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被顾瑶一连几个问题问得一懵。
“我，我没有！”
张利脚下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否认的话在旁人听来十分苍白。
“他是谁啊？也敢对玄令峰不满？”
“就是！莫不是自己心里嫉妒这位师妹，故意来挑刺的吧？”
“呵，那可不是，话都被他说了，人家师妹不想欺负外门弟子，要跟他打，他倒还扭扭捏捏的。”
“切，他就是怕了吧。”
……
裴算之虽然在天衍宗内深入简出，但在大多数弟子心中还是受到尊敬的。
毕竟在中州，提起天衍宗，大家最先想起的可不就是华掌门和副掌门谛玄仙尊了。
出门在外，因着天衍宗弟子的身份，大家或多或少都得到过一些照顾。
而这些照顾是因为谁才有的？旁人看的又是谁的面子。
正常人心里都是能拎得清的。
此刻却见一个天衍宗内的弟子竟然对谛玄仙尊不敬，对玄令峰不满，自然是有人看不过去。
“谁，谁对玄令峰不满了？”张利被周围弟子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得恼火，立马否认。
但见周围的人视线此刻都落在自己身上，张利进退两难，憋着一口气在心里不上不下，一咬牙便应了下来：“打就打！”
他今天就不信邪了，都是金丹，差又能差多少！？
不论其它，自己比她年长，资历经验首先就比她丰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利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却忽然听见眼前女子声音玩味轻飘飘地说了句。
“我们可不是什么打架斗殴，我们是同门之间切磋而已，这位同门可别乱说啊。”
按照年龄和入门时间来说，也是可以唤他声‘师兄’的，但顾瑶觉得他不配。可别到时候输了又在那儿乱叫乱攀咬人。
被顾瑶这么意有所指地提醒了一句，张利神色一滞，随后眼神阴暗地看着顾瑶。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年纪小，心眼倒是一点都不少，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好欺负。
年纪轻轻便被谛玄仙尊收为亲传弟子，张利觉得顾瑶应该就是个天赋很好的世家千金之类的，从小受尽宠爱长大，应该也没经历过什么事。
没想到，是自己失算了。
顾瑶转头看向周围的一个女弟子，笑意盈盈地问道：“这位师姐，我刚来，不熟悉，不知可否带个路，领我们去一下比武场？”
顾瑶就是想找个见证人，别后面又扯着嗓子说自己欺负他，胜之不武什么的。
忽然被谛玄仙尊的弟子指名请求帮忙，那名女弟子受宠若惊，连忙点头表示：“可以可以。”
见对方答应，顾瑶礼貌道了声谢。
那名女弟子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好礼貌的小师妹啊。
带着顾瑶前往比武场的路上，丰文馨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修士的注视，她又默默将背挺直了些。
这可是谛玄仙尊的亲传弟子。
“小师妹，到啦，这就是我们天衍宗的比武场。”
丰文馨转身对顾瑶仔细介绍道：“你们是比武的话，需要到那边长老那儿做个登记，然后便可去中间那个比赛台上切磋了。”
天衍宗的比武场很大，整体呈现一个正方形，里面的比武场也都是方方正正排列的十分整齐。
比武场内全都是露天的，除了最北面有个二层的小木楼。在比武场二楼，有位长老正坐在桌前，时不时瞥一眼比武场内的情况，
“那位是我们追风塔的誉长老，……”
说着丰文馨又悄悄凑近了顾瑶一些低声道：“誉长老脾气不好，你到那儿除了登记就尽量别多说话了。”
顾瑶余光瞥见这位女师姐小心翼翼提醒自己的模样，不由弯了眉眼乖乖点头。
没想到这位师姐是追风塔的弟子。
丰文馨说完看向顾瑶，女孩眉眼弯弯五官灵动，她一时竟看呆了。
好可爱。
不过丰文馨又猛得想起，这位小师妹是谛玄仙尊的弟子，就算自家师尊脾气再怎么差，也不会不给谛玄仙尊的面子的。
想到这，丰文馨忽然觉得自己前面的话有些多余，连忙红着耳根解释道：“当然，你要想问什么也是可以的。毕竟……”
你是谛玄仙尊的弟子……
话到嘴边，丰文馨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好，站在顾瑶身边面色犯难。
顾瑶看出丰文馨的纠结，并不在意，歪头微微一笑柔声道：“好的，我会注意的，多些这位师姐提醒。”
说完，顾瑶斜睨了眼站在后面的张利，语气中透着些不耐烦：“走吧。”
脸色转变的可谓是十分快。
张利：……
要不要变得这么快。
“哎，那边那个是谁？”
“上二楼去了？来比武的吗？”
在比武场内，弟子间的普通切磋或是练习并不需要登记。
需要登记的大多都是弟子间出现摩擦，或者是挑战的情况。
天衍宗规定，外门弟子如果挑战内门弟子并成功的话，二者位置便可互换。
只是，每个弟子每个年只有三次挑战机会。
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避免弟子进入内门后就懈怠练习的情况。
限制次数也是为了避免恶意竞争。
“誊长老好，那位同门，对我师父收我为徒不服气，对玄令峰不满，所以要挑战我。”
“我接受了，所以来您这登记下。”
两人刚上到二楼，顾瑶刚刚站定就是一顿输出。
说完，顾瑶仿佛从对面誊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迷茫。
她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这位长老应当是不认识自己的，便又立马自我介绍道：“我是玄令峰四弟子，顾瑶。”
想着先前那位师姐和自己说这位长老脾气不好，顾瑶又补上了句：“……誊长老好。”
张利本就不情不愿地跟在顾瑶身后，刚一上来就被她一连扣了几顶帽子，登时，脸黑得像锅底。
但在誊长老面前，他不敢擅自出声。
只能等着誊长老询问，他再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