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向喜欢睡觉。
即便现在才刚吃过晚饭而已,德莉莎就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在刚帮德莉莎盖好被子后,凯洛尔便听到帐外传来护卫的声音:
“夫人!那个人醒了!”
在护卫的这道声音落下后,凯洛尔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喜色,然后赶忙朝帐外走去。
在今天下午,凯洛尔捡回来一个穿着外交使官的官服的人。
凯洛尔怎么说也是米迦勒骑士团团长的妻子,所以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布列颠尼雅帝国的外交史官穿什么衣服,凯洛尔还是认得的。
艾伦的叛军,兵锋直指潘德拉贡。
在布列颠尼雅帝国中央的安排下,潘德拉贡已被打造成了战场,城内所有的平民,全被疏散到了周边的城池内。
凯洛尔本来想要留下来的。
虽然她并不像艾丽莎那样,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但凯洛尔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如果留在潘德拉贡,总归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而且,凯洛尔的自尊心也很强,她不想做对不起“米迦勒骑士团团长之妻”这一头衔的事情。
然而艾丽莎并不同意凯洛尔留下来。
艾丽莎希望凯洛尔能跟着她的奶奶贝琳达一起撤离到艾丽莎他们家族的老家的所在地——布列颠尼雅帝国西部的陶维戈瑞。
为了这件事,凯洛尔和艾丽莎还大吵了一架。
最后——这场争执,以艾丽莎的胜利而告终。
因为艾丽莎准确地抓住了凯洛尔的软肋:德莉莎。
一提到“德莉莎年纪还小,需要母亲的陪伴”,凯洛尔就心软了。
在母性的作用下,凯洛尔最终放弃了她的坚持,决定同意艾丽莎的坚持,带着德莉莎、跟着艾丽莎的奶奶贝琳达一起前往西部的陶维戈瑞。
为了保证撤离时路上的安全,凯洛尔他们这一路上的护卫阵容可谓是相当豪华,足足15名顶盔贯甲的壮汉担任凯洛尔他们的护卫。
在这15名护卫的保护下,凯洛尔、贝琳达、以及德莉莎3人平稳地拉近着和陶维戈瑞之间的距离。
然而,就在今天下午,发生了小小的变故。
那时,他们这小小的车队正停靠在路边休息。
凯洛尔牵着德莉莎的手,站在停靠的马车旁,两母女一起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就在这时,德莉莎突然大叫了一声:
“妈妈!快看!那里有个人!”
然后,便挣脱开了凯洛尔的手,朝某个地方跑去。
而凯洛尔自然也是紧跟在德莉莎的身后。
在将德莉莎追回后,凯洛尔惊异地发现——真的如德莉莎刚刚所说的那样,有个人正趴在这块草地上!
这个人浑身泥泞,虽然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但凯洛尔还是认出了此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布列颠尼雅帝国的外交使官专属的官服。
这名使官打扮的男子在看到凯洛尔后,似乎想和凯洛尔说些什么。
只不过他当时说的话太含糊,凯洛尔一个字词也没有听懂。
张了张嘴巴、跟凯洛尔说了一些她并没有听清的字词后,此人便昏了过去。
即便碰到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那凯洛尔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凯洛尔将其“捡”了回来,然后让某名略懂医术的护卫给这个使官打扮的男子进行简单的诊断,看看是否有哪里受伤,是否需要治疗。
经过这名略懂医术的护卫的诊断,这名使官打扮的男子伤得竟然还不轻,身上有好多处肌肉拉伤、有好多根骨头折断。
凯洛尔他们这边并没有专业的医生,因此只能让这名略懂医术的护卫给这个人简单地治疗、包扎一下,等什么时候路过某座城池了,再让专业的医生来给此人进行专业、全面的治疗。
在得知这个人醒过来后,凯洛尔赶忙从营帐走去,朝这个人正躺着的地方赶去。
凯洛尔实在很好奇——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外交使官。
快步来到这名使官打扮的男子身侧后,凯洛尔便发现此人的精气神好了不少,最起码已经可以说话了。
见到凯洛尔,这名男子便率先朝凯洛尔说道:
“谢谢您救了我。真的是十分感谢,如果不是您救了我,我现在可能已经喂了狼,或是喂了熊了。”
“不用谢。”凯洛尔冲他笑了笑,“我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您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不舒服?”
“嗯,我现在还好。”
在这名男子的话音刚落下,凯洛尔便立即朝他追问了她现在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您是我国的外交使官吧?身为我国的外交使官的您,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听到凯洛尔的这个问题后,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正如您刚才所说的那样,我是我们国家的外交使官,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需要前往康诺特公爵领,跟康诺特公爵交涉些相当重要的东西,结果不慎遭遇了意外。”
说罢,他便将他遭遇了泥石流的具体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凯洛尔。
在得知这名男子竟然遭遇了泥石流,并且还生还后,凯洛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您的运气可真好……遭遇了泥石流,竟然还能活下来……”
“是呀……”这名男子也跟着一起感慨道,“我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说到这,这名男子突然顿了下。
在沉默一会后,他才再次出声。
不过这一次,这名男子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许多。
“抱歉。”这名男子正色道,“容我冒昧问一句——请问您是谁?”
“啊,真是对不起,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跟你做自我介绍。我叫凯洛尔·库克。”
“凯洛尔……库克……”这名使臣打扮的男子,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因为他总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脑海的记忆库中搜寻了好一会后,他才终于瞪大了双眼。
因为他想起这个名字了。
准确来说——是想起这个名字的丈夫是谁了。
“请、请问……”他结结巴巴地吐出字句,想要确认自己有没有记错,“现任的米迦勒骑士团团长苏诚和您的关系是?”
他的话音刚落,凯洛尔便用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语气说道:
“是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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