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不要再犹豫了!”
“您没多犹豫一秒,我们就多危险一分!”
“是呀!殿下!您已经给了班克罗7天的时间了!这么多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不要再浪费时间在班克罗他们这帮人身上了!”
……
下午时分,会议刚重新开始,“主撤派”人士便朝盖尔倾泻了凶猛的火力。
不断逼近潘德拉贡的艾伦叛军,已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来的危机感。
一直以来,潘德拉贡一直都是安全的代名词。
自布列颠尼雅帝国立国至今,不论是敌**队也好,还是国内的叛乱军也罢,从未有哪股势力对潘德拉贡的安全产生过威胁。
待在潘德拉贡,就是安全的——这个想法在众人的大脑中根深蒂固。
他们从未想到过——原来潘德拉贡也会有被敌军进攻、面临陷落的一天……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充溢着绝大部分“主撤派”人士的心头。
在这股危机感的支配下,他们极力劝导着盖尔,下令放弃潘德拉贡,率领群臣和重要的物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今天中午,班克罗向“主战派”的诸位大臣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
即便只是短短的1小时,也要极力争取!
因此,在“主撤派”人士奋力劝导盖尔的同时,“主战派”的诸位大臣也拼尽了全力,对“主撤派”展开回击。
然而——即便已经拼尽了全力,但“主战派”的诸位大臣的脸上,还是渐渐浮现出了绝望之色。
因为,他们已经十分明显地感受到——盖尔此时已明显偏向于“主撤派”的主张。
证据就是盖尔脸上的犹豫、迷茫之色少了许多。
在以亚尔弗列得为首的“主撤派”人士发言时,盖尔还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让“主战派”的诸位大臣无不感到心急如焚。
只可惜,他们心急也没有用……
不论他们怎么申辩、怎么抨击“主撤派”人士们的弃城主张,盖尔都没有再在他们发言时点头或抛去赞赏的目光。
精明的亚尔弗列得自然是发现了盖尔此时已经明显偏向于他们“主撤派”。
于是更加亢奋地对盖尔展开劝导,想要乘胜追击,一口气拿下这场已经持续了好久好久的舌战。
“殿下。”亚尔弗列得深情说道,“放弃潘德拉贡,不代表我们就完蛋了,我们只是在以后退的姿态作为进取的手段。”
“就像挥拳一样,只有把拳头缩回去,才能挥出极具威力的一拳。”
在亚尔弗列得的话音落下后,盖尔沉默着。
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
听到这番话后,以亚尔弗列得和阿芙拉为首的“主撤派”大臣纷纷面露狂喜之色。
而“主战派”大臣则纷纷面露绝望之色。
盖尔轻叹了口气。
——抱歉了……先帝们。
——我决定要放弃我们布列颠尼雅帝国的国都了……
——我放弃潘德拉贡,真的是无奈之举……
在心中这般宽慰了自己几句后,盖尔稍稍坐直了身子。
移动着目光,从底下面带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的两派大臣们的脸上一一划过后,盖尔正色道:
“目下,叛军压境,国都守备空虚。”
“守一座根本不可能守住的城池,只是在浪费宝贵的兵力与时间。”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我国的将兵为了一座根本没希望守住的城池而白白浪费性命。”
听到这,“主撤派”人士脸上的狂喜之色,以及“主战派”大臣脸上的绝望之色,其浓郁程度纷纷达到了高峰。
而盖尔此时也将本来就已经挺得很直的腰,挺得更直了一些。
换上了更加高亢、有力的声调。
“因此,我宣布——放弃潘德拉……”
“摄、摄政王殿下!!”
就在这时,一道满是欣喜之色的男声突然从议事厅外传来。
这道声音的突然响起,打断了盖尔的话,让盖尔最后的那几个音节没来得及发出来。
包括盖尔在内的议事厅众人纷纷朝议事厅的大门投去好奇的目光。
而某些“主撤派”人士的目光中,还带着些许怨毒之色。
因为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盖尔的发言。
为了盖尔的这声宣布,他们努力了好久好久。
终于可以享受胜利果实之时,突然被人给打断——换作是谁都会感到有些不爽。
嗵!
议事厅的大门被推开。
一名身材很“圆”的中年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快步跑到了议事厅的中央,然后单膝跪下。
不过,因为一路跑来、相当劳累的缘故,这名单膝跪下的中年人没有跪稳,直撑身子的右手与右膝一滑,从单膝跪地的状态,变成双手、双膝触地的趴着的状态。
这名中年人刚想调整身姿,盖尔便突然出声朝他问道:
“格德鲁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急忙忙的?”
格德鲁特——这名身材“浑圆”的中年人的名字。
而这名中年人,正是潘德拉贡的市长。
是潘德拉贡的治安与政务的最高行政长官。
因为格德鲁特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关于潘德拉贡市民们的撤离的相关事项,所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议事厅了。
因为盖尔已经在出声询问他了,所以格德鲁特来不及调整身姿,只能保持着这趴下的姿势。
咽了口唾沫,润湿了下干涸的喉咙,然后朝盖尔高声道:
“摄政王殿下!陛、陛下她回来了!!”
……静……
格德鲁特的这番话的话音落下后,议事厅先是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包括盖尔在内的众人,纷纷瞪圆了双目、张大了嘴巴。
格德鲁特刚才所说的话,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
呼!
盖尔猛地朝王座上站起身。
“你刚才说什么?!”然后朝格德鲁特高声问道。
盖尔急需确认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而格德鲁特也再一次地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然后张了张嘴。
就在格德鲁特刚想把他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时,一道对于议事厅内的众人都相当熟悉的女声,在议事厅的大门处响起:
“父亲,我回来了。”
声调中,满是温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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