玄令峰，被拒绝后才装作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留在天衍宗。
顾瑶不知道叶听寒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哄得掌门师叔答应了他。
从那以后，顾瑶只要出了玄令峰就能看见叶听寒。
顾瑶也曾问过叶听寒，为什么要来天衍宗。
叶听寒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跟顾瑶说:“来找你啊。”
还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机会。”
可当顾瑶继续追问他是怎么办到的时，叶听寒却总是笑着转移话题。
次数多了顾瑶也懒得多问了。
叶听寒是灵魔双修，普通的宗门修炼方法对他肯定没什么用。
而且他化神后期的修为，估计也没几个人教得了他。
没错，叶听寒是化神后期。
知道这点时顾瑶并没有太惊讶，毕竟在南州时叶听寒就透露过。
可当顾瑶知道叶听寒的骨龄不过二十一时，她震惊了，甚至一度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自己修炼还不够努力。
直到后来叶听寒看不得顾瑶那备受打击魂不守舍的模样，告诉顾瑶真相后，顾瑶才回过神来，同时又忍不住后悔自己不该多问。
原来叶听寒的灵力并非是他自己修炼而来，他的灵力修为全部是他母亲传给他的。
他从出生就是化神后期的修为，这辈子也只能是化神后期的修为，不会有任何提升。
叶听寒以为自己说出真相，小姑娘会高兴些也不会再继续自我怀疑，可他怎么看都没法从顾瑶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和开心有关的表情，只能连忙扯开话题。
他说，他虽然不能修炼灵力，但他是可以修炼魔力的，还说他如今身为魔族已经修炼至金丹大圆满。
自那之后，叶听寒便被顾瑶塞到了壹川阁里，和谭淳一起在壹川阁内忙得晕头转向。
顾瑶不敢问，为什么他娘亲会把毕生修为传给他，不敢问他一出身就有化神后期的修为是如何活下来的，不敢问他是怎么从五州外的盛齐国去到南州魔域成为魔族的……
叶听寒也不愿说这些，他不想也从未打算用这些去博取同情。
*
听顾瑶提起那两人，百九川愣怔片刻笑着摆手道:“没有，没有，两位都很好。”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些苦涩。
顾瑶捏了捏眉心:“……”
酝酿片刻后鼓起勇气问道:“他们又干什么好事了？”
“也……没什么。”
对于那两人，百九川一直是当做当初顾姑娘救下自己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的。
但在顾瑶目光的注视下，百九川还是顶不住压力，将最近发生的事老实交代:
“就是叶公子想取妖兽的妖丹来给壹川阁拍卖，结果引来了那妖兽的父母追杀，把开在东州的分店给砸漏风了——不过那分店已经被叶公子自己修好了!”
听了那人干的好事顾瑶额间的青筋凸凸地跳动着，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谭淳呢?”
“谭公子……”百九川摸了摸鼻子，说起谭淳语气明显比说起叶听寒时轻松了不少。
竟叶公子虽然行事风格过于奔放洒脱，可他好歹是赚了钱的，虽然最后都用来修补分店了。
可谭公子这……说是散财童子也不为过，说好听了是散财童子，说难听了，那不就大冤种嘛!
“谭公子也没什么，就是……在西州那边用一千万上品灵石进了批——空气。”
“不过谭公子也是受害者，西州那些商贩心眼太多，谭公子刚去，难免会吃亏……”
听西州分店那边的掌柜说，谭公子的名声早已在西州传开了。
自己这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分店掌柜的吐槽了。
听百九川说完，顾瑶一言不发地掏出传信玉牌，传信玉牌被接通后，里面传出了一道娇柔又妩媚的女子的声音:“哟，小瑶瑶终于想起我——”
传信玉牌另一头银莲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一声咆哮打断:“快把你那冤种徒弟给我带走!!!”
另一边，身在其他地方的银莲快速将传信玉牌拿远，才避免自己耳朵被吼出耳鸣。
拿来传音玉牌的动作快速又流畅。
银莲:无他，唯手熟尔。
等传信玉牌里的声音小了些银莲才将传信玉牌拿了回来，试探地问道:“他又干啥了？”
壹川阁内，顾瑶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千万上品灵石，我扔水里还能看见水花呢。
搁他手里全被他散出去了，如今你那徒弟在西州可是有了散财童子的名号。”
银莲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咳咳……那什么，你让他有空就来我这边吧，我这最近正好缺人。”
顾瑶随意嗯了两声，扭头示意川叔先去忙。
等百九川离开后，顾瑶才继续问传信玉牌另一头的银莲:“你都查到些什么了？”
在玄令峰，顾瑶就是看见银莲的消息才会急匆匆离开。
“当初在中州城买杀手刺杀你的人查到了。”
“顾家二爷，顾安远。”
“还有那个异域圣女，表面上看似是临家家主临亿安，异域圣女孟白霜和穹凌宫五长老谷冀三者之间的合作，但实际上更像是临亿安和孟白霜想借谷冀之手渗入掌控穹凌宫。”
“还有，我之前让人一直调查孟白霜，她之前除了来过中州，更常去的则是南州。
而且，最近有人在南州发现了孟白霜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